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擋在前面,薇薇姐臉上有些錯愕,還有一絲感動。
薇薇姐一把拽著我的手拉在她身后說道:“你小子到底膽子大,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這臟東西渾身的長蛆了,顯然不是剛死的陰魂,最少一年半載,它還不怕熟糯米,顯然有極大的怨氣,還是交給我吧。”
臟東西臉上的蛆不停往下掉,見薇薇姐攔著我頓時冷哼一聲,一陣刺骨的陰風(fēng)刮來。
而我擔(dān)憂的看著薇薇姐,她跟著張道人,應(yīng)該有底牌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對手。
看著薇薇姐也比我大不了幾歲,說實話我心里一點底都沒有,覺得還不如緩兵之計,她快去找張道人,大不了惡心我自己就是了。
然薇薇姐的動作令我大吃一驚,她抓著一把熟糯米就朝它扔去,隨即急促的跑過去,將一張符箓貼在它的額頭上,符箓四周冒出一絲金光,這臟東西被弄得一動不動。
緊接著,薇薇姐問道:“老板前腳剛走,你后腳就跟著來了,速速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一路跟著來的。”
我頓時感到后背一陣涼颼颼,如果真是一路跟著過來,只可能是自黃河而來。
要真是這樣,那跟著過來的,應(yīng)該不會只有它一個吧?
臟東西搖頭,他說話很生硬,說那道人本事強(qiáng)大,一般的鬼物不敢靠近,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跟隨。
聽他這么說,我倒是松了口氣。
薇薇姐又問,它怎么會變成這樣?
臟東西停頓了很久,才硬邦邦的說,它本是住在興中街上的普通人家,有天晚上喝多了,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靈魂和身體已經(jīng)分離,才知曉自己已經(jīng)死亡。
薇薇姐眉頭微蹙,按理說這樣是不會有怨氣的,就算是有怨氣也不會這么大。
聽著臟東西又說,等到頭七回魂夜那天,他的靈魂回到住處,聽到屋里老婆的對話,才知曉自己是被害了,他老婆嗜賭成性,不僅用完了家里所有的積蓄,還在賭場借貸九出十三歸,為了還債竟然給它買了巨額保險,然后想盡辦法置他于死地。
它知曉后憎恨萬分,直接變成冤魂,奈何怨氣不夠,后來它的冤魂在興中街附近四處飄蕩,不但沒有消散,竟還愈加強(qiáng)大,便操控這具尸體復(fù)仇,后被我所吸引,來到這里。
可薇薇姐卻覺得不對,冤魂想要變強(qiáng),只能在怨氣聚集之地,還有被其他冤魂吞噬的風(fēng)險,而興中街可是一條熱鬧的街道,人來人往陽氣茂盛,根本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薇薇姐問臟東西,在興中街飄蕩的時候,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之處。
臟東西說沒什么,只依稀的記得那里有一個很大的宅子,每次它到那里都覺得很舒服。
“李家大宅!”
薇薇姐驚呼一聲,看著我疑惑的表情,便解釋道:“要說興中街的大家族,那就是這李家大宅,這個家族在整個邑南市都能排前十,這畢竟只是冤魂,記憶并不完善,想讓它在詳細(xì)的說怕也只是徒勞無功。”
“可這李家能夠如此聲名顯赫,應(yīng)該是氣運(yùn)極佳的啊,運(yùn)勢定然不俗,按理說冤魂應(yīng)該避而遠(yuǎn)之才是,真是奇怪。”
薇薇姐又思索道,后又說不想了,到時候問問老板便知。
“既然你已經(jīng)復(fù)仇,那繼續(xù)呆在這里也沒有必要,早日輪回才是正果。”薇薇姐對臟東西說。
臟東西被符箓禁錮,渾身乏術(shù),問如何去輪回?
薇薇姐一頓,顯然她也不是很清楚。
我想起爺爺那本古書里面的引魂術(shù),自告奮勇的說道:“要不讓我試試?”
“你行?”
薇薇姐狐疑的看著我,見我十分自信,便再三強(qiáng)調(diào)千萬不能撕開符箓,不然我們兩個人都不會是它的對手。
我點了點頭,心臟猛烈的跳動起來,深呼吸幾口氣,緊張之余不免有些激動。
掏出一個古樸的木魚,正對著臟東西,有規(guī)律的敲了起來。
咚咚咚!
在敲擊木魚時一定要謹(jǐn)慎認(rèn)真,就跟音樂的音符一般,每個敲點都有講究,半餉后,我突然大喊道:“天地玄黃,鬼魅速來,離去人間,歸還去兮,急急如黃泉律令!”
只見從木魚中,洶涌澎湃的黃泉水卷席而來,瞬間便將那臟東西包裹住,觸碰的那一刻,臟東西就變成團(tuán)團(tuán)黑氣,隨后黃泉水又猛烈的沖進(jìn)了木魚里面。
做完這一切,緊張的我才松了口氣,整張臉也變得煞白,差點虛脫了去。
一旁的薇薇姐瞪大眼睛看著我,問道:“你小子是哪里學(xué)來的本事,天哪,老板帶來個小怪物,才多大啊。”
我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臉色慘白的笑了笑,看著木魚里面沒有任何動靜,心想應(yīng)該是成功了,便將木魚收起來。
別看才用了點時間,幾乎將我所有的精力和體力全都耗盡了,以后這種事還是少做,身體也要變得更強(qiáng)些,我心想著,萬一哪天我是這種狀態(tài),還有其他的敵人,那就是任人宰割。
這時候,張道人回來了,看著我的眼神中有一絲贊賞之色。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離開這里,就是想看看我們怎么對付那臟東西的。
陳采薇簡單的講了下經(jīng)過,就問張道人說:“老板,它之前提起了李家大宅,可能讓冤魂變強(qiáng)的,必然是充滿怨氣之地,而李家大宅在邑南市屹立不倒,分明是有大氣運(yùn)才是啊,這有悖常理,要不我們?nèi)タ纯矗?rdquo;
張道人神色平靜,反而朝我看了過來,說道:“不急,這李家大宅的確有問題,不過卻未必是一件壞事,起碼對陳云缺來說,算是一個很好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