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韋典生的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身材跟袁鋒差不多,也是個力大無窮的人,他在陳留殺了人,到此地避難,是個朝廷的通緝犯。
但具體是什么案子,他自己不透露,也沒人去打聽,反正這里的人都不干凈,殺了人反而更有面兒。
甚至袁鋒早就懷疑,他這個名字可能都是假的,但那也無所謂,韋典重情重義,絕對是真漢子好男兒。
他最先看到兇神惡煞的袁鋒,當(dāng)即被他的狀態(tài)嚇了一跳,站起來拱手:“大哥為何這般模樣,快進(jìn)來說話。”
那些潑皮無賴都是平日里跟袁鋒玩的好的,在這條街上橫行了很多年了,包括韋典在內(nèi),都對袁鋒敬佩有加,原因無他,因為袁鋒是他們這群狠人之中最狠的狠人。
袁鋒一雙眼珠子通紅冒血,厲聲說:“我家被人燒了,嫂嫂被人搶了,我家破人亡了,我來跟兄弟們辭行,今天晚上我要去把嫂子搶回來。”
“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群賊頓時愕然,有幾人振臂高呼起來:“那廝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在這成皋地面上居然還有人敢招惹咱們。”
袁鋒咬著牙齒說:“這事兒你們別管,此人非同小可,我此去只怕再也沒有回來之日,諸位兄弟,就此別過。”
見袁鋒要走,韋典趕緊搶上前一步攔著他:“哥哥,到底是哪里的強人,欺負(fù)我們兄弟嗎?”
“韋典兄弟,這次哥哥落難了,這個人我們兄弟惹不起,只有我一人一刀去跟他拼個痛快,死在他家就是了。”
“哎!”那韋典的身高體型跟袁鋒差不了多少,兩人力氣也是相仿,他死死的板住袁鋒肩膀,哽咽的說:“大哥,你這是要急死我呀,到底是誰敢如此欺辱我等兄弟,只要你一聲令下,我韋典絕不是怕死之人。”
“兄弟。”袁鋒來這里當(dāng)然不是跟這群地痞流氓告別的,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來找?guī)褪謥砹恕?/p>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呂家莊呂老爺?shù)亩訁味?,他垂涎我家嫂嫂美貌已久,昨夜派人打了我的悶棍,趁我昏迷的時候,伙同我們村的王婆子,擄走了我家嫂嫂,如今人是否活著尚未可知,你讓我怎么能咽的下這口氣。”
“是他,原來是他——”此言一出,連韋典這等強人,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見剛剛說的那么慷慨激昂的眾人,一旦聽到呂老爺?shù)拿种螅D時有一半人慫了,一個勁兒的往后縮。
“哼。”韋典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他和這群人本不是一伙兒,只因為在陳留當(dāng)街殺了人,無奈跑到這里來避難擺攤賣酒,誰知第一天便遇到了這伙潑皮敲詐勒索,等他把這些人痛揍之后,就遇到了袁鋒。
當(dāng)時兩人動手,不分高下,互相佩服,所以相約結(jié)義金蘭,因此袁鋒要獨自赴死,他是絕對不能讓去的。
“哥哥難道忘了結(jié)義之情?”韋典落淚說道:“哥哥,別人的事情我管不了,你等我取來一雙鐵戟,隨你殺入?yún)渭仪f,把嫂子搶回來。”
韋典這話并沒有得到多少人的響應(yīng),誰都知道呂老爺家產(chǎn)龐大,雖然比不上潁川河內(nèi)汝南那些豪強大族,但憑著這份財力也養(yǎng)了一兩百的帶甲私兵,經(jīng)歷了前幾年的大盜賊之后,更是日夜操練,從未停歇,連官府都畏懼他三分。
“不行,我倆雖然有些本事,但呂老爺家里刀槍劍戟樣樣齊全,弓弩手也不知道有多少,我不能連累你。”
“不對。”韋典是個粗中有細(xì)的人,他擺了擺手說:“大哥不要亂了方寸,要我看呂家雖然人馬眾多,裝備精良,但他的手下全都是他家田莊里的雇農(nóng),他家土地廣大,平日里無法集結(jié),最近這一年每月也只操練一次,至于他家里那十幾二十名家丁,還不夠我們一頓砍殺,只要我們準(zhǔn)備得當(dāng),此去定能救出嫂嫂。”
袁鋒一想也是啊,自己應(yīng)該是急糊涂了,這大冷的天呂伯奢的私兵部曲肯定都在家里窩著呢,想要集結(jié)起來那至少得幾個時辰啊,有這些功夫,把呂二的脖子擰下來三圈都足夠了。
“諸位兄弟,我知道你們很多都有老婆孩子,你們不助我,我袁鋒也絕對不怪你們,只是勞煩大家為我守住秘密,多謝了。”
韋典回頭看了看眾人,說道:“我相信兄弟們都是講義氣的人,不會泄露大哥的事情,今日咱們就到這里,請各位趕緊回家。我和大哥即將惹下大禍,也不想連累了各位,請,請吧。”
剛才這里一共有二十多個人,當(dāng)下走了五六個,過了一會兒又走了三四個,最后剩下八個,加上袁鋒和韋典總共十人。
韋典安慰袁鋒“大哥你放心吧,他們絕對不敢說出去,否則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我們的追殺。”
袁鋒轉(zhuǎn)頭看了看天色,發(fā)覺已經(jīng)日落西山,當(dāng)下說道:“諸位兄弟,這個人情我袁鋒記下了,終有一日,我會報答你們。”
韋典喊道:“兄弟們,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