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迎知剛關掉花灑,身上還沒擦干,就聽到門外傳來聲響。有人來了嗎?是陳媽嗎?
她連忙拿起干凈衣服,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件黑色性感的吊帶睡裙。祝迎知看了眼自己剛剛脫下來的臟兮兮的衣服,只好穿上睡裙。
她推開門正要出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猛地撞了進來,直接將她推到背后的墻壁上。
那力道之大讓祝迎知背脊一陣疼痛,她不禁吃痛地發(fā)出聲音。
但是下一秒,她就感覺脖子被人用力掐住,幾近窒息。
……
她感覺到呼吸漸漸變得困難,白皙的臉上也因為缺氧出現(xiàn)病態(tài)的紅暈。
然而盡在咫尺的男人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甚至更加用力,迫使她不得不和他對視。
祝迎知一瞬間就對上了男人如墨般漆黑的瞳眸,也同樣看到了他眼底隱隱壓制著的怒火。
“誰允許你……進我的房間,滾出去!”
祝迎知用力掙脫男人的手,就在她幾乎要暈厥過去時,男人才松開了手。
祝迎知脫力般捂住脖子倒下去,甚至來不及解釋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就是她安排給我的女人?”男人的語氣冰冷,里面的嘲諷意味十足。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心底一驚,眼前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裴家大少爺裴澤。
見祝迎知不說話,裴澤冷笑一聲,目光仔仔細細打量起她來,從上到下,臉上的嘲諷明顯至極。
祝家二小姐祝昕是吧?
他還記得,這個女人在外面是怎么宣傳他的?
天生不能的殘廢?性情孤僻暴躁?克妻?
“怎么,你覺得自己身材很好是嗎?”
裴澤冷嗤,目光無意間停留在她臉上。
祝迎知剛剛咳嗽完,就聽到這樣帶著諷刺的話,她的雙頰通紅,尷尬得無地自容,瞬間后悔起剛才穿這件衣服的行為。
而她剛洗完澡,右臉上厚厚的劣質(zhì)粉底已經(jīng)暴露出了原本掩蓋的疤痕。
裴澤一眼就看見那道疤痕,他愣了一下,又繼續(xù)說下去:“丑成這樣,有什么好遮擋的?”
“爬上我的床……就這么好嗎?”
他要好好地羞辱她。
聽到這些話,剛想開口解釋的祝迎知沉默地站了起來。
這樣赤裸裸的羞辱,自尊心被人狠狠踐踏,祝迎知死死咬著嘴唇,抬起頭和他對視,一字一句地說。
“裴少爺,麻煩您尊重我。”
裴澤倒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愣了一秒,隨即又冷笑一聲。
“尊重?你進入我裴家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里是你這種女人能爬進來的?”
話音未落。
“啪!”
祝迎知一巴掌重重打在他臉上,她的身子微微的顫抖。
空氣仿佛驟然靜止,一時間靜得能聽到水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啪嗒聲。
裴澤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他遲遲維系著這個動作沒有動。細碎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該死,這個女人竟然敢打他?
這個女人剛才竟然打了他?
一瞬間,無名的怒火滔天躥上他的大腦,一種狂躁的感覺遍布他的四肢八骸。
裴澤雙目猩紅正過臉,看著滿臉慍怒的女人。
他像失去了理智般一把抓過女人手腕,卻在看到對方小鹿般驚恐的眼神時突然醒了醒,那種狂躁的感覺瞬間褪去一半。
隨后,他大力拖拽著她下了樓。
“陳媽!”
剛從廚房忙完的陳媽來不及脫下圍裙,聽到裴澤的暴怒聲,連忙跑了過來。
“少爺。”
陳媽剛說完話,正好看到祝迎知右臉上那可怖的疤痕,她的心徒然一顫。
她記得裴夫人也沒有說過,祝家小姐長得如此的丑陋。
裴澤則一臉冷漠地,將幾乎虛脫的祝迎知扔在了地上,然后擦了擦手。
“把她給我扔到雜物間里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陳媽被這聲音嚇得身子一抖,但看到祝迎知臉色蒼白,不禁有些為難。
“少爺……少奶奶這個樣子,要是在雜物間過夜,怕是……”
裴澤看了陳媽一眼。
“你在教我做事?”
他臉色更加冰冷,幾乎要落下一層冰來。
“還有,少奶奶?我有說過要讓她進裴家的門嗎?”
“不不不少爺,我只是擔心少奶奶,不不,祝小姐她生了病,夫人那邊不好交代。”
陳媽嚇得一個哆嗦,連忙解釋。
“我說過,別在我面前提那個女人!”
“是是是,少爺我記住了。”
癱坐在地上的祝迎知捂著脖子,但剛才的對話她都聽到了耳內(nèi)。
難怪裴夫人要她去做眼線,裴家的關系看來不那么簡單。
祝迎知還沒多想,陳媽就走過來說:“小姐,您跟我走吧。”
裴澤一臉冷漠地在旁邊注視著,祝迎知也不為難陳媽,艱難地起身,跟著陳媽一路來到雜物間。
門剛打開,一股灰塵撲面而來,里面大多放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祝迎知知道這是裴澤故意想整自己。
她咬了咬秀唇,但這是在裴家,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過問她的死活,她能怎么辦?
“小姐,就委屈您在這邊住一晚了。”陳媽嘆了口氣,然后離開去拿了一床被子和新衣服給祝迎知。
“小姐,晚上天冷,您把這件衣服換上吧。”
“謝謝您,陳媽。”祝迎知感激地道了聲謝。
她能看出來,陳媽人不壞,也是真心對她。
誤入裴澤的房間和這件睡衣,如果她猜得沒錯,應該是裴夫人故意安排的。
祝迎知換了衣服,找了個干凈點的地方,就這樣湊合了一夜。
次日清晨。
祝迎知迷迷糊糊,突然間一盆冷水兜頭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