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葉離臉上并沒有露出他預想中的慌亂,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意味深長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現(xiàn)在的聯(lián)邦,我們所有炎黃人,不都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嗎?”
中年男子沉默了。
一個17歲的少年,都有這般的心理素質,救贖薔薇這些瘋子,真是難纏啊。
難怪聯(lián)邦全力打擊之下,這些該死的老鼠還一直能夠茍活。
下一刻,他看向了下屬,打了一個響指。
“抹去這些低賤的炎黃族們關于超凡的記憶。”
跟著裁決所的人們站成了一排,他們身上泛起了一股無形的精神力量,連接在了一起,籠罩著整個街道。
街道上的炎黃族目擊者們頓時蹲在了地上抱著頭,五官扭曲、青筋跳動,仿佛痛不欲生。
葉離看著這一幕,攢緊了拳頭,眼眸里隱有火焰跳動。
真是譏諷啊。
聯(lián)邦里明文規(guī)定,不準對普通人動用超凡力量。
但炎黃族的普通人,從來不算是人。
隨著引擎的轟鳴聲,浮空車直上云霄,進入軌道。
葉離視線里。
街景與蹲在地上痛苦的炎黃人們漸漸遠去。
看著那背道而馳載著許海星前往醫(yī)院的浮空車,他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二十分鐘后,浮空車來到了北斬市聯(lián)邦裁決所分部。
葉離被帶到了一個專門針對超凡者的特殊房間,鎖在了一張如同老虎凳的特殊椅子上。
中年男子看著他說道。
“有人說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那是在警局,在這里如果你好好配合,可以少吃一些苦。”
“身為救贖薔薇的人,你應該知道,我們裁決所的手段。”
葉離笑道。
“如果我說,我其實不是救贖薔薇的人,你信嗎?”
中年男子也笑了。
“不是救贖薔薇的人?”
“聯(lián)邦里,除了我們,還有那些炎黃族反聯(lián)邦的瘋子外,只有跟最頂尖的權貴有關系的人,才能擁有超凡禁忌物這種東西。”
“難道你想說,你跟最頂尖的權貴有關系?”
“如果你是我們的同胞,或許我會相信你的話,但你只是一個低賤的炎黃族,怎么可能跟那些頂尖權貴有關系?”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這只老鼠不太老實,讓他嘗試一下罰罪房的滋味。”
他的話音落下,隨著其它裁決所的人開啟罰罪房內的一些開關。
頓時葉離的椅子伴隨著“滋滋”的聲響,一股股粗壯如蛇的電流泛起,自四條椅子腿向著葉離匯聚而來。
電光里,他感覺到自己每一寸肌膚,都在承受著劇烈的酥麻、疼痛感,仿佛在承受著千刀萬剮的痛苦。
他渾身抽搐著,但卻沒有吭一聲。
他咬緊了牙齒,嘴角漸漸滲出了絲絲鮮血。
但他的神色是那樣的倔強,仿佛怎么都不愿意在這些該死的異族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少頃,那酥麻、疼痛感忽然開始減弱。
葉離驚訝的發(fā)覺。
這些電流正在被他吸收。
他自星空古路獲取的力量,正在悄然吸收這股能量。
他不再只是痛苦,還有些享受。
中年男子看著他慘不忍睹的模樣,再次緊鎖了眉頭。
一般的超凡者在罰罪房內承受著這樣的電擊都要崩潰,這個炎黃族少年究竟是怎么承受住的呢?
就在這時候,一位穿著昂貴黑色西服的男子姍姍來遲。
他約莫比中年男子還要年長些許,兩鬢斑白,臉上有著些許皺紋,五官跟高燕有些相似,蔚藍的眸子里閃爍著長者的智慧,胸口戴著一朵鮮紅的玫瑰。
葉離認識他。
他就是高燕的父親,北斬市的杰出企業(yè)家,野狗社團社長高振。
“雷大人,能否給我一點時間。”
他走到了中年男子身前,彎著腰,極為謙卑的請示道。
中年男子淡淡點了點頭。
隨著罰罪房金屬門開啟,他走進了罰罪房,來到了葉離的身前。
“我有兩個兒子,你讓我失去了一個。”
“我原以為,會讓我失去親人的會是我的那些對手和敵人,沒有想到卻是你這低賤的炎黃人。”
“你說,作為一個父親,我要怎么給我那可憐的小兒子報仇呢?”
他的眼眸里,閃爍著憤怒的火焰,就像是被魔鬼附身了一般。
他從衣服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金屬刀,在葉離面前,來回擺動,然后猛地一刀劃在了葉離的身上。
鮮血灑落。
葉離的身上,出現(xiàn)了一道深深地傷口。
不過他沒有吭一聲,臉上也沒有浮現(xiàn)起一抹痛苦來。
他看著高振,神情淡然,甚至給高振一種居高臨下的錯覺。
高振蹙了蹙眉頭。
這小畜生難道不會痛?
這小畜生難道就不會怕?
不過……
下一刻,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變態(tài)的笑容。
“小畜生,你知道嗎,裁決所的人跟我說了,只要我不弄死你,今天我想怎么玩都可以。”
葉離依舊神色淡然。
難道這小畜生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嗎?
高振有些惱火。
只是殺死這個炎黃族的小雜種,怎么足以宣泄自己的喪子之痛?
他要將其折磨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不只肉體,還有精神。
結果,對方好像一點情緒都沒有,這自己還怎么從精神上折磨對方?
緊跟著,他發(fā)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就如同惱羞成怒一般,對著葉離瘋狂揮舞著手中的金屬小刀。
葉離的身上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的傷口。
鮮血灑了一地。
說不痛那是假的。
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
但他永遠不愿意在這些該死的異族面前,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看著高振,臉上淡淡的笑容從始至終從沒有消失。
高振急了。
因為葉離的神情,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在給葉離撓撓癢。
“小畜生,你不痛是吧,你不怕是吧,那我就把你這張清秀的臉毀了,再把你命根子廢了。”
他嘶吼著舉起了手中的金屬小刀,對準了葉離的臉頰,眼眸里滿是陰毒。
就在這時候,中年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