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刀頭就是滾刀頭。
盡管這老爺子剛才還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他一動怒眼中的煞氣就如同刀子刮在我身上一樣疼得厲害。
我低頭喝了口水壓壓驚才說道:
“我看您兒子的福德宮上有斷紋橫生,而子女宮更是黑的發(fā)亮,這是喪子災(zāi)!”
我一句話說完老爺子眼里的煞氣立刻就消散不見了。
他緩緩后退幾步跌坐在了地上!
接著大嘴一咧居然哭了出來。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我苦命的兒子兒媳啊……”
趙德柱就像三歲小孩一樣坐在地上哭個不停。
趙寶才聽到聲音提著菜刀就從廚房里沖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在地上哭個正歡的趙德柱。
“你敢欺負(fù)我爹?”
他拿起刀來就要砍我。
這時候一旁舔盤子正舔的高興的李河突然一伸腿就把趙寶次絆了個狗吃屎。
正好摔在他父親趙德柱的邊上。
趙德柱見狀頓時抱著兒子的頭放聲痛哭。
趙寶才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是唱的哪出。
一直等趙德柱哭的差不多了他才抹了把眼淚從地上爬起來抽泣著說道。
“你們是吃陰陽飯的?!”
我對著他點了點頭。
趙德柱見我點頭一下就對著我跪了下來。
“求先生救救我兒子兒媳吧,我愿意給兩位當(dāng)牛做馬……”
說著他就要對我們磕頭,趙寶才見狀也連忙跪了下來。
李河這時一手托住趙德柱一腳墊在趙寶才的膝蓋下面。
硬是沒讓兩個人磕頭。
我也將兩個人從地上扶了起來對趙德柱說道。
“既然遇到了就是我們的緣分,這飯我們也不能白吃您的,但是您兒子兒媳的事情我們還是得知道事情的原委才行。”
這也是我們這一行的規(guī)矩。
趙德柱這才止住了哭聲讓趙寶才接著去做飯。
而他則點起了一支煙來跟我們講起了發(fā)生在他兒子兒媳身上的事情。
原來他兒子和兒媳結(jié)婚已經(jīng)十年了,這十年之間兒媳懷了兩次孕。
但是兩胎卻全部胎死腹中!
按理來說流產(chǎn)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怪就怪在這兩次流產(chǎn)的方式十分離奇。
兒媳懷上第一胎的時候全家都十分高興,老爺子的老伴去世的早,所以對孫子也十分上心。
就在兒媳懷孕四個月的時候娘家那邊傳來消息想讓她回去住幾天。
第二天趙寶才就開著家里的那輛小三輪車帶媳婦回娘家。
媳婦的娘家并不算遠,所以老爺子也挺放心。
但就在趙寶才開著車行駛到小路上的時候路邊突然沖出來了一只野狗。
那野狗從車上一躍而過,前爪子正好踩在媳婦的大肚子上!
瞬間他媳婦的下體就流出來了一股惡臭無比的黑血,當(dāng)時就暈了過去。
趙寶才當(dāng)時嚇壞了,立刻開著車就往城里的醫(yī)院跑。
但是等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孩子沒保住!
趙寶才那天跪在自己媳婦的病床前將自己的臉扇的像饅頭一樣。
老爺子得到消息之后正在井邊打水,聽到消息眼前一黑差點摔進井里。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第一個孩子就這么沒了。
好在媳婦的心理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第二年秋天媳婦又懷上了。
這次娘家人也不敢提讓她回家養(yǎng)胎的事情了,只是偶爾過來陪她住兩天。
這次倒是沒出什么意外,眼看肚子越來越大,全家人的希望頓時高漲了起來。
但是有一天老趙父子倆出去耕田,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兒媳躺在自己的床上昏迷了過去。
床單被罩上滿是污血,里面還夾雜著一些碎肉。
趙寶才當(dāng)時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還是趙德柱拍了他一巴掌讓他趕緊開車送媳婦去醫(yī)院。
這次孩子又沒保住。
但是這次他媳婦醒了之后狀態(tài)就遠不如第一次醒來的時候樂觀,整天悶悶不樂的,飯也不吃水也不喝。
急的老趙父子倆團團轉(zhuǎn)。
還是同病房有個略懂些風(fēng)水的老頭告訴他們媳婦怕不是魂丟了。
那老頭用拖鞋在兒媳的后腦勺上敲了九下,然后讓趙寶才拿著勺子在病房門口的門框上一邊敲一邊喊自己老婆的名字。
趙寶才剛喊了一聲他老婆就猛地吸了口氣回過了神來。
接著她就抱著趙寶才放聲痛哭,趙寶才也抱著媳婦哇哇大哭……
媳婦后來才告訴趙寶才那天她躺在床上看書,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
她做了個夢,夢里有個拿著錘子的白胡子小老頭。
老頭拿著那錘子在她的肚子上輕輕一敲。
隨即她就感覺自己的肚子一陣抽痛。
她疼的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自己的雙腿之間已經(jīng)布滿了污血,她悲痛欲絕,當(dāng)時就暈了過去。
趙寶才人雖然憨但并不傻,知道媳婦肯定是撞邪了。
于是他就想去求同病房的那個懂風(fēng)水的老頭。
可誰知那老頭沒撐過那晚就死了。
他把事情告訴了趙德柱,趙德柱千方百計的找來了各種大師,又是跳大神又是燒黃紙的沒少折騰。
可能是這次的事情給兒媳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陰影,以至于后來幾年都沒跟趙寶才同過房。
直到去年兒媳才答應(yīng)跟趙寶才重新同房,沒想到很快她就又懷孕了。
這次趙寶才一步都沒敢離開她的身邊,而媳婦也沒再做過什么噩夢。
大家都以為是那些跳大神的起了作用。
誰知第九個月的一天早上起來媳婦突然說她又做了那個夢。
夢里小老頭的錘子斷成了兩節(jié),他盯著兒媳惡狠狠的說等他修好了錘子再來收拾她。
兒媳婦嚇壞了,說什么也不愿意在家里呆了,非要去醫(yī)院。
但是現(xiàn)如今正是收莊稼的時候,過幾天雨季一來連著下幾天雨莊稼非得爛在地里不可!
可是兒媳婦這事也不能放著,正好媳婦娘家那邊有個表哥要進城辦事,兒媳就讓表哥開車來把自己送到城里的醫(yī)院。
而趙寶才則要跟著趙德柱今天晚上把莊稼全都收回去明天一早進城去找老婆……
我一聽就知道這事不簡單,這是有人給他家請了臟東西。
“老爺子可是的罪過什么人?”
老爺子皺眉想了很長時間,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個川字。
而我這時候無意間透過窗戶看到了屋里的一張結(jié)婚照,眼神頓時就呆住了。
因為那副結(jié)婚照上的新娘我居然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