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蔣崇州對付安鸞情深意重的,怎么可能還會留下她呢?
提醒她,她的去留自己決定不了,不過是骨子里的控制欲在作祟罷了。
曲婉心底暗嘲一聲。
是她多想了,將這控制欲想象成了旁的。
斂起思緒,曲婉扶著后腰,很快掩飾住方才自嘲的神色,“是我逾越了,不會再有下次。”
“記好你的話。”蔣崇州的目光鎖在她的后腰上,不再似方才那般冷漠,“過來,我看看。”
曲婉乖乖走過去。
欲要說話,蔣崇州倏然朝她靠近,扯出她壓在裙里的襯衫。
指尖擦過肌膚時的熱,敏感的腰部被刺激的下意識一縮。
傷口被牽扯到,曲婉痛呼一聲。
蔣崇州一手摁住她的背,不讓她再亂動,一手卷著襯衫,去看被撞的淤血的后腰,溫?zé)岷粑鼑娫谄つw,又是一陣癢,“站好。”
曲婉咬著唇,沒說話。
蔣崇州松開她,她很快整理好衣服,聽他說,“讓黃度送你去醫(yī)院。”
黃度是蔣崇州的秘書,事多人忙,曲婉不想麻煩他。
況且,她妹妹就在醫(yī)院,她擔(dān)心黃度會碰上,謊言從而被揭穿。
畢竟蔣崇州這人平生最恨欺騙。
“我自己——”
剛要拒絕,她便迎上蔣崇州不容拒絕的目光,余下的話悉數(shù)吞回肚里。
曲婉最終還是被黃度送去了醫(yī)院。
路上她給成瑩發(fā)了條消息,這才沒在醫(yī)院碰上她妹妹。
抹完藥,醫(yī)生又交代幾句話,曲婉便被送回公司。
蔣崇州晚上在御品樓有應(yīng)酬,對方是文隆集團(tuán)的副董,俞安揚(yáng)。
得知這場應(yīng)酬要自己也要跟隨時時,曲婉有些詫異。
蔣崇州以往都是帶黃度去的,自己一次都未跟隨。
他占有欲極強(qiáng),不能容忍自己手中獵物被其他人覬覦,哪怕是一眼。
這次忽然帶她去……
曲婉忍不住往那方面去猜測,甚至以玩笑的口吻問了出來,“蔣總這次帶我去,是因?yàn)槲蚁窀缎〗銌幔?rdquo;
對于俞安揚(yáng),曲婉聽說過一些事情。
他和蔣崇州以前是情敵,同時追求付安鸞。
可惜他太過風(fēng)流,付安鸞看不上,選擇了蔣崇州。
蔣崇州抽著煙,將問題拋會給她,“你希望是嗎?”
吐出的白色煙霧撲在曲婉臉上,半遮掩著她的視線,看不清楚面前男人的神色。
她希望?
曲婉捫心自問。
她的希望能決定蔣崇州的想法嗎?
直至煙霧散開,曲婉回神回答,帶著淺淡笑意,“我希望蔣總是帶我去長見識的。”
蔣崇州沒做任何回應(yīng),只是睨著她。
……
去之前,曲婉買了把折疊刀,以防不時之需。
八點(diǎn)抵達(dá)御品樓時,合作方早已經(jīng)到了,是個長相俊秀的男人。
蔣崇州繞過餐桌,與他握手,“俞董早就到了?”
俞安揚(yáng)笑著客套,“剛到不久。”目光觸及到蔣崇州身后站著的曲婉,再看清楚那張臉時,他一愣,“蔣總身后這位是……”
蔣崇州側(cè)眸看了眼,“我的助理,曲婉。”
俞安揚(yáng)會心一笑,“很像。”
雖沒點(diǎn)明,但在場幾人都懂。
類似的話聽多了,曲婉早已心平如水,微笑的喊他一聲‘俞董’。
俞安揚(yáng)應(yīng)了聲。
入座談合作時,大抵是因?yàn)榍竦倪@張臉,俞安揚(yáng)的目光可沒少往她身上瞥。
曲婉有些不自在,但礙于場合也不敢說什么。
倒是蔣崇州,覷向斜對面席位上的俞安揚(yáng),笑意不達(dá)眼底,直接問出,“俞董總是看我助理,是我助理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曲助理能在蔣總身邊待這么長時間,想必是有什么過人之處。”俞安揚(yáng)意味深長的笑道。
曲婉心尖一顫,不好的念頭涌出,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男人。
俞安揚(yáng)也望向了蔣崇州,直截了當(dāng)?shù)牡溃?ldquo;安鸞快該回來了,想必蔣總屆時也用不到曲助理這個替身了吧,不如將她送給我?我倒很想見識下曲助理的過人之處。”
蔣崇州冷冷睨他,語氣中濃濃不屑:“你?”
俞安揚(yáng)挑眉點(diǎn)頭,說出自己的條件,“蔣總?cè)羰峭?,這次合作我愿意多加百分之十的股。”
條件不是一般的誘人。
但凡是商人,都無法拒絕。
曲婉攥了攥手。
和自己先前所猜測的差不多。
看向蔣崇州的目光中登時多出幾分的慌,她抿緊唇,小聲喊,“蔣總……”
蔣崇州睨了曲婉一眼,笑意不達(dá)眼底,又看向俞安揚(yáng),“俞董為了我的助理,還真是大方,百分之十的股說給就給。”
俞安揚(yáng)端起酒杯,敬他一杯問,“所以蔣總要這百分之十的股嗎?”
蔣崇州避而不答,“我想知道俞董要我的助理做什么?若是想從她嘴里知道我公司……”
話語倏然停住,他端起酒杯,將里面的酒水倒扣在盤中。
意思在明顯不過——不同意。
俞安揚(yáng)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銀絲眼鏡,笑顏道,“蔣總多慮了,我要曲助理是為了私事,情愛場上的。”
最后一句話出來時,蔣崇州再次看了曲婉一眼。
但在這一眼里,曲婉從中品茗出幾分狐疑以及猜忌。
蔣崇州多疑。
她知道,俞安揚(yáng)的最后一句話讓他起了疑心。
正想辦法該怎么來自證清白時,身旁的男人笑了,笑容很淺,也很突然,讓人有些不明所以。
“既是私事,我也不好過問。”他示意曲婉給自己倒酒。
曲婉捏起酒瓶,倒九分滿。
坐回到位置上時,她拿余光看了蔣崇州,正正好對上蔣崇州冰冷的視線。
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在她要撇開視線時,蔣崇州卻再次吩咐她,去給對面的俞安揚(yáng)倒酒。
俞安揚(yáng)紳士的同她道一聲謝。
蔣崇州舉起酒杯說,“俞董的誠意我蔣崇州也看到了,合作愉快。”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沒有半分得利后的興然。
曲婉握住酒杯的手不由得蜷縮。
饒是這答案在預(yù)料之內(nèi)。
可在聽到最后那四個字時,她的心還像是被刀刮了一下。
挺難受的。
相反,俞安揚(yáng)則是笑開,舉起酒杯向前伸了伸說,“那就多謝蔣總成全,合作愉快。”
隔距離的碰杯,兩人將杯中酒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