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瑞瑞身邊,牽住他的小手。
我能夠看到,徐家方向吹來的風竟然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冰冰涼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冷風機一樣。
這可是大熱天!
徐家村也太邪門了。
就在我準備牽著瑞瑞回去繼續(xù)睡覺的時候。
“爺爺!”
瑞瑞驚叫一聲,他急促的轉(zhuǎn)身朝著墳墓跑過去。
我也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我趕緊跟隨在瑞瑞的身后,我才到了墓碑邊上頭皮頓時炸了。
墓碑邊上的土壤里,竟然滲透出了一股股殷紅的血水。
徐達正跪在墳墓邊上不停的挖掘,縱然手磨破皮了也沒有停下,那張嚴肅的臉上此時滿是震驚與絕望。
我站在墓碑邊上,沉默的看著徐達挖掘,我默默的朝外丟著陽氣符。
瑞瑞母親的墳墓就像是一個陰氣池一樣,陽氣符才離開我的身體,就嘭的一聲在空氣中自燃起來,化為一團火球提供短暫的明亮。
隨著徐達的挖掘,沒多會墳墓四周浸染血水的尸體被挖掘出來,被整齊的擺放在地上。
我走到邊上掃了眼,這些尸體已經(jīng)被分成了塊,拼合起來竟然是一只足足有十來斤的黃皮子。
我的心狠狠一跳,這是有人想要利用這只快要渡劫的老黃皮子搞事情。
若是真成了,天雷擊墳之下,定然會破掉青龍銜珠的格局。
少說也能夠讓青龍銜珠的格局延緩個數(shù)十年才能夠生效。
如若不然,也能夠讓整個徐家村生靈涂炭,敵人正巧可以鵲巢鳩占。
“岳父,瑞瑞,這大紅棺材是誰安排的?”
我壓低了聲音,我擔心有黑手在四周潛伏。
這可是風水局,任何布置都需要花費巨量的精力才能夠見效,要是對手知道我試圖破掉對方做的局,肯定會想方設法和我隔空交手。
“我不知道,瑞瑞你呢!”
徐達壓低了聲音,朝著瑞瑞看過來。
瑞瑞哭喪著臉朝著墳墓看了眼。
“我知道,是爸爸的賭鬼朋友牛丁送的,他說我母親是吊死鬼肯定會怨氣深重,若是能夠用大紅棺材裝起來埋掉,就能夠化解煞氣。”
“牛?。?rdquo;
徐達的雙眸赤紅,他狠狠朝著地面砸了一拳,手背上血水彌漫。
“我就知道不該讓老二出去跟這群狐朋狗友鬼混,老二媳婦是我徐家對不住你,從今往后要殺要剮你沖著老二和老夫來,千萬不要動瑞瑞一根毫毛,上一代的事情就讓咱們上一代的人解決恩怨!”
“就當我求你了!”
徐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地上狠狠磕頭。
說來也怪。
原本陰氣森森的墳墓,在徐達這么一叩首之后,瞬間就陰氣潰散開。
夏天才有的燥熱也回來了不少。
我擦擦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我圍著墳墓走了一遭。
“岳父,你既然覺得對不住嫂子,恐怕明早得麻煩您一遭。”
“常人下葬都是選擇黑棺材一口,可嫂子用的是紅棺材,還是用的血色一樣的紅色,這棺材本身就很邪門,再加上嫂子是上吊自殺,自然就怨氣深重,就算嫂子現(xiàn)在能夠控制自己不對徐家出手,可天長地久之后煞氣匯聚陰氣沖擊。”
我走到墳墓邊上,拍了拍墓碑。
“到時候就算是我和我爹一起聯(lián)手,也未必能夠?qū)Ω渡┳印?rdquo;
徐達的面色狂變,他陰沉的朝著墳墓掃了眼。
“好,明天就安排給你嫂子起墳,換墓。”
回到徐家,將瑞瑞再度安頓睡好。
老爺子拉著我在沙發(fā)上坐下。
“姑爺,你說我徐家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一連串的邪門事都朝著我們來了,先是我嫂子死了,我去鎮(zhèn)上給她安排喪事,可詭異的是鎮(zhèn)上的棺材鋪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部都賣空了黑色的棺材,我沒有辦法只能夠現(xiàn)場定做一個。”
從身后摸出一桿煙槍,老爺子深深吸了一口。
“可是我卻沒想到,在棺材做好,我搶著帶回家的時候,卻聽說這口棺材的木頭原本是給這家老板未滿月就夭折的閨女準備的材料,回家的路上,也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我趕路的時候一個迷糊,竟然在路上碾死了一窩黃鼠狼。”
“整整一年半了,我們徐家就沒有消停過。”
我同情的看著老爺子,親人的去世已經(jīng)給他造成了打擊,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遭遇到了一系列的倒霉事。
這些倒霉事全部都集合在一起,足以將一個正常人的心理壓崩潰。
就在我感慨老爺子的意志堅強之際。
突然老爺子的雙眸瞪圓,他的手指著村子角落里的一個房子。
“那就是牛丁的家,這兔崽子竟然還沒有睡,他害得我好苦?。?rdquo;
我乍一看,我的臉色都變了。
牛丁的房子怎么看起來那么別扭,和祖師經(jīng)書上說的陰宅竟然十分相似。
這個宅子的燈光根本不像是給活人用的一樣,暗淡得只有我們靠近了才能夠看到是開了,在黑燈瞎火的夜里竟然開了一半關了一半的門,似乎是給什么人留著門。
有點邪門。
我琢磨著率先朝著牛丁的家走過去,老爺子帶著瑞瑞跟在我屁股后面。
隨著我推開半掩的門,我走進了牛丁家的院子里,我就看到著小小的院子里此時正擺著張八仙桌,桌子上還有沒有吃完的飯菜,看起來很新鮮。
院子里一股土釀的味道,雖然是單身漢的院子,桌上卻擺了四副碗筷。
老爺子站定,頓時脾氣上來了。
“牛丁,你這個殺千刀的給老子滾出來!”
老爺子中氣十足,聲音在院里回蕩,我則是打量著院子里的角落,這地方的格局越來越不像是正常人居住的房間,反而更像是燒給死人的房子一樣。
“爺爺,牛丁叔叔是不是聽到咱們來的腳步聲,早就已經(jīng)走了呀。”
瑞瑞感覺到了不安,捏緊了老爺子的手,緊張的望著四周。
我搖搖頭,朝著桌上掃了眼。
“酒還在,菜還熱乎,肯定是這群人才吃剩下,他們怎么會舍得走,要是真跑路的話我們迎頭就能夠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