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不遠處的樹梢,一道身著白袍的身影掠到其上。
他面色有些蒼白,額前有一縷白發(fā),看起來很腎虛的樣子。
這是來跟刀疤執(zhí)事碰頭的那位暗子,陸昌。
見到刀疤執(zhí)事正逼近一個凡人少年,旁邊還有一只梅花鹿,陸昌猜測到了事情的原委。
這凡人少年來這里打獵,卻遇到了執(zhí)事。
執(zhí)事怕潛伏計劃敗露,所以只能要殺少年滅口。
陸昌輕輕搖頭道:“怪只怪你小子太倒霉了。”
而下一刻,他差點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看,天上有一只大雕!”
吳辰大喝一聲,指向刀疤男身后。
暗子陸昌的視野被茂密的樹葉遮擋。
他只能看到地面上的情景。
聽到吳辰的大喝聲,他只覺得吳辰這招太過拙劣。
顯然,這小賊是意圖干擾執(zhí)事,順勢發(fā)起突襲。
但執(zhí)事煉氣后期修為,身經(jīng)百戰(zhàn),為人又極其謹慎,豈會被這種拙劣的誤導(dǎo)干擾?
可執(zhí)事的反應(yīng),卻令陸昌暗自咋舌。
謹慎的刀疤執(zhí)事竟然扭過頭去,看向了那小賊所指的方向。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執(zhí)事中計了?
“嗚!”
突然,一只翼展一丈有余的大雕,朝著刀疤背后猛的襲來。
就在大雕的利爪要撕裂刀疤后背之時。
刀疤眼疾手快側(cè)身躲過了攻擊,隨即一掌拍出。
掌風(fēng)落在了大雕的身上,卻沒有對其造成太大的傷害。
大雕受了驚嚇,嘶鳴幾聲便順勢飛走了。
陸昌無語凝噎,竟然還真有只大雕。
他本以為這只是吳辰的聲東擊西之計。
但他轉(zhuǎn)念想到,這小子是腦子有問題?為何要提醒對手?還不趁機逃跑??!
可吳辰下一刻的反應(yīng),又令陸昌瞠目結(jié)舌。
只見吳辰猛的右腳蹬地,轟的一聲掠向了刀疤。
陸昌驚詫暗道:這凡人是嫌死得不夠快?竟然直接沖向了煉氣后期的執(zhí)事。
刀疤見狀,面露冷笑。
他下意識的轉(zhuǎn)身面對吳辰,準備迎擊。
可令他們都沒想到的是。
吳辰的身形就如同炮彈一般,瞬息而至。
就在刀疤剛轉(zhuǎn)過身時,吳辰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他的丹田上。
“嗙!”
刀疤執(zhí)事被轟飛出十數(shù)丈遠。
他撞斷了沿途的大樹,最后陷進了一塊巨石之中。
刀疤執(zhí)事瞬間被震得骨斷筋折,嘴角溢血。
他的氣海丹田與那塊巨石一齊咔咔的碎裂。
吳辰面無表情的朝他行去……
藏在樹上看戲的陸昌,如遭雷擊。
這人明明毫無靈力波動,為何這一拳竟有如此威能?
陸昌只感覺一股寒意從他的脊背躥起,飛速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此刻。
陸昌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逃!
這人定是一位故意隱藏自身修為的怪物。
實在是太可怕了!
只是一拳,就將煉氣后期的丹田打碎,難道,他是筑基期修士?!
陸昌嚇得那是心肝直顫,冷汗狂冒,他奪路狂奔。
……
“你……你究竟是何人……”
刀疤執(zhí)事氣若游絲,他的眼中滿是痛苦和震驚。
“殺你之人。”吳辰淡漠說道。
吳辰收斂了剛剛爆發(fā)出的氣勢,讓自己歸于平靜。
對于要殺自己的人,吳辰不會有半點留手和仁慈。
之所以要提示刀疤那只大雕來襲,
那是因為吳辰判斷出,那只大雕應(yīng)該不會對刀疤造成什么傷害。
但刀疤應(yīng)對大雕分神之際,就是他出手之時。
吳辰不清楚刀疤的實力,蒼鷹搏兔尚用全力,他可不會大意。
刀疤執(zhí)事顫巍巍的從兜里掏出信號彈放出。
“啾——”
“啪——”
一道綠芒沖天而起,在空中爆開,十分絢爛。
“等死吧……”刀疤男惡狠狠的說完,便氣絕而亡。
吳辰看著天空綠綠的煙火,一陣錯愕。
他并不清楚這是信號彈。
他回想起刀疤臉臨死前給自己放煙花的這個舉動,跟師尊老家的風(fēng)俗一毛一樣!
張三曾對吳辰說過,藍星辦喪事要放煙花。
吳辰雖然無法理解,但他還是記下了這個習(xí)俗。
莫非,眼前這個刀疤,是師尊的老鄉(xiāng)?!
吳辰想起師尊留給自己的神器——智能手機。
師尊說過,只要充上電,里面的霓虹國老師便會教給自己最為頂尖的雙修之法。
想到這里,吳辰立即沖上去抓住刀疤的衣襟猛搖。
“喂,你別死啊,你有充電器嗎?!”
搖著搖著,刀疤衣兜里的碎銀、儲物袋、令牌等物掉落一地。
見到刀疤男已經(jīng)死透,吳辰一陣無奈。
以后得先問清楚有沒有充電器,再下狠手!
好在,地上的碎銀和儲物袋等物,彌補了吳辰?jīng)]找到充電器的遺憾。
隨后,吳辰扛起梅花鹿,便朝著破廟方向行去。
半晌后。
密林上空,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身著兜帽斗篷的神秘人。
他踏空而立,用神識四處搜尋無果后,落在了刀疤執(zhí)事的身旁。
他檢查著尸身,幽幽說道:
“真狠啊,一招致命,想必是八大宗門有所警覺了。還拿走了身份令牌,呵呵……”
神秘人隨手一揮,便踏空離去。
刀疤執(zhí)事的尸身燃起了熊熊烈焰,轉(zhuǎn)瞬間燒成了灰燼,隨風(fēng)飄揚……
城南。
鹿城書院泰恒殿。
一位蓄著山羊須的中年人坐在上首。
他國字臉,身著白色儒袍,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樣。
這是鹿城書院副院長,徐泰。
“弟子韓詠志,拜見師尊!”
韓詠志恭敬作揖道。
“弟子汪琴,拜見師尊。”
“嗯,免禮。”
汪琴暗忖,這徐泰果然如同傳聞所說,淡漠桀驁。
但他有這個資本。
畢竟,徐泰也是狀元出生,還是半步金丹境。
不論文武,都堪稱一絕。
徐泰淡淡問道:“這一路來,西川國可否有派人阻截你們?”
“不曾有人阻截。”
“那便好。”
正此時。
一位身著白袍,面色蒼白,額前有一縷白發(fā)的男子步入泰恒殿。
他先對徐泰躬身作揖道:“拜見師尊。”
徐泰微微點頭。
隨后看向韓狀元兩人道:“這位才氣逼人的應(yīng)該就是狀元郎韓師弟,這位清麗脫俗的應(yīng)該就是汪師妹吧。”
“我叫陸昌,早你們幾年拜入師尊名下,往后你們叫我陸師兄便好了。”
“陸師兄好!”韓、汪兩人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