一路狂奔到家門口,車子還沒有停穩(wěn),就叫著爺爺爺爺,爺爺聽到我的呼喊走了出來。
“爺爺,怎么辦,大牛出事了。”下車沒站穩(wěn)摔倒在地,見到爺爺?shù)囊凰查g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現(xiàn)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先把大牛扶進(jìn)門。”爺爺說的沒錯,我用手背擦干眼淚,將大牛馱在背上背了進(jìn)去。
爺爺像個神算子,早就將法壇布置完畢,指揮我將大牛放在法壇前面。大牛此刻像個傻子一樣,還在呵呵呵的笑個不聽。
爺爺將符咒燒成灰放在碗中的水里,嘴里念叨“鬼知之,一知魂命,魂魄散,我呼之,三魂聚”,念完將便連同紙灰一股腦的倒進(jìn)了大牛的嘴里,大牛瞬間老實了。
爺爺見狀又拿出一張符咒,圍著大牛打轉(zhuǎn)“弟子乃是江山葉家第三十五代傳人,特請祖師爺將牛俊杰魂魄代回,人無魂,鬼差必抓之,三魂七魄聚一身,邪魔歪道具閃開。”
符咒突然在爺爺手中燒成了灰,落下的灰形成一個“否”字。
爺爺搖了搖頭,對我說:“沒辦法,她不走,她要定了大牛。幸好大牛的陽氣重,沒有讓她直接奪取,我只能用法術(shù)維持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大牛的魂魄就會徹底的出身體,那時候就攔不住了。”
“爺爺,您再想想辦法,不是還有一個小時嗎,我能做什么嗎?”我急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奈何自己無道行無修為幫不上忙,只能干著急。
“你道行太淺什么都做不了,你去通知你牛爺爺,來見大牛最后一面吧,我不能走開,只要我一走開,大牛的魂魄瞬間會被她吸走。”爺爺連連搖頭。
“爺爺,小時候您不是給我爸說,就我有天賦,是一塊好材料嗎?您教教我,什么都能做,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牛沒了啊。”我急得直跺腳,“您不說,那我就到亂墳崗去叫大牛的魂,我就不信叫不回來!”說著就要往外沖。
“你給我回來!”爺爺知道他拗不過我,只得松口“你把我的桃木劍拿上,把那個女鬼的墳挖開,如果尸體還在,你就用桃木劍插他的眉心處,如果尸體不在了,你就把這個倒在她墳?zāi)估?,然后起火燒了她,點火前千萬記得念咒‘天道畢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氣布道氣通神氣行奸邪鬼賊皆消亡’。”爺爺給了我一個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的瓶子。
聽爺爺說完我就轉(zhuǎn)頭往門外跑去,爺爺急著把我叫住“去之前把朱砂點上,把這個帶上一定要隨身帶它可保你性命。”然后扔給我一個扳指。
在去的路上,一直翻來覆去的背著咒語,不敢忘記,那關(guān)乎著大牛的性命。
終于到了亂墳崗,此刻這里煙霧繚繞,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只能憑著記憶找到女鬼要把替身草人埋進(jìn)去的墳。其實我也不敢確定是否是這座,只能賭一把。
出門急,沒有帶任何刨土的工具,只能全靠手刨,一刻也不敢耽誤,直到挖了大概有一尺才停下,估摸著怎么也挖到墓穴了。
墓穴里沒有任何東西,可能年生已久,尸骨早已化成水,我按照爺爺?shù)姆愿缹⑵孔永锏奈矬w倒了出來,鋪面而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只見血液倒下的一瞬間,從坑里四面八方鉆出來無數(shù)只體型像毛毛蟲大小的正在蠕動的蛆蟲。惡心的我不敢看,嘴里念完咒,點燃打火機(jī)后往坑里一扔。
一切出奇的順利,我靜靜的看著火勢越來越大,火的形狀像極了一個女人在火中掙扎。
正在我放松警惕,以為一切就等火燒完就能解決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一張面目全非的小孩臉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近的幾乎鼻子貼鼻子。
他出現(xiàn)的時候,身后的火焰仿佛小了不少,我知道他是在阻止我,我閉上眼睛不敢看他,但是仿佛他已經(jīng)干擾了我的思維,閉上眼睛眼前也全是他,還在一點點的往我身體里鉆。
突然想起出發(fā)前爺爺給的扳指,我將扳指拿出來放在掌心擋在眼前,結(jié)果在我眼前的鬼影突然像被什么力量拖走消失不見了。
久久的不敢睜開眼,這是我迄今為止看到過最恐怖的畫面,那個臉像是被亂刀劈了無數(shù)刀,其中有些傷口已經(jīng)剔下了肉仿佛都能看見骨頭。
靜靜的等待了一會,確定周圍沒有任何異常,我瞧瞧的睜開眼,再三確定身邊沒有臟東西后,回頭看了看坑里,火幾乎快要燒完了,那些蛆蟲燒死后散發(fā)出陣陣的惡臭,還有幾只身上已經(jīng)著火仍在拼死抵抗的,在烈火下也敗下陣來。
直到看到火徹底熄滅,才敢離開,回家的路上一刻也不敢停留,迫切的想回家看看我是否將大牛的命保住沒有。
剛回到家,就看到大牛跟在牛爺爺?shù)纳砗?,一個勁的對爺爺鞠躬表示感謝。這一刻,我才敢泄氣,癱軟在一旁。
大牛聽到聲響,朝我跑了過來,兩個大老爺們就這樣抱頭痛哭了五分鐘。
“狗兒,讓大?;厝ズ煤眯菹?。”我們倆才悻悻的分開,大牛像個犯了事的孩子一樣,老老實實的跟在牛爺爺?shù)纳砗蠡亓思摇?/p>
大牛走后,我還矗立在原地靜靜看著他回家的方向,不敢相信我竟然克服了恐懼,把大牛救了回來。
爺爺走過來拍拍我的背,“祖師爺已經(jīng)認(rèn)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