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老爺子怒目圓睜,緊緊盯著面前的陳歌陽,似乎是不相信,他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陳歌陽,今天是爺爺?shù)陌耸髩郏氵@是什么意思?”
陳飛云伸手指著他,怒道。
“我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過來賀壽。”陳歌陽背著手,淡淡開口。
陳賢禮又冷哼一聲,斥責(zé)道:“我看你這樣子,可不像是來祝壽的,反倒是想來搗亂!”
“當(dāng)年你兒子罪行滔天,若非我替他頂罪,他還能好端端站在這里嗎?”陳歌陽眉頭一挑,冷聲問道。
陳飛云氣得攥緊了拳頭,氣道:“什么頂罪,你少在這里胡說。”
“陳歌陽,你雖是養(yǎng)子,但這些年,我們一家將你養(yǎng)大,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報答養(yǎng)育之恩的嗎?”
陳賢禮黑著臉,陰惻惻地開口說道。
其余眾人聽罷,也都紛紛點頭,開始應(yīng)和了起來。
“要是沒有陳家收養(yǎng),我看他早就餓死街頭了,真是恩將仇報。”
“我看他就是個白眼狼,陳家真是白養(yǎng)他了。”
“這樣的人還留著他干什么,既然都不是陳家的人了,就應(yīng)該把他給趕出去。”
眾人看著陳歌陽,均是滿臉的不屑和厭惡。
他們知道,現(xiàn)在陳歌陽與陳家,早就已經(jīng)形同陌路,只有狠狠地把陳歌陽踩在腳下,才能引起陳家對他們的注意。
所以此刻,他們都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將最難聽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陳賢禮揮了揮手,又扭頭看向老爺子,道:“父親,這小子膽大妄為,為陳家清理門戶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吧。”
陳老爺子冷著臉,開口道:“手段利索一些,不要浪費時間。”
“是。”
陳賢禮一聲冷笑,便準(zhǔn)備招呼出來埋伏的高手,將陳歌陽直接拿下。
“慢著!”
可是此刻,陳歌陽卻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陳賢禮倒也不著急,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說:“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倒是可以給你一次機會,說出你的遺言吧。”
“今天,我是帶著賀禮來給老爺子祝壽的,你們難道連壽禮都不看,就準(zhǔn)備直接動手?”陳歌陽反問道。
聽他這么一說,陳賢禮也微微怔了怔,不知道陳歌陽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不過現(xiàn)在,陳歌陽早就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也不擔(dān)心他會折騰出什么花樣來。
“既然送來了,我就給你一次機會,看看你到底能送來什么東西。”
陳賢禮冷笑一聲,打量著陳歌陽,倒也不信,他能拿出什么像樣的東西。
不管他再怎么折騰,無非也就是給大家增加一些笑料罷了。
“進來吧。”
陳歌陽微微扭頭,朝著門口高聲喊道。
此時,宅子門外,忽然就傳來了嗩吶的聲音。
眾人再一聽,就感覺有些不對,這不是出殯時才會奏的樂嗎?
陳家?guī)兹寺牭竭@聲音,臉色頓時就變得鐵青起來。
這大好的日子,弄出這樣的動靜,豈不是在當(dāng)面打陳家的臉。
陳飛云雙眼通紅,氣得朝他沖了過去,怒道:“你這小子,想搗亂是不是?”
可是陳飛云的手,還沒碰到陳歌陽,就已經(jīng)被陳歌陽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這一耳光,不止把陳飛云給打懵了,連旁邊的眾人,也全都看懵了。
老爺子剛剛才宣布,陳飛云就是陳家未來的繼承人,現(xiàn)在陳歌陽敢打陳飛云,不就是在打整個陳家的臉?
“我讓你動了嗎?”
陳歌陽看向他,冷冷地問了一句。
這駭人的氣勢,一時之間,竟然讓陳飛云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時,外面的人,也總算是進來了。
眾人這才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竟然是一個披麻戴孝的殯葬隊。
所有的人,瞬間就站了起來,緊緊地盯著他們。
殯葬隊伍里的人,還扛著一口棺材,還真是一副出殯的模樣。
這大喜的日子里,鬧這么一出,簡直就是在挑釁陳家的底線。
陳老爺子的臉色,都已經(jīng)變得有些煞白。
他活了八十年,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
“你……逆子!”
陳老爺子伸手指著面前的陳北陽,就連手指都在不停地顫抖。
看他好像是有些站不住了,陳賢禮趕緊跑過去,扶著他坐了下來,又安慰道:“父親,您先坐,這個廢物,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陳老爺子坐了下來,不過情緒還是十分激動,伸手捂著心口,咬牙道:“必須要除了這個逆子!”
這話,正合陳賢禮的心意。
今天,他本來就沒打算讓陳歌陽離開這里。
“陳歌陽,這里可不是讓你胡鬧的地方,你檔案挑釁我們陳家的底線,就別怪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陳賢禮黑著臉,惡狠狠地說道。
可是陳歌陽卻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殯葬隊的旁邊,示意他們把棺材給放下來。
他又伸手拍了拍棺材,開口道:“這,就是我送給老爺子的賀禮。”
眾人臉色大變,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在陳老爺子的大壽上,給他送上一口棺材,這不就是詛咒他早日入土嗎?
如此囂張的行徑,簡直就是完全不把陳家放在眼里。
要是今天不好好收拾一下陳歌陽,讓這件事情傳出去,恐怕陳家再無臉面在禾城立足。
“陳歌陽,你送一口棺材過來是什么意思,是想詛咒爺爺嗎?”陳飛云高聲斥責(zé)道。
“這棺材里的,便是我這次回來,送給陳家的見面禮。”
說罷,陳歌陽伸手抓住棺材板,便直接就棺蓋掀落在地。
眾人見狀,都是一臉不解。
陳飛云冷哼道:“我倒要看看,你在搞什么鬼。”
說罷,他便徑直走了過去,朝著里面一看。
但是等他看清之后,卻瞬間臉色慘白,連著往后退了兩步,眼神驚恐。
“里面……里面……”陳飛云無比慌張,甚至完全說不出話來。
陳賢禮見他被嚇成這樣,便冷哼一聲,有些不信邪地徑直走了上去。
可他往里一看,看見的竟然是陳宇軒的尸體。
一瞬間,陳賢禮就仿佛是五雷轟頂一般,腦袋一片空白。
愣了好幾秒之后,他才連退兩步,怒火滔天地怒道:“陳歌陽,你……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