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天氣開始變涼。
過了一個月,陳陽本以為長孫無道要來找他的麻煩,但并沒有,好像他不打算為長孫云秋報仇了一樣。
但陳陽知道,這都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每日都不敢松懈,一直讓王天守在東宮。
這天一早,李公公來告知陳陽,讓他去上早朝。
自從上次陳陽當(dāng)眾頂撞長孫無道后,陳金龍就沒再讓他去上過早朝,今天突然讓他去上早朝,肯定又出什么事了。
走出金鑾殿,陳陽就感覺到氣氛不對,所有大臣一個個面色凝重,就連陳金龍臉色都很難看。
陳陽心頭一緊,下意識問道:“父皇,是不是北齊沒有撤軍?”
“非但沒有撤軍,反而攻破邊疆守軍,一路南下,逼近臨安三鎮(zhèn)了!”
陳金龍神色慌張,顯然有些害怕了。
臨安三鎮(zhèn),就是南梁都城臨安的三道防線,分別是河北、河?xùn)|、河西三座城池。
三城連成一條線,成為防御臨安的一道盾牌。
陳金龍看向長孫無道,著急道:“愛卿,黃金和美女不是都給北齊送去了嗎?為何北齊非但不撤軍,反而還一路南下了?”
“陛下,想必是北齊覺得我們給的不夠。”
長孫無道回答:“不然我們再送去一些黃金和美女,這樣北齊或許就能撤軍了。”
“原來是這樣。”
陳金龍松了一口氣:“那就再送五百萬黃金和五千美女給北齊,向北齊表達(dá)我們和談的誠意。”
南梁軍事實力不強(qiáng),但經(jīng)濟(jì)卻發(fā)達(dá),這幾百萬黃金,對南梁來說算不上什么。
陳陽看不下去了:“父皇,北齊都攻到三鎮(zhèn)了,你還沒看明白嗎?北齊這是要滅我大梁??!”
他實在想不通,陳金龍已經(jīng)昏庸到如此地步了嗎?他就這么肯定,再給北齊金錢和美女,北齊就會撤軍?
事態(tài)已經(jīng)很明顯了,北齊兵峰快要直指臨安城了。
陳金龍眉頭一挑,看陳陽的眼神頗為不滿,陳陽上了兩次早朝,沒有一次說的話是他愛聽的。
“太子殿下,你多慮了。”
長孫無道笑了笑:“陛下早就重兵把守三鎮(zhèn),就算北齊真想攻入臨安,也沒那么容易,因為北齊不可能攻破三鎮(zhèn)。”
陳陽道:“太尉哪來的自信?”
“三鎮(zhèn)城防堅固,又有重兵把守。”
長孫無道自信滿滿:“而且北齊大都是騎兵,沒有攻城器械,他們無法攻破三鎮(zhèn)后,也只能與我們和談,太子殿下盡管放寬心便是。”
陳陽再次質(zhì)問:“倘若北齊攻破三鎮(zhèn),又該如何?”
長孫無道不以為然:“殿下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事,心中恐慌,這也能理解,我在此向陛下保證,北齊絕對無法攻破三鎮(zhèn)。”
陳陽握緊拳頭,真想在這個奸臣的臉上來兩拳。
他確實不懂戰(zhàn)事,可也知道忘戰(zhàn)必亡的道理。
而且他越看長孫無道越覺得不對勁,上一次他就說只要納貢北齊就會撤軍,可北齊并沒有,反而直逼三鎮(zhèn)。
如今又說北齊攻不下三鎮(zhèn),萬一攻下三鎮(zhèn)怎么辦?
“好了,太子,你不必多言了。”
陳金龍不耐煩地說道:“你從小就在宮內(nèi)長大,對于兩國之間的戰(zhàn)事并不了解,北齊還不敢滅我大梁。”
“父皇,不可大意啊。”
陳陽執(zhí)著道:“這關(guān)乎到我大梁的生死存亡,一切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倘若北齊真的攻下三鎮(zhèn),包圍臨安,社稷危矣,所以我們必須提前做出準(zhǔn)備。”
陳金龍冷笑一聲:“好啊,那你說說,該做什么準(zhǔn)備?”
他并沒有把陳陽的話放在心上。
“兒臣以為,從江南調(diào)兵增援臨安。”
陳陽道:“再鞏固城防,讓臨安變?yōu)楣倘艚饻?rdquo;
“陛下,臣認(rèn)為不妥。”
還沒等陳金龍表態(tài),長孫無道立馬說道:“江南是我大梁后方,各處都要兵馬把守,若是把兵馬調(diào)離江南,萬一江南發(fā)生叛亂,那可如何是好?”
“而且臨安有禁軍二十萬,守軍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
長孫無道補充一句:“無需再向別處調(diào)兵。”
“愛卿所言有理。”
陳金龍點點頭:“太子,你的提議太過荒謬,退下去吧,以后你不用再來上早朝了。”
他今日叫陳陽來上早朝,就是想讓陳陽多知道一些國事。
想不到,陳陽又說一些不切實際的話,實在令他失望。
看來,是要準(zhǔn)備另立儲君了。
陳陽還是不死心:“父皇……”
“太子殿下,你就不要再小題大做了。”
長孫無道不給陳陽繼續(xù)說下去的機(jī)會:“微臣實在想不到,你畏懼北齊竟然到了這種地步,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你是我大梁的儲君,如此膽小懦弱,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陳陽沒有理會長孫無道,繼續(xù)對陳金龍說道:“父皇,你要三思啊。”
“無需多言。”
陳金龍一揮手:“來人,太子累了,將太子帶下去。”
兩個侍衛(wèi)走上來,把陳陽給架了金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