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未被全部關(guān)上的房門縫隙,江祁失落的垂下腦袋。
殘存于剛才溫情時刻的那顆心,要被硬生生掰回來。
“算了算了,對男人心軟,倒霉一輩子。”她口中嘀咕,吊著腳關(guān)上房門。
過后轉(zhuǎn)身回床上躺著,想著沈盛洲應(yīng)該也不會回來。
夜已深。
江祁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夜晚,意識模糊,便察覺深深淺淺的吻落在她的臉頰,脖頸,逐漸往下。
她迷糊間睜開眼睛,才發(fā)覺是沈盛洲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敏捷的游離。剛睡醒的江祁有些遲鈍,費力想要推開他,卻全身發(fā)軟。
“你不睡覺,我還睡覺呢!”
尤其想到他心里的人是薛皎皎,實在不愿意再和他有肌膚之親。
鼻翼之間充斥著酒氣,他喝了不少。
他不做聲,占有的力氣越大了幾分。
一夜過去,江祁早已經(jīng)動彈不得,身邊的人睡的沉沉,早已沒了意識。
大概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就是這個意思吧。
腳踝原本就沒好,經(jīng)歷了一番后更痛的厲害。索性后面是真的累了,她也沒撐住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肚子餓的像是有只手從胃里伸出,她動了動,還未起身。
“醒了?”耳邊傳來沈盛洲的聲音。
好不容易坐起來,原來他一直都在房間里,在書桌電腦面前,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快速敲擊著鍵盤,職業(yè)有魅力。
“嗯。”江祁躺下,輕聲道。
“肚子餓不餓?”他再次詢問。
“有點餓。”
話音剛落,沈盛洲穿著家居服起身,走出門去。
再回來時,手里還端著清粥小菜,外加一個水煮蛋,“墊墊肚子,再晚點起來都可以吃晚飯了。”
他看向她的眼里夾雜著復雜的溫柔,更是從床頭柜上的發(fā)夾夾住她額頭不聽話的劉海。
“為什么睡這么晚,你不是最清楚?”江祁抬眸,瞪了他一眼。
至于他昨晚上去哪兒了,她沒問,他也不喜歡她問。
兩年來,兩人像是夫妻,卻在有些事上,保持著相同的默契。是她越線了,動了感情。
如果沒有薛皎皎,或許能演一輩子。
江祁小口小口喝粥,沈盛洲認真工作,如果不是那通突如其來的電話,這或許還是一個非常溫馨的畫面。
沈盛洲聽到電話內(nèi)容時,臉色難看難看了幾分,甚至連面前電腦也只是堪堪合上,直接沖了出去。
能讓他這么著急的,只有薛皎皎。
吃過飯后縮在床上追了會劇,還收到醫(yī)院系主任發(fā)來的消息,詢問復工時間。
她猶豫了會兒,沒回。等晚上七點,沈盛洲才趕了回來。
彼時吳麗芳和江祁在房間閑聊,撞見他回來,她臉色立馬變了,“不是讓你在家里老實待一天嗎?又跑到哪兒鬼混去了?”
他神色沉重,似乎不愿多理會,“媽,我有事要跟祁祁說,您先回去吧。”
言語中是不置可否,根本沒給人拒絕的機會。
察覺出兩人之間可能有些什么,吳麗芳只好應(yīng)下,先出去了。
余下江祁坐床邊看著他,“要跟我說什么?”
“江祁,皎皎的車禍,是你的安排?”沈盛洲抬腳到了她面前,黑色的眼眸冷冷的睨著她。
“什么?”江祁差點笑出聲,“我說你怎么突然出去了,原來是因為這個?。?rdquo;
她譏諷的看著沈盛洲,輕嗤,“自己保護不好別人,憑什么怪在我的頭上?”
房間里的氛圍變得奇怪,沈盛洲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好像隨時都會發(fā)作。
“她回國不會撼動你的身份,也不值得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對付。”
“你憑什么覺得是我做的!”江祁的聲音大了幾分。
抬眸瞪著眼前俯視著她的男人。
那種感覺,好像先前所有的溫馨都是可憐的奢侈。
“她回來的消息除了你沒人知道。”沈盛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任憑她剛下地,腳踝疼的讓她倒吸了口涼氣。
“要不是她命大只是剮蹭了點皮,恐怕命都沒了,你跟我去和她道歉。”
“要去你自己去,我沒做過的事情,憑什么要我承認?”江祁費力甩開他的手,身形不穩(wěn)跌坐在床上。
她扭頭,滿臉倔強。
耳邊沈盛洲的呼吸變得急促,再次用力抓住她的手。
“江祁,你早該知道當年若不是你不知廉恥,我根本不會娶你?,F(xiàn)在你也應(yīng)該明白自己的身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他冷聲呵斥,深若寒潭的瞳眸中迸射出凌厲目光。
江祁抬眸,一巴掌重重甩在他臉上。
她起身,眼眶中滿是淚水。
“是,我不知廉恥。”她點頭,只覺得心如刀絞。
當年若非情勢所迫,又有誰會愿意將最難堪的一面展現(xiàn)在心儀之人的面前?
“既然你覺得我做的事情讓你不恥,反胃,那你娶我干嘛?找虐嗎!”她雙眼泛紅,忍著痛飛快的從他面前過去,甩手關(guān)門,“砰”的一聲,有些嚇人。
余下沈盛洲在原地渾身戾氣,臉上泛著紅。
客廳的吳麗芳原本以為兩人能發(fā)生點什么,直到聽到關(guān)門聲音時,愣是被嚇了一跳。
轉(zhuǎn)頭就看到江祁冷著臉走過,都沒看到她。
“祁祁,你怎么了這是?”她沒來得及去追,江祁便直接走了出去。
心知一定是沈盛洲惹怒的她,吳麗芳轉(zhuǎn)頭便上了樓,看見他臉上的巴掌印也不覺得心疼。
他得做了多過分的事,才能讓江祁這么對他?
“早就和你說了,好好的對祁祁,你看看從結(jié)婚以來,你都是怎么對她的?”
她上前去揪住沈盛洲的衣袖,“她現(xiàn)在氣的出去了,你趕緊去追??!站在這跟個木樁子似的,有一點做丈夫的樣子嗎?”
她拖拽著沈盛洲就往外面走,卻被他無情甩開,反而直接坐了下來。
“是她自己要出去的,想明白了自會滾回來。”他冷聲道,翹起二郎腿,把玩著手機。
“她要是跑出去了怎么辦!你這人怎么一點良心也沒有!”吳麗芳急得直跺腳,怒聲斥責道。
沒想到,他抬起頭來,“媽,你要是想去找你就去吧,我早說過了,我本就不想跟她結(jié)婚,也不想管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