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看了小英一眼,小英連忙將他們一早準備好的剪刀遞給陳澤。
陳澤拿起剪刀便在桂嬤嬤的腦袋上一頓瞎忙活,三下五除二就完活。
陳澤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作品,誰知這時桂嬤嬤翻了個身,嚇得陳澤跟小英趕緊蹲下,躲在床腳。
兩人相視一眼,姐是憋笑。
事畢,兩人又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桂嬤嬤的房間。
回去的路上,小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駙馬爺,你這招也太損了,明天桂嬤嬤起來,怕是氣都要氣死了!”
跟在從前那個窩囊廢身邊,小英從未如此開心的笑過,幾乎日日都是看人眼色過日,有時連說話都不敢大點聲,自從那日負馬背和敬公主打暈了后,醒來的駙馬像是變了個人。
但是小英更喜歡現在這個駙馬,因為現在這個駙馬會反抗,會保護自己,不會一味遷就縱容,讓人騎到自己頭上去。
陳澤高昂著臉,一副傲嬌的小表情:“叫他這老刁奴欺負人,咱們也讓他嘗嘗被人欺負的苦頭!”
兩人說著又大笑了起來,不過夜色寧靜,兩人的笑聲許是吵到了已經熟睡的人,不遠處的一間房內,傳出了叫罵聲,兩人趕緊止了笑聲,加快了腳步溜回了房間。
這晚雖未吃飯,可陳澤卻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陳澤還未睡醒,就聽外頭一陣吵鬧。
陳澤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見小英一臉驚恐的立于床頭。
“怎么了?”
“桂嬤嬤今日早起來,發(fā)現自己的頭發(fā)全無……哭鬧著要上吊,公主知曉此事,氣壞了,此時正滿府搜尋,找兇手呢!”
陳澤昨晚上動手的時候就猜到今天會是如此場景,并未驚慌,打了個哈氣坐起身來。
“你愁苦著一張臉干嘛?跟咱們又沒關系!”
見到陳澤如此無所謂,小英略有些不敢相信,他低聲詢問:“這樣真的沒關系嗎……奴婢怕公主會查到咱們頭上來……”
“夜深人靜,連只老鼠都沒看見,咱們去做了什么,就更別提已然熟睡的整個公主府了,他無憑無據的,你怕他們做什么?”
陳澤說著便起了床:“調整好你的心態(tài),我?guī)闳タ纯礋狒[!”
陳澤洗漱后,便帶著小英一塊去了和敬公主府的大殿。
此時的桂嬤嬤正被一眾侍女簇擁著,桂嬤嬤坐于和敬公主東下手第一把椅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嘴里還叫嚷著:“是哪個混蛋……是哪個混蛋剪了我的頭發(fā)!我真是沒法活了!沒法活了呀……”
在大清,滿人當家,他們有個習俗,就是一生不剪頭發(fā),無論男女。
剃發(fā)如削首,除非國喪。
而小英跟色布騰一塊來自蒙古,自然是不知道這個的,所以昨晚并未阻止。
如今見了桂嬤嬤的模樣,小英嚇的直哆嗦,躲在陳澤的身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但陳澤看著桂嬤嬤如此,心里卻前所未有的舒坦。
這就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老刁奴這么欺負人,也該受點代價了。
和敬公主見到陳澤,不免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給了那群侍女一個眼神,他們邊簇擁著打算帶桂嬤嬤離開。
誰知剛一起身,桂嬤嬤便瞧見了前來的陳澤,整個人便撲了過去,嘴里叫罵著。
“一定是你,是你恨毒了我!一定是你剪了我的頭發(fā)……公主可要為老奴做主啊……老奴一生都是為了公主跟皇后……公主可不能看著老奴受如此屈辱啊……他這是在咒你,在咒你?。。?rdquo;
這老刁奴可真會說話,任誰聽了心里不得寒三分啊。
陳澤往后退了兩步,以免那老刁奴的手抓到自己的衣服鞋子上。
隨后又看向和敬公主:“無憑無據的事兒,想必公主不會污蔑人吧。”
和敬公主這一早上已經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若非受害者是桂嬤嬤,想必此刻和敬公主已經發(fā)派了人離開公主府,再不管顧的。
畢竟這被剃了頭發(fā)可是件丟人的事兒,若是傳了出去,怕是乾隆也得插上一腳。
所以知曉此事,和敬公主就派人封鎖了消息,為著這份情誼,和敬公主已然安慰了桂嬤嬤一早上。
但顯然桂嬤嬤此刻已經崩潰,逮著陳澤就咬著不撒手。
“就是你,這府里除了你,誰會如此痛恨我?。恳欢ㄊ悄愫荻玖宋?!公主可要為老奴做主,為老奴做主啊!不然老奴就算是去了地下,也無顏面見皇后?。?!”
和敬公主有些頭疼的扶住了額頭,而陳澤面上卻并無表情變化。
“駙馬,此事可和你有關?”說到底和敬公主還是相信桂嬤嬤的,最主要的是就像桂嬤嬤所說的,這公主府里與桂嬤嬤恩怨最深的,無疑就是色布騰。
桂嬤嬤就是和敬公主的爪牙,幾乎所有的打罵,都是由桂嬤嬤代勞。
無論是正主色布騰,還是如今的陳澤,對桂嬤嬤,都極為厭惡。
“公主,你若覺得我痛恨桂嬤嬤,會痛下此手,那我何必大費周章,我更痛恨的該是公主您才是,為何我不對您做此事反而要挑桂嬤嬤下手呢?”
陳澤皮笑肉不笑,面上的表情看上去滲人極了:“再說無憑無據的事,就憑著老刁奴的一己之言?公主就懷疑我?”
和敬公主自然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番話,氣得猛然拍桌而起。
“駙馬!你給本宮尊敬些!”
陳澤翻了個白眼,并沒說什么。
和敬公主知道,這幾天自己對待他,自然不能如同從前班,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但此刻隱忍,和敬公主已然有些受不住。
“色布騰,你后日便要帶兵啟程,這些日子你最好安分一點,不然等你回來,本宮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公主若是想收拾我,現在就可以,也不用等我回來。”陳澤看著和敬公主,眼中毫無畏懼:“不過呢,這冤枉人的事兒,還請公主不要做,不然咱們就去找皇上理論理論,看看皇上怎么說。”
這種事自然不好鬧出公主府去,實在是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