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在年幼之時曾經(jīng)王妃孫月如講起過齊州近百年之前的事情,當年的齊州也算是在天下各州之中可以躋身一流。
只不過后來發(fā)生了一次大變故,秦宇依稀記得應當是齊州內(nèi)部發(fā)生了政變,分作兩黨,互相殘殺,誰也放不過誰。
齊州那場巨大的政變足足持續(xù)了近五十年之久,在那五十年的時間里周皇朝天下各地風起云涌。
很多州的諸侯王都在那五十年之中完成了最原始的實力積累,勵精圖治,開疆拓土,每個人的土地都是一日比一日更加強大。
等到齊州的內(nèi)亂終于平定之后,元氣大傷,再也不復當年之勇。
當江山傳到齊召宣手中時,齊召宣已經(jīng)徹底無力回天,只得是任命,冷眼看著自己的土地日復一日的沉淪下去。
秦宇將當年孫月如對他講起的這些往事當著蘇柔講述了一番,蘇柔聽到最后不禁是連連鼓起雙掌。
蘇柔眼前一亮,說道:“啊喲,若是如此,看來齊州的祖上還真是闊氣過!”
左將軍韓永端著酒杯敬了秦宇一杯,恭恭敬敬地說道:“四皇子,其實多年以來在王府里你的存在感是幾名皇子之中最弱的。”
“在這幾日之前,我韓永只知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卻不知道原來我齊州有您這樣一位博古通今的大才之子。”
秦宇沉聲說道:“客氣了,其實平日里在殿內(nèi)的那些所作所為,不過都只是雕蟲小技罷了。”
姜潮原本沒想說話,可當他聽秦宇說起那些事跡都只是雕蟲小技,當即便坐不住了。
連忙說道:“四皇子,此言差的有點多矣!二皇子秦川又怎么樣了?二皇子想要擁有您這樣一副吞吐天地的雄心壯志,卻也是難以辦到。”
“你現(xiàn)在年紀還小,等到過兩年我看天下之主必是由您四皇子奪得才是!”
姜潮這人本來就心直口快,心中往往是藏不住事。
個性沖動,為人直爽。
蘇柔一再地為秦宇捏肩捶背,很是賢惠。
明日一大早秦宇便要和左將軍以及右將軍率領(lǐng)三百名士兵前往齊州,一路之上還需彼此互相多多照應。
這頓酒足夠才吃了一個時辰不到,韓永和姜潮離開之前秦宇也沒有留他們二人。
他二人走了之后,秦宇親手將房門緊緊關(guān)閉了上。
轉(zhuǎn)身走回桌前,從蘇柔手中接過蘇柔剛剛為他扒好了的一顆橙子。
這顆橙子甜美異常,果肉飽滿,汁液甘甜。秦宇甫一塞進嘴里,便感覺心中一甜。
秦宇將蘇柔的手緊緊抓住,輕聲道:“明日你要和我一同去齊州嗎?”
蘇柔感覺很是意外,慚愧地道:“我不過只是區(qū)區(qū)的一介婦人,我一旦是去了那沙場之上,豈不是要遭旁人笑話?丟你臉面?”
秦宇一笑,將蘇柔緊緊都在懷中,道:“你是秦州的世子妃,身份堂堂如此珍貴,有誰敢笑話你?”
蘇柔的半邊俏臉登時滿是紅暈,甚為害羞,輕輕的推搡了秦宇一把,說道:“你可千萬不要這么說,我此生能夠嫁給你都已算是前世積了德,哪里還敢有那么多的奢望。”
秦宇的確是有想法將蘇柔帶在身邊,畢竟此番遠行路途當中難免寂寞,有蘇柔在他身旁總有個聊天解悶的。
經(jīng)過秦宇一番細心開導,蘇柔終于同意與他一同前去齊州。
當晚他二人恩愛到很晚方才睡去。
翌日一大清早,王府門口,左將軍韓永和右將軍姜潮已將三百名士兵整頓完畢,一頂大紅轎子放置在王府門前。
一行人等安心等待著四皇子秦宇從房內(nèi)走出。
稍頃,秦宇和蘇柔二人并肩從房內(nèi)走出,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走進轎內(nèi)。
二皇子秦川和三皇子秦潤在暗中角落里偷偷看著秦宇,兩個人接連“呸”了數(shù)聲。
秦潤咬牙切齒的咒罵著:“二哥,你看看老四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德性,他還真以為父皇會將世子之位給他?簡直笑話!狗屁一個,臭狗屎。”
秦川對于世子一事耿耿于懷,他實在是沒法子想象最終父皇居然會將秦宇拉上位。
在秦川看來,自己是唯一一個有資格繼承秦天龍衣缽的人,即便是輪也不可能輪得到秦宇。
“老三你不要多說了,此番老四這個畜生千里迢迢前去齊州攻打齊州六郡,還不知道會遭遇什么樣子的艱難兇險呢,咱們凡事還是要想開一些才是。”
秦川表面上是將這番話說給秦潤聽,可實際上是在安撫他自己。
現(xiàn)在他最害怕的就是秦宇一旦回來,秦天龍便將世子之位給了秦宇,到了那時,世子之事便就徹徹底底的板上釘釘。
任憑他做出何等努力,都無力回天了。
秦川緩緩閉起雙眼,死死地握緊雙拳。
秦州地域廣大,需要兩天一夜才能夠離開秦州邊境。
左將軍韓永和右將軍姜潮二人騎在兩匹大馬上,一路保護四皇子秦宇。
秦宇和蘇柔夫婦二人坐在轎內(nèi)有說有笑,一路上倒也不寂寞無聊。
三百名士兵齊齊整整的跟隨大駕,井然有序,連一刻也不敢耽擱。
為了能夠盡快趕到齊州境內(nèi),韓永特地命所有人日夜兼程趕路,除了飯時,其余時間都要用在趕路上。
所幸在兩天一夜之后,行出秦州疆土,穿過片片茂密叢林,很快便要到齊州境內(nèi)。
在這個時節(jié),秦州尚且天寒地凍萬里雪飄,齊州更是冰天雪地。
甫一踏進齊州境內(nèi),一行人等瞬間就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原本坐在轎里悠哉悠哉的秦宇也感覺很是不對勁,掀開轎簾朝外面一看,只見視線所及范圍之內(nèi)又怎一個風雪飄搖了得!
無論是他看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慘慘白白。
真叫個白茫茫一片真干凈!
秦宇皺緊的眉頭,看向韓永說道:“韓將軍,齊州這個鬼地方未免也太離譜了吧,如果不說這是齊州,我還以為這都已經(jīng)到了北極了!”
韓永輕聲笑了笑,說道:“四皇子你有所不知,齊州若非如此,齊州諸侯王齊召宣又怎么可能會那般窮酸拮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