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震驚,問張道人是不是已經(jīng)習(xí)得了那通天的本事?
張道人笑了笑不說話,讓爺爺取一個稻草人來,在它的臉上涂畫,不一會兒就畫成了一張和我極其相像的臉,看上去熠熠生輝,在光線不明的情況下看著,就跟真的一樣。
張道人拿著空白的黃色符箓,在上面寫上我的生辰八字后塞進稻草人之中,隨即把我的小手指割破,無數(shù)滴血掉落在稻草人身上。
“約定之日前,那位不會親自出現(xiàn)的,只要有這東西在屋內(nèi),它的氣息與陳云缺無異,那位自然不會懷疑真人其實已經(jīng)走掉了,就算我將陳云缺帶走,也安然無事。”
爺爺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不盡,對著張道人深深鞠了一躬,這不僅僅是因為張道人施展這一法,他還說了會將我?guī)ё?,在爺爺看來,眼下我的情況,只有跟著張道人才是最安全的。
而且,張道人說了,他帶著我會想辦法改變我的七殺命格。
張道人輕輕點頭,受了爺爺?shù)淖鹁?,他說道:“若是拖延恐有變,今晚你們收拾好,明日公雞一鳴我們就立馬出發(fā)。”
說完,爺爺帶著張道人和李茅到右邊的兩處客房休息。
屋內(nèi),就剩下我和爺爺。
我有很多話想問,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心中又很失落,想到要離開爺爺,離開這個地方,一時間有些哽咽起來。
“沒想到最終還是牽連到你,本來我想讓引魂人的本事,從我這里就斷掉罷。”爺爺深深的望著我。
“爺爺,所以你跟李茅都不是普通人是嗎,難怪你們在黃河邊上這么出名,原來都是有本事的人。”我說道。
爺爺卻自嘲一笑,說與其擁有這么本事,還不如做一個普通人。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問題,為什么你出生后就在黃河水上,究竟是何人所為,還有那青棺究竟是什么,我答應(yīng)你,等你過了十八歲這個檻,一切你都會明白的。”爺爺拍了拍我的腦袋。
其實我很想問爺爺,你以前說其實該死的是我,你真的想我死嗎?
可看到爺爺那和藹的眼神,還有他為我做的這一切,我沒有開口,答案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這是祖輩世代傳下來的,引魂之術(shù)便在其中,既然決定學(xué)習(xí),你就好好學(xué),相信人定勝天。”爺爺從他房間的床下拿出一個古老的木箱子,從夾層里面取出這本古樸的書遞給我。
我一臉凝重的雙手接過,它能夠決定我的命運啊,問道:“爺爺,你會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要留在這里,黃河還需要我這個老人來守護。”爺爺笑了笑,看了眼不遠處的稻草人。
“好了,你早點休息,明日一早還要啟程。”
天蒙蒙亮,還是卯時張道人就帶我啟程,走到村口我看著家的方向,深深的鞠躬三下,才跟著他繼續(xù)前行。
這一路上,我就緊緊跟著張道人,一旦我離開張道人超過兩米,就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我的身后陣陣發(fā)涼。
我下意識緊緊抓著五帝錢,心知是臟東西在附近,忌憚張道人的緣故,不敢對我出手。
張道人帶我到鎮(zhèn)里坐車到城里,又走路,最后在正一街的風(fēng)塵白事店停下。
白事店里有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女孩在,她見到張道人后,小跑過來道:“老板,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剛走的時候,那些人都要把白事店的門檻踏破,后來確定你走了,這幾天才沒有來訪。”
張道人說他外出辦了點事,又指著我說:“這小子叫做陳云缺,以后跟我們一起在這里。”
“我還以為你是買東西的顧客,我叫陳采薇,你叫薇薇姐就行,誒,你這小子,有點名堂啊。”女孩突然朝我腦門上一拍,驚詫的看著我。
看來薇薇姐也不是一般人,一下子就看出我的不同。
“你帶他去收拾一下,就住里面那個空房間,我出去有點事。”張道人把東西放下就離開了。
薇薇姐說道:“跟我走吧。”
就在我朝里面走時,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突然,門口竟然發(fā)出爆炸聲。
我嚇了一跳,看見大門玻璃上的有一張黃色符箓,這時候竟詭異的自燃起來。
“奇怪,你小子不對勁啊,這臟東西不會是跟著你來了吧。”薇薇姐臉色發(fā)白。
“不知道啊。”我有點兒六神無主。
“呼!”
一陣冷颼颼的陰風(fēng)刮進來,還伴隨著女人森然的尖叫聲,緊接著從門外傳來腳步聲,那腳步聲越老越近,已經(jīng)到屋里來了!
我嚇得后脊發(fā)涼,冷汗直冒,身旁的薇薇姐也沒好到哪里去,她畢竟也只是個剛成年的女孩。
“老板的白事店也敢闖,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薇薇姐深吸了口氣,突然抓著附近的熟糯米就扔過去。
“?。?rdquo;
一聲陰森的痛苦聲傳來,熟糯米掉在地上,竟出現(xiàn)一個個漆黑的腳印。
這時,那東西顯形了。
我下意識看過去,猛地渾身一震,內(nèi)心直接翻起滔天巨浪,這人的臉在慢慢消失,一個扭曲無比的丑惡模樣,漸漸浮現(xiàn)出來。
那張臉何止是惡心,上面的皮肉在脫落,四處還有蛆再爬,我只看了一眼,就陣陣作嘔,不僅如此,它渾身散發(fā)出一股惡臭味。
從來沒見過這么惡心的臟東西,它到底是什么怪物?
突然,它動了,速度極快,右手朝我胸口襲來。
“閃開!”
薇薇姐一把將我推開,猛地抓起熟糯米就朝它扔去,大聲冷笑著說:“這里可不是你能夠胡來的地方,我勸告你一聲,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要不然,叫你魂飛魄散!”
它滿臉黑色,臉上那些碎肉掉的更快,不少蛆都順著掉下來。
那些熟糯米,對它傷害并不大,就跟饒癢癢似的。
“他不在,你留下,我不傷她。”
這臟東西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薇薇姐,意思很明顯。
我遲疑了片刻,最后還是站了出來,朝身后的薇薇姐說道:“你快叫張道人來,我跟它走,叫他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