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個(gè),我神情瞬間變得擔(dān)憂,問他,“我姥姥怎么了?”
青杰道長沉聲道,“昨晚半夜,你姥姥為了你打暈村民跑到了祭臺大鬧祭祀。村長怕廟神降罪,要將你姥姥在巳時(shí)燒死以求寬恕。”
我眼中瞬間爬滿震驚與錯(cuò)愕。
我抓住青杰道長的袖子,焦灼的問,“那我姥姥現(xiàn)在在哪兒?我要去找她。”
青杰道長像是猜到了我要去做什么,嚴(yán)肅的看著我說,“你姥姥先前交代過我,如果她出什么事了讓我照顧你帶你離開這兒!”
我拒絕道,“我是不會跟你離開的,我要去找我姥姥,我要去救她。”
青杰道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反問我,“你怎么去救?你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了!”
我情緒正上頭,一時(shí)間沒有控制住,沖他吼了出來,“那我也要去救!”
姥姥是我在這世上最后的親人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拋棄她單獨(dú)離開的!
要走一起走,要留便一起留!
青杰道長被我氣得不輕,咬著牙哼氣,“行,那你就去救,等到時(shí)候人沒救成反而還把自己搭進(jìn)去,我看你該怎么辦!”
他緩了一口氣,而后告訴我,我姥姥現(xiàn)在在祭臺。
我謝過他,便匆匆向祭臺的方向趕去。
到祭臺時(shí),祭臺四周圍滿了人,正盯著臺上一個(gè)被困在木樁,那黑布套住腦袋的人看。
我一眼認(rèn)出了那是我姥姥,蠕動嘴唇喊,“姥姥……”
聲音并不算大,但圍著的人聽到后都紛紛停住話音,同時(shí)轉(zhuǎn)過頭來看我。
站在臺上的村長看到我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婧丫頭……?你怎么還活著?!”
我并沒有理會他,亟亟跑到臺上,扯開蒙住姥姥腦袋的黑布。
姥姥看到我后,反應(yīng)十分意外。
她蹙起眉,壓低聲音道,“我不是讓青杰道長帶你離開嗎?你怎么沒有走?!”
“姥姥我不走。”我去解她身上的繩子,但那繩子卻根本解不開。
一個(gè)干部這時(shí)走過來,盯著我看了幾秒后,臉色瞬息一變,喃喃道:“昨天的祭祀沒有成功,廟神也沒有請來。譚婧,你昨晚到底被誰破了身!”
姥姥的臉色也跟著一變,低聲對我道:“婧婧,你別管我了,你趕緊走。”
見我半步未挪,她用頭撞了我一下,催我趕緊走。
“廟寧村的人,誰都不準(zhǔn)離開!”村長沉著臉忽然站出來,“尤其是譚家人!”
說著,他抬手,幾個(gè)身強(qiáng)力壯的村民從人群中出來,手中拿著繩子沖我走來。
見狀,我迅速看了姥姥一眼,她無聲啟唇比劃著:快走,別管我。
我忍著眼角泛出來的酸澀,閃身躲開那些村民跳到臺下。
一個(gè)披頭散發(fā),大著肚子的女人擋住了我,幽幽的怪調(diào)從她嘴里發(fā)出,“廟前著怪火,蛇母產(chǎn)蛇女,廟神降血雨,為聘選祭品。譚婧,你是被廟神選中的祭品,一輩子都逃不掉被獻(xiàn)祭的命運(yùn)。”
這股怪調(diào)像是帶著蠱惑人的魔力,傳入我耳中,我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渾身的力氣更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抽走了,站都站不住,直接暈倒在地。
等我再次醒來時(shí),我發(fā)現(xiàn)我也被綁在了祭臺上。
腳下圍著簇簇稻草,而面前站著的人是舉著火把、正背著我的村長。
村長徐徐道:“譚家人不敬廟神,惹怒上天。其譚婧更是不守祖規(guī),與外人通奸,給村子帶來災(zāi)難。為求寬恕,我等愿將其二人焚燒,以敬廟神!”
話落,有兩個(gè)人托著兩個(gè)黑布袋出來,走到我和姥姥面前將其打開。
袋子打開的那刻,五顏六色的蛇從里面爬出,順著木樁匍匐向上。
我被堵著嘴,目眥欲裂的看著那些蛇去咬姥姥,卻連半點(diǎn)法子都沒有。
姥姥惡狠狠的剜向村長,嘶啞吼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這些人,遲早要遭報(bào)應(yīng)!”
村長冷哼一聲,隨后將手中的火把一把扔到稻草里,呼的一聲掀起火墻。
而那群蛇見到火,紛紛都沖我游來。
火舌舔舐著我的皮膚,加之蛇鱗刮肉,讓我痛苦不堪。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葬身此地時(shí),天突然降下大雨,將這場熊熊烈火澆滅。
跟著,一陣低沉又熟悉的男聲響起,“一群人類,也配動我的人,找死。”
話音落下,那群纏在我身上的蛇像是受到什么命令一樣,嘶嘶溜下祭臺,竄到人群中去撕咬。
灼熱的皮膚上襲來一陣涼意,我抬頭去看,只見紅衣男人負(fù)手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邊。
他揮袖,捆在我身上的繩子瞬間脫落。
我渾身的勁還沒有徹底緩過來。
若不是他摟著我的腰,我怕是要栽倒在地了。
待站穩(wěn)后,我從他懷中掙脫掉,急忙跑到一旁去救姥姥。
紅衣男人側(cè)眸看過來,在看到我姥姥后,那雙血眸迅速閃過什么。
他發(fā)出一記嗤笑,“百條蛇的皮擰成的繩??磥砟憷牙阎赖拿孛懿簧佟?rdquo;
說完,他再次揮袖,姥姥身上的繩子才裂開。
我扶著神色痛苦的姥姥,不管我怎么喊她,她都沒有回應(yīng)。
視線瞥見我姥姥脖頸處的青紫色尸斑后,我頓時(shí)間手足無措,求救的目光看向面前的男人,“你能不能救救我姥姥?”
“救?”他笑了笑,反問我,“我為何要救她?”
我腦子很亂,“她是我姥姥。”
他漠然道:“所以呢,譚婧。”
我一時(shí)間頓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想起他對我的兩次出手相救,我再度抬起頭,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如果我姥姥要是有事了,我也不會獨(dú)活在這世上。”
他興味盎然的打量著我,問我,“你覺得我會在乎你的生死嗎。”
深吸一口氣,我目光堅(jiān)定的看著他,緩緩道:“你會。因?yàn)槟阏f過我是你的人,生死只有你能決定。”
這只算是其一,還有另一方面,我對他還有其他的價(jià)值而言。
不然,他也不會兩次出手相救,可以看著我被那條蛇咬死或者被火給燒死。
他眸中的笑意不達(dá)眼底,“譚婧,誰給你的勇氣來威脅本君的。”
我垂眸看著那正在蔓延的尸斑,心揪得一緊,但還是繼續(xù)裝鎮(zhèn)定道:“所以,你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