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閑聊了一陣,秦鴻就基本把情況給摸清楚了。
罐頭廠現(xiàn)在新廠區(qū)搬到縣里面去了,依托著還開了個食品廠,生產(chǎn)一些果干之類的。
不過老廠區(qū)這邊歸屬綜合辦管,要租的話得去縣里面找綜合辦的曹主任。
因為現(xiàn)在搞二手手表的生意,手里還沒有存貨,所以秦鴻也不著急。
水產(chǎn)的事情交給二黑處理之后,秦鴻輕松了不少。
反正時間還早,又去中一街那邊逛了起來。
“同志是你啊。”剛進那個手表維修店,老板就熱絡(luò)的跟秦鴻打招呼。
“怎么,還要孬手表?”
上次的幾塊手表賣給秦鴻,可讓他賺了不少錢呢,不過昨天聽說有人在街口擺攤賣二手表,其中還有一塊勞力士,老板就知道自己是看走眼了。
這年輕人賺的可比自己多了不知道多少哇。
“是呀,老板上次的幾塊表我朋友都喜歡的緊,你這還有沒有,我再淘換幾塊。”
老板聽了,心里一陣腹誹,這小伙子年紀(jì)輕輕的也太狡猾了。
這氣焰可不能慣著,得加錢。
“孬手表是有,不過這次一塊就得兩塊錢,我聽說你昨天可是賺了不少呀。”
秦鴻一聽也就明白老板已經(jīng)知道自己賣二手手表的事情了。
當(dāng)下笑著說道:“老板,反正這些孬手表你留著也只能拆零件了,賣給我咱這也算是雙贏不是。”
維修店老板心里五味雜陳的,自己累死累活修一只手表也就賺個一塊多錢,人家轉(zhuǎn)手就能賺十幾倍。
這讓他嫉妒的狠了,咬咬牙拒絕了:“兄弟,你吃肉也得讓哥喝口湯吧,兩塊錢一分都不能少。”
“你要不答應(yīng)也行,大不了我不賺這個錢了。”
他自己吃不到,這是準(zhǔn)備掀桌子了。
如果說這人說說好話,討價還價一番一塊手表價格在一塊五以內(nèi),秦鴻都還是能接受的。
雖然賺的少點,但是能省心不少啊。
但是現(xiàn)在他滿是威脅的口味,反倒是讓秦鴻有點不爽了。
“既然這樣,那就祝你生意興榮了。”
說著,秦鴻扭頭就走。
老板從后面追出來,“等一下,能不能再商量一下,我給你便宜兩毛。”
“不好意思,你就是便宜一塊我也不要了。”
秦鴻瀟灑離去,只留下手表維修店的老板氣的在原地直跺腳。
沒多久,秦鴻就在街角找到了麻子臉。
“嘿兄弟,咱又見面了。”
麻子臉接過秦鴻散的煙,一臉都是興奮的神色,一次性能買十斤肉票的,那可是大主顧啊。
他在街上混了那么久,眼睛也是毒辣的很。年少多金,出手又闊綽,而且人也好說話,跟這種人交朋友準(zhǔn)沒錯。
秦鴻笑著把麻子臉拉到一旁:“兄弟,你我有一樁生意想要找你談?wù)?,賞臉喝個茶吧。”
這個年代,街邊還是有不少賣茶水的小攤,還附帶賣饃饃的,一般價格都不貴。
那些舍不得下酒樓吃飯的人,經(jīng)常會在這樣的小茶攤上吃點餅子,喝點茶水就對付過去了。
秦鴻要了一壺碧螺春,又點了一碟茴香豆,一碟花生米。
兩人一邊喝一邊聊了起來。
左右麻子臉走街串巷倒賣肉票,能接觸到不少人。
秦鴻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了一下,讓他順帶著給收一些,二手手表。
“兄弟,我想讓你幫忙收一些修不好的二手手表,放心不讓你白忙活,不管你多少錢收的,到我這兒一塊手表我給你一塊五。”
“當(dāng)然,你也可以讓那些走街賣報紙的報童一起收,相信只要稍微給點好處他們還是很樂意的。”
秦鴻早就想好了這個辦法了,不過他也知道蛋糕再大有時候一個人吃反而會撐著自己,不如把好處讓一些出去。
左右不會影響自己賺錢就是了。
麻子臉一聽,頓時一臉都是崇拜的表情:“哥我聽說昨天有人在中一街賣二手翻新的手表,賺了不少錢,感情那個人就是你啊。”
“你就不怕收了那些孬手表,萬一修不好折在手里了?”
秦鴻臉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這你就別管了,你只管收,干不干。”
“干,必須得干,有錢不賺那是王八蛋。”
“對了哥,我叫劉忙,你叫我小劉就好。”
劉忙,這個名字還是很特別的。
跟劉忙敲定了一些細節(jié)之后,秦鴻還給預(yù)支了五塊錢的創(chuàng)業(yè)基金,讓他每天傍晚把收到的手表送到他家里去。
還好鎮(zhèn)上到東河村不是很遠,加上劉能有自行車,只要十幾分鐘就能過去。
突然秦鴻想起之前劉能說過,他舅舅好像在廣城做服裝的生意,他也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問了一嘴。
“劉忙兄弟,我記得你說你舅舅在廣城做服裝生意,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服裝設(shè)計稿?”
劉忙感到有些奇怪:“秦哥,你問這個做啥?我前天還跟舅舅通過電話,聽說那邊一天一個新款式,競爭厲害的很,是很需要一些有想法的設(shè)計師的。”
秦鴻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就隨便問問,有機會我也想去廣城長長見識。”
他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等東子學(xué)校放暑假,就帶一家人去廣城,甚至港區(qū)走走。
那邊現(xiàn)在可以說遍地都是商機,多走動走動還是很有必要的。
淮城第二紡織廠,溫如玉的心情很糟糕,今天正式通知已經(jīng)下來了。
等總廠的這次服裝設(shè)計大賽結(jié)束,就會進行人事的調(diào)動,會有一部分人員調(diào)崗到細紗車間。
據(jù)說這份名單里面就有自己的名字。
中午休息的時候,溫如玉無精打采的向著食堂走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彪悍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這女人約莫四十多歲,看起來虎背熊腰的,扎著兩個辮子,身上穿著耐磨的工裝。
“如玉。”
“娘,你怎么來了。”
“如玉啊,不是娘說你,都這么長時間了,你也該清醒了。”
“就秦鴻那種人渣,永遠都改不好。”
“原本我把你嫁給他,那是讓你去享福的,沒想到這狗東西害人害己,把他爹的鐵飯碗都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