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好像沒氣了……”
“媽,女兒不孝!”
耳邊傳來了嚎啕大哭聲。
喬晚猛地睜開眼睛。
她的床前跪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看樣子也不過是二十來歲,這么大的人,竟然喊她媽?
她單身未婚,哪來這么大的娃?
就在這一刻,無數(shù)不屬于她的記憶猛地灌入她的腦海中。
喬晚驚得直接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特么的,她一個四十八歲的單身狗,睡了一覺之后,竟然穿到了一個老女人身上!
她四十八歲,未婚未孕,有房有車,還開了連鎖餐飲店,日子怡然自得。
原身也是四十八歲,早早嫁人,生了一兒一女,就是眼前兩人。
也就是說,她略過了結(jié)婚生孩子,一躍成為媽媽級人物……
女兒現(xiàn)在在談婚論嫁了,不出意外的話,一年多后,她還會升級成為外婆!
喬晚頭痛欲裂,雙眼無力閉上。
“媽,你醒醒!”
齊鴻寶拼命搖晃她的身子,她的頭更暈了。
家門口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人。
“齊大嫂子要把大女兒嫁給街上的程家,一開口就是要一百八十平的房只寫齊如意的名字,外加彩禮十八萬八,結(jié)果被打破了頭趕了回來,流了那么多血,怕是命不久矣!”
“兩家這次估計不僅結(jié)不成親家,還會成仇人,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以后日子難咯。”
“齊大嫂子也不是啥好東西,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家啥樣兒,還可勁的獅子大開口。”
看熱鬧的人一口一個齊大嫂子,讓喬晚胸口一陣悶氣無處紓解。
她在現(xiàn)代也算是個小富婆,雖然不是什么都市靚女,但自給自足,自由自在,結(jié)果卻穿成了一個老嫂子!
這也便罷了,偏偏原身還是個人憎狗嫌的存在——尖酸刻薄,吸女兒血,賣女兒!
原身上愚孝公婆,下重男輕女,為了供兒子讀書,逼迫品學(xué)兼優(yōu)的女兒沒讀完初中就休學(xué)打工,當(dāng)時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女兒找到工作后,她更是把工資卡里的錢全都收刮空,一分不留。
而如今,更是打著賣女兒的名義,想要給兒子買房買車娶媳婦,沒想到撞到硬茬了,一時之間成了全村最大的笑話。
喬晚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睜開了雙眸。
“媽,你終于醒了!”
齊鴻寶哭得更厲害了。
喬晚嘆了一口氣,原身對女兒很是惡劣,但對兒子還是掏心掏肺的好的,這個時候,兒子絕不可能希望她死去。
她啞聲道,“把門關(guān)上。”
外面的人吵吵嚷嚷的,搞得她頭痛欲裂,注意力無法集中。
齊如意冷漠轉(zhuǎn)頭,“吧嗒”一下,直接把大門一甩。
門關(guān)上了,看熱鬧的人也慢慢散了。
喬晚這才有精力打量起這個家。
這是個大概十多平的客廳,墻上掛著一幅精美的花畫,上面寫著“花開富貴”,底下是一副年畫娃娃圖,配字“早生貴子”。
再往下,是一套橙色的茶桌椅,上面還擺放著三個不同顏色的抱枕,不遠(yuǎn)處是55英寸的小米電視機(jī)。
兒子吃得肥頭大耳,相比起來,女兒瘦得像衣架子,站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咕嚕咕嚕!”
喬晚聽到自己的肚子叫了起來。
她活了將近五十年,自小錦衣玉食,從來就沒餓過肚子,也從未想過,餓肚子竟然這般難受。
她吞了吞口水,發(fā)現(xiàn)喉嚨像吞刀片一樣痛,不知道多久沒喝水了。
齊如意神色不忍,“早上蒸的饅頭還剩兩個,我去拿過來給你。”
媽媽平時一不高興就會拿她出氣,罵她打她恨不得把她溺死在水里,與其在這等著挨數(shù)落,倒不如主動找點事做。
房子是四室一廳一衛(wèi)三層樓的,廚房在外面不遠(yuǎn)處的兩棟平樓里,她躺在客廳壓根看不見外面。
按照原主的壓迫能力和獨斷專行,齊如意是不可能偷藏糧食的。
喬晚支撐著半邊身子起來等吃的。
沒幾分鐘,兩個放在破碗里的雜糧饅頭被端到了桌子上。
灰不溜秋的,一點光澤都沒有,完全分不清是什么做成的,而且還有一點餿味,讓人食欲全無。
喬晚真的是餓到要吐膽汁了,不然她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會給這饅頭。
她咬了一小口。
硬邦邦的,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細(xì)碎粉末,一入口就粘著喉嚨,根本就吞不下去。
可是一抬頭,就看見面前的大女兒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手中的食物,像是幾天沒吃過飯一樣。
她覺得難以下咽的東西,卻是親生女兒一天的口糧……
她將碗放回桌子上。
這個動作,讓齊如意身子不自覺一抖,膝蓋跟著彎了下來,卻又很快挺直腰板。
喬晚扯了扯唇。
她什么都沒做,女兒就條件反射給她下跪,原主到底做了多少天理不容之事?
她攬了攬身上的薄被,淡淡道,“我沒有胃口,你吃吧。”
齊如意滿臉震驚,瑟縮著伸出手,同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不似作假,忙狼吞虎咽起來,生怕她會反悔。
喬晚正想起身,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一道殘影沖了進(jìn)來,緊接著,臉頰上穿來痛意,耳朵也嗡嗡嗡作響,頭痛欲裂!
“賤-人,誰讓你自作主張讓程家人買房的!你知不知道毀了這樁親事,賠錢貨在這附近十里八鄉(xiāng)都討不到好人家了!”
在原身的記憶里,她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因為身邊這個男人的慫恿。
可現(xiàn)在得非所愿,他居然倒打一耙!
簡直是非人哉!
喬晚磨了磨牙,“是你讓我這樣做的,怎么?沒占到便宜就不承認(rèn)了?”
齊鴻寶瞪大雙眼,上前扯了扯喬晚的衣角,“媽,老爸是一家之主,你怎么可以這樣和他說話!”
“去他-媽的一家之主,這日子老子不過了,誰愛過誰過去,離婚!”喬晚越想越氣。
齊成安臉都歪了,抬起手又想打人。
喬晚被打了一次,暗地里早就提高了警惕,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幾天沒進(jìn)食的她就像砧板上的魚肉。
齊成安輕而易舉的反手將她桎梏在沙發(fā)上,左手抓住她的雙手,右手掐著她的脖子,重重的把她的腦袋往沙發(fā)上砸去。
“賤-人,我讓你提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