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家便是,孔家。
這孔家三代為商,這京都城里叫得名號的酒樓,都是他們家的。還有幾家金器鋪子,勾欄院。
他們家的宅院是在城北的巷子里,最后一家宅院。
門戶看著小,實則上是個十進的房子,足足占了半條街,誰都曉得,這人不能炫富,特別是經(jīng)商之家更是如此。
樹大招風,財多招賊,會被人覬覦的。
李辰下了馬,見著御林軍把這圍得密不透風,他癟嘴一笑,張正這人辦事真尼瑪牛!又迅速!
要是去了現(xiàn)代,絕對是天選打工人!
張正抱拳道:“王爺,人已經(jīng)在前院的大廳等著了。”
“進去吧!”
幾人走進這小小的門,進去之后,他嘖嘖了幾聲,本以為王府和右相府已經(jīng)富麗堂皇得很了。
沒想到,這小小的商戶之家,雕梁畫棟,紅墻綠瓦,看著跟那公侯府邸似的。
大廳里站著十幾人,為首的那人穿著一身華麗的緞子,頭發(fā)梳的是一絲不掛,腰間佩玉,大約四十來歲。
見著李辰等人,面子活還得做,立刻攜帶著身后的人跪下請安。
“草民叩見王爺,王爺千歲。”
“起來吧。”
李辰的話音剛剛落下,張正便吩咐了士兵端來兩張凳子,上了一杯好茶,遠遠聞著茶香四溢。
可見,這商戶之家的茶,比他王府的還要好上幾分,都沒這么清香味美。
有錢是真的好啊!
“可知,本王今日來是作何?。?rdquo;
李辰慢條斯理地問著,眼睛直直地盯著孔家的當家人,語氣和藹。
“草民不知,只曉得王爺扣下的草民的奴仆和產(chǎn)業(yè),不許人進,也不許人出去。仿佛,草民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不知,草民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王爺?還請王爺明示,就算是死,這孔家上下也要死個明白。”
孔家的當家人,來京都做生意,不說多,也有二十幾年。
官場的門路他不懂,可道理也明白幾分,那商人該有的奸詐也是有幾分的。
不是那么容易能被人拿捏!
他這話說得也硬氣!
李辰聽著這叫囂的話,也不生氣,看了一眼身邊的五皇子問道:“侄兒,你覺得本王今日來是作何的?這樣做又是為何???”
五皇子一直養(yǎng)在深宮,為官之道他不懂,可御下卻知道。
回答道:“侄兒覺得,皇叔是要這孔家歸順,為朝廷所用。”
“說得不錯。”
孔家的當家人,聽著兩人的談話,眼珠子都掉在地上了,這,這小娃娃是那最有可能成為儲君人選的五皇子!
這——
不,不可能的,右相說了無論朝中如何變動,他們孔家也會沒事的,只要他按時上供。
就算眼前的人是皇帝唯一的同胞弟弟,也是這五皇子現(xiàn)在能依仗的人!
他也不想歸順攝政王!一頓飽和頓頓飽,他知道如何選。
“你想孔家的人死?還是活?全憑你這當家人的一句話——”李辰給出了橄欖枝,打算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昨日,他派人去請,心里早就知曉,京都城里的四大富商是右相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他們不會背棄右相而選擇,這個才親政幾日的攝政王。
別的不說,從右相把持朝政開始,這些人就效忠右相了,這么多年的交情,哪里是幾句話就頂用的。
所以,來不來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得封鎖了城里的消息,得讓丞相不知!
他才好下手把人給殺了!
這些人不中用,那就換中用的人來。
“草民不知,王爺在說什么。草民的產(chǎn)業(yè)都是遵循大昭的律法而辦,那些生意也都是造冊在案的,稅也每月都有按時在交。王爺貿(mào)然上門,還扣押了草民全家,是有什么狼子野心,說不得的嗎?”
“就算,草民有什么人命官司,有不妥的地方。那也應(yīng)當是京兆尹衙門的人來緝拿。何須,御林軍來?”
“你說得非常在理!”
“張正,既然孔家冥頑不靈,也不必多費口舌。傳令:富商孔家藐視皇恩,毆打五皇子,當誅!感念,孔家覺得有愧皇家,愿意捐獻所有財產(chǎn)充實國庫,故而十五歲以下男人流放,女子皆為官奴,家仆販賣。兩代以內(nèi)不允經(jīng)商、參加科舉。”
孔家當家人一聽此話,怒目圓瞪:“你,李辰,你安插這莫須有的罪名!不怕遭天譴嗎?”
“我孔家一直安分守己,為朝廷為右相所用!你敢動我?”
呵呵——果然,又拿丞相來壓本王!
李辰直接怒了!
“右相能有實權(quán),無非是皇兄放權(quán),他所擁有的一切皆是皇恩浩蕩!你居然用一個區(qū)區(qū)臣子的名頭來壓皇子?你真是可笑!”
“孔家是留不得了!全部都殺了吧!一個不留。”
李辰也沒了耐心,低聲道。
給他一條活路不走,非要戳別人的脊梁骨!
走出孔家的大門,李辰背后傳來凄烈的慘叫聲,咒罵聲,臨死前不甘的聲音,他不為所動。
馬車行駛不過半刻鐘,便來到曹家。
曹家人是學聰明了,一家子人都在門口迎接,見著李辰恭敬得很。
李辰可記仇了,昨日邀請他們上門不來,此刻殷勤怕還是有人通報了,隔壁街的慘狀。
看來這京中的耳目眾多啊!
“都起來吧!”
“王爺,曹家愿為王爺分憂,還請王爺饒了草民一家。”這曹家的當家人倒是年輕,還一表人才。
可惜了,若是昨日——
“晚了點,這樣吧,你們把財產(chǎn)都捐了。本王讓你們流放,孩子都放回祖籍如何?不殺一人。”
曹家的當家面露難色,孔家的慘叫已經(jīng)響徹整個城北的整個上空!
他們早就如驚弓之鳥等著了。
曹家當家身后站著一個少爺,低聲說著話,倒也能隱約地聽見。
“父親,錢都捐了,那我們吃什么喝什么?你這不是保了我們曹家的命,而是斷送了我們的命啊!”
“你現(xiàn)在就想死?”曹家當家道。
另外一個女子,也哭哭啼啼的道:
“老爺,咱們的孩子說得沒錯。沒了錢,咱們可怎么活啊!總不能沿街乞討!你要是把錢全部捐了,我可救不活了,帶著孩子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