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如今,你的全部罪證都在我們手上,到底還有什么負隅頑抗的必要?”
陳矩更是趁熱打鐵,僅僅就只是一句話,便瞬間讓蕭元啟徹底失去了抵抗意識。
眼見著蕭元啟臉頰不斷抽搐,蕭宴珩也是走上前來,冷漠的盯住了這個方才還一臉囂張的男人。
“怎么,這就想要放棄了嗎?”
“如果你真的不打算抵抗到底,就跟朕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吧,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蕭宴珩冷聲發(fā)問,此刻顯得威嚴更盛。
看著蕭宴珩的神色,蕭元啟一臉頹然,而后無奈的不斷嘆氣。
“就算追查到了我頭上,可又能有什么用呢?”
“對于那位大人而言,我也只是他手下的一枚小棋子罷了,縱然是失去了我,對他而言也并沒有太大的影響,正相反的是,他還可以有著數(shù)不清的手段,也有著許許多多人可以為他做事。”
“歸根結底,魏王的權力是你們賦予的,現(xiàn)在你們又想要收回去,卻無法對抗的了他,也只能從我這種小角色開始下手。”
“還真是可笑,所謂的皇權,原來也不過如此嗎?”
蕭元啟冷笑著開口,完全放棄了抵抗,卻也再不把蕭宴珩放在眼里。
說到底,對于蕭元啟而言,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無論是選擇走什么樣的道路,魏王或是蕭宴珩都絕不可能會放過他。
既然如此,怎么選都是死路一條的話,倒不如趁此機會,把自己的心里話全都說出來。
“是這樣嗎……”
蕭宴珩看出了蕭元啟這自暴自棄的念頭,而后直接看向了身側的陳矩。
這自然也到了陳矩該出場的時候,對付蕭元啟這種人,陳矩自然是有著自己的一些特殊手段。
“你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也總該想想你的家里人吧?”
“如果你出賣魏王,肯定會死,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如果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陛下說不定可以饒你一命。”
“至少,流放到邊緣地區(qū),雖說活的苦了一點,可再怎么說,也起碼留下了你這條狗命。”
“再加上你的家人,若是真的株連九族,屆時,可是全家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
陳矩笑瞇瞇的看著蕭元啟,他在來到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做過詳細的調(diào)查,對于蕭元啟的情況也自然是略知一二。
蕭元啟真正在乎的,其實就是他自己的性命。
當初他曾舍棄過自己的生命,來救下過先帝,也曾算的上是一位勇士。
只不過,在死過一次之后,往往人們才會更加意識到生命的可貴。
最近這些年的蕭元啟,早已經(jīng)性情大變,覺得自己勞苦功高,也因為這些年來奢侈的生活,而逐漸被腐蝕了內(nèi)心。
他比任何人都貪生怕死,正因為如此,只需要稍微的給到他一線生機,他就會又一次回到那個貪圖死亡,為了追求生機,而能夠出賣一切的模樣。
“陳矩說的不錯,固然是朕要了你這條性命,也終究得不到什么好處。”
“你若是選擇配合,合盤脫出魏王的罪證,朕還可以饒你一命。”
蕭宴珩也跟著開口,畢竟是金口玉言,這也算的上是變相給了蕭元啟一個保證。
聽到這里后,蕭元啟緊咬牙關,跟著起身,重重的點了點頭。
“陛下的話,罪臣自然是深信不疑。”
“只不過,罪臣還是要提醒一句,縱然是拿到了罪證,只怕陛下也依然會對魏王無可奈何,畢竟,魏王手中掌握著的權勢,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動搖的。”
“這就不必你來擔心了。”
陳矩則是揮了揮手,示意讓人將蕭元啟給領下去,直接下獄。
而在當天晚上,果然蕭元啟十分配合,將多年來和魏王之間的暗中交易全部和盤托出,甚至還說出了許多令人咂舌的隱秘之事。
次日的清晨,所有人都以為蕭宴珩會趁機做事,畢竟昨夜查封蕭元啟的府邸,直接星夜下獄,讓不少人都大為震撼。
很多人都認為,趁此時機,蕭宴珩一定會對魏王動手,縱然是無法徹底扳倒魏王,也多少能讓他顏面盡失,損失些許根基。
然而,蕭宴珩卻罕見的取消了早朝,更是讓不少人都完全摸不到頭腦。
而這一切的始末,也皆是源自于陳矩的一條建議。
此刻的深宮之中,二人正在互相對弈,可在這平靜棋局之下,卻也是有著無數(shù)暗流涌動。
“就算今天趁熱打鐵,去狠狠打擊了魏王一次,也終究是無傷大雅。”
“倒不如,先積累著這些證據(jù),逐漸削弱魏王的勢力,等到他根基動搖之時,再將這些證據(jù)一股腦的全拋出來,就能讓魏王徹底無法翻身。”
陳矩隨即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而他對面的蕭宴珩,卻是忽然停手,而后有意無意中,提起了有關葉傾城的事情。
“那個女人身手不錯,又懂得易容術,放任這樣的一個人躲在深宮之中,如果有天朕要打算對你下手,你也應該可以提前刺殺掉朕吧?”
蕭宴珩雖說是面無波瀾,可這一番話,卻猶如驚濤駭浪一般,狠狠的擊打在了陳矩心頭。
他自認為,自己和蕭宴珩之間雖有聯(lián)系,卻也不至于到達能夠推心置腹的地步。
自己身邊隱藏著一位頂級刺客,這種事情對于帝王而言,自古以來都是無法忽視的大忌。
“陛下若是愿意,大可讓她進入陛下后宮。”
“屆時有著許多宦官監(jiān)視,也好讓陛下放心。”
陳矩旋即想出對策,希望能夠讓蕭宴珩稍微寬心。
畢竟,自己還不想就此放任葉傾城離開,這是一個很好的手下,對于自己未來之事,也固然是有著大用處。
“朕的后宮,不都是讓你享用了嗎?”
“況且,以你的手段,想要脫出朕的布局,應該也很是簡單吧?”
“先帝曾告誡過我,有時候作為執(zhí)刀人,也可能會承擔著被刀刃所傷的風險,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完之后,鳥盡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