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作用就副作用吧……
江啟在邱華霖的庇護之下，從他那間詭異的院子里面離開，懷揣著兩張符回到清江市內(nèi)。
他用手指摩挲著那兩張符，記住了那兩張紙符的觸感，并趁著白天的時候在清江市內(nèi)逛了幾遍，買了好幾張差不多的紙符，并解決了饑餓問題。
時間總歸是要流逝的，就算是江啟再怎么不喜歡黑夜的到來，太陽終歸還是落下了山，江啟再一次回到了深夜食堂。
“我要青椒炒肉絲。”
“我要西紅柿炒蛋。”
“我要吃佛跳墻。”
“我要……”
深夜食堂還是一如既往的要菜，江啟也仍然是按照昨天晚上的那個樣子，不管來的客人到底要什么，統(tǒng)一只給盒飯。
十二點之前給上層盒飯，十二點之后給下層盒飯。
這一次江啟可是打足了精神，不想再像昨天一樣睡覺。
“來一份盒飯……”
江啟木偶似的下意識去拿盒飯，卻在聽到這句話時瞬間清醒過來。
他說什么？
他說他要盒飯！
這是第一次遇到有要盒飯的東西。
“東西”是江啟對十二點以后來到深夜食堂里的客人的統(tǒng)稱，因為他不知道十二點來到這里的客人到底是什么東西。
江啟好奇的抬頭，想知道到底是誰會要盒飯，可是這一抬頭，面前竟然是個熟悉的東西——
盡管江啟在深夜食堂才干了兩天活，他也有熟悉的客人。
最熟悉的莫過于他第一次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小女孩，以及為小女孩擦拭嘴巴的老奶奶。
而是第三個最熟悉的，就是面前的這個——昨天唯一一個沒有付錢的家伙！
也是江啟最確定的“鬼”！
“要一份盒飯……”
這個人還是那副老年瘦人的樣子，似乎說兩句話就會累死。
“給你。”
江啟把一份盒飯交給他。
“謝謝……”
這個昨天沒付錢的家伙從身上摸索了幾下，掏出一張紙幣來交給江啟。
江啟這個時候本應該伸手把紙幣接過來，放進錢柜里。
但他卻沒有任何動作。
因為這張紙幣被人為的從中間撕開，但是只撕了一半，沒有完全撕開！
這分明就是白天的時候，江啟想要撕爛卻反悔，最后在路口處燒掉的那幾張冥幣！
現(xiàn)在卻變成了紙幣的模樣！
“一張不夠，你昨天也沒有付錢。”江啟看著那個東西，想知道這是偶然還是必然。
“……”
那東西張嘴，卻沒有聲音傳出，好像是餓到了沒力氣，但還是伸手從身上摸著又掏出來一張紙幣。
和剛才那張紙幣一模一樣！
同樣是被撕開一半?yún)s又未完全撕開的紙幣！
被自己燒掉的那幾張紙幣果然在這個家伙身上！
只是他是怎么拿到的？難道是因為我在十字路口燒過紙？
江啟百思不得其解，卻還是伸手借過紙幣放進了錢柜里。
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還在后面——昨天欠錢的那個家伙在拿到盒飯之后，張張嘴，雙手捧著盒飯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對著江啟鞠躬了！
鞠躬了！
江啟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做——這種情景實在是太超乎預料之外！
嘎吱——
正在他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深夜食堂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這聲音非常刺耳，就像是生銹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鐵門被強行推開！
“你們這個深夜食堂是怎么回事?。棵髅魇巧钜故程?，現(xiàn)在正式開門迎客的好時候，怎么偏偏在晚上關門？”
江啟扭頭猛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門口正站著一個穿寬大衣服，脖子上掛著藍牙耳麥的青年男子。
嘎吱——
這青年男子把門完全打開，笑著對江啟說：“你是這里的老板吧？我告訴你，深夜食堂在晚上就應該開門，讓香味飄出去，這樣生意才好。”
“你開門為什么會有嘎吱的聲音？”江啟看著那個男人。
之前不管來多少客人，只要是十二點關門以后的客人，沒有一個客人推門的時候會發(fā)出這種嘎吱的聲音。
怎么這個人進來的時候會有這種聲音？
青年男子抓住門板開關幾下：
“你們這個門都銹成這個樣子了，沒有嘎吱聲音才怪。我剛搬來這里，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你們這深夜食堂都賣什么？”
就在這個青年男子抓住門板來回開關的時候，江啟清楚的看見，從門板開始，無數(shù)銹蝕斑駁的痕跡向著周圍擴散。
但凡是鐵器，都會帶上斑駁的銹痕，四面的墻上也出現(xiàn)墻皮脫落，磚瓦開裂。
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許多蜘蛛網(wǎng)，這些蜘蛛網(wǎng)交錯縱橫，似乎要把開裂的磚瓦給縫合起來。
木質(zhì)的桌子也開始變黃腐朽，無數(shù)白色的小蟲從木頭里面來回穿梭，時而出現(xiàn)，時而隱沒。
至于放在桌子上的飯菜——
早已經(jīng)腐爛成了散發(fā)著惡臭的爛泥！
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整個深夜食堂幾乎變成了廢墟！
而那些坐在桌子旁邊的客人也都瞬間變得瘦骨嶙峋，每一個人眼中都閃爍著饑餓的綠光。
這光芒直勾勾的射向站在門口，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的青年男人身上。
和昨天晚上一樣！
只不過換了一種樣式，鬼和昨天晚上的鬼不一樣了，且目標也變成了那個開門的青年男人！
人！這些東西要的是吃人！
“跑！”
江啟對著站在深夜食堂門口的那個青年男人大喊：“立刻跑，別回頭！”
“什么？”
青年男人還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疑惑的看向江啟。
可在他眼中不斷放大的，則是一群皮包骨頭，眼神中閃爍著幽綠色光芒的客人！
“吃……”
那些客人同時站起來，眼中閃爍著綠光，臉上如同皮包骨頭，顯露出了頭骨的輪廓。
他們的嘴一開一合，黃綠色的唾液從嘴角向下滴落，起身快速的走向站在門口的青年男人。
“說了讓你快跑！”
江啟立刻從柜子上拿下了一大堆盒飯，擺在那些客人面前：“要吃你們就吃盒飯，別的就別想了！”
這句話剛一說出去，原本幽綠色目光緊緊盯著那個青年男人的客人們，瞬間將目光全都挪移到了江啟的身上！
江啟也忽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么——
五條規(guī)則第一條：不能拒絕任何一位客人的用餐要求！
而他剛才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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