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0
辦公室里人已經走得差不多,策劃部又是只剩陳希一個人,此刻正坐在工位上,對著電腦一頓輸出,嘴里時不時念叨著一些不可描述的詞語。
今天早上,當他把新的方案拿去給主管匯報時,那個中年禿頭男人,甚至沒有花超過五分鐘的時間來看他的方案,就對著他又是一頓狠批,將他連人代方案一起貶的一文不值。
那時候他差點沒忍住,就要拿起桌上的文件甩在那禿頭男人的臉上,然后大聲說一句:“你爺爺我不干了,啥也不懂的禿毛蠢豬,爺不伺候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背負著家中二老對他早日成家的期盼,以及銀行卡里所剩不多的積蓄。雖說剛中了獎,可是那點錢并不足以把他從水生火熱的生活中解救出來,所以最終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斷道歉,并保證今天會繼續(xù)留下來加班,按照要求完成修改。
原本是計劃著下午請個假去彩票中心兌獎的,現在卻只能默默的埋頭加班到深夜,心里不斷想著“等領了獎一定要去好好吃頓大餐”、“馬上就能把一直舍不得買的音響搬回家”來安慰自己。
當陳希在鍵盤上敲完最后一個字時,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靠著座椅狠狠伸了一個懶腰。
“這個禿頭死肥豬,這次要是再找我麻煩,我一定把方案直接甩他臉上去。”
陳希小聲念叨著,隨手拿起水杯把里面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便準備去衛(wèi)生間洗把臉,下班回家。
他站起身來,看了看四周,辦公室只剩他一個人,其他部門的區(qū)域連燈都已經關了,現在只有他頭頂一片區(qū)域的燈還孤零零的亮著。
他還記得不久前保安曾進來巡邏過,問了問他大概還有多久離開,并叮囑他離開的時候一定記得關閉電源,之后便又去其他樓層巡邏了。
陳希拿起水杯向衛(wèi)生間走去。衛(wèi)生間位于樓層的另一側,從辦公室出去需要經過一條大概100米左右的過道,那里也是樓層的樓梯通道。
“嘩。。。”
衛(wèi)生間里,陳希仔細的將水杯里的咖啡漬清洗干凈,隨后又捧起清水洗了把臉。當臉接觸到冰涼的自來水時,他瞬間感覺精神了不少。
他抬頭把臉上的水抹掉,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眼球布滿血絲,臉色也有點灰白,看著多少有些憔悴。
“這破工作,真是把我折磨的夠嗆啊,看來是時候得考慮下找個新路子了。”
正感嘆著,陳希忽然發(fā)現鏡子里他身后的四個隔間門,有兩個是關著的,門把手處紅色的標識表明門被從里面反鎖了,一般代表著里面有人。
“嗯?人不是都走完了嗎?怎么還有人?”陳希疑惑的走過去依次推了推,確認是被從里面鎖上了。
“還有人嗎?”陳希大聲的問到,可是卻沒有人回應。
“老張?小林子?”依然沒有回應。
“難道是保潔鎖的?”見沒人回應,陳希也沒多想,以為是保潔下班時鎖了拿來放清潔工具。便轉身從洗手臺上拿起水杯準備回辦公室。
當他走出衛(wèi)生間時,發(fā)現走道的燈全都滅了,整個走道黑漆漆的,只能看見遠處辦公室里傳出的微弱的光亮。那是來自于他工位上,唯一亮著的一盞燈。
“咳,咳,咳。”
陳希跺了跺腳,又輕咳了幾聲,想要試試看能不能重新喚亮走道的燈,可卻毫無反應,四周仍舊一片漆黑。
“這燈是壞了?明天得叫物管來看看。”
陳希只能借助身后衛(wèi)生間里傳出的光亮向著走廊另一頭辦公室快步走去??蓜倹]走兩步,他忽然聽到身后的傳來一聲洪亮的沖水聲,隨后又是一聲門被打開時吱呀吱呀的聲音,聲音很響,不像是一聲,而像是兩個相同的聲音相互重疊發(fā)出的。
“剛才里面不是沒人了嗎?難道是女廁所?”
不知道為什么,陳希忽然想起剛才廁所里緊閉的兩扇隔間門,不由轉頭看去。
可就在他轉過頭去時,衛(wèi)生間的燈也毫無預兆的熄滅了。
頓時,一絲涼意涌上心頭,陳希莫名的覺得有些害怕,身上汗毛豎起,手心不自覺泛起細汗。
他趕緊回過頭深吸了兩口氣,平復下猛烈跳動的心臟,等到雙眼適應了周圍的黑暗,便準備趕緊沖回辦公室。
就在他剛抬起一只腳準備向前邁去時,旁邊樓梯間里的燈卻忽然亮了起來。
樓梯間的燈是聲控的,剛才陳希弄出響動時沒見亮起,這會兒卻忽然亮了。這一刻,他感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有些詭異。
他順著光亮看過去,樓梯間的門敞開著,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向上的樓梯。而在最下方樓梯拐角處,靠近扶手的地方,有一張四四方方的紙片。
距離不算遠,又有燈光照著,陳希一眼就認出那是一張彩票。跟他昨天在公司樓下?lián)斓降哪菑堃荒R粯印?/p>
看到彩票,陳希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彎腰撿起,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果然是一張彩票,再仔細看日期,同樣是當天開獎的。
“又是彩票?我運氣什時候這么好的?”
“砰!”
就在陳希感嘆時運好時,身后忽然傳來一身巨響,他趕緊回頭看去,發(fā)現樓梯間的門不知道怎么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