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唇齒染血,絕望的閉上雙眼,自己炒了一輩子菜,此生最自豪便是有一手好廚藝。
若是手被踩碎了,這輩子就算完了。
盡管心有不甘,但自己只是一個廚子,根本不是吳政的對手,作為老族長凌遠(yuǎn)山的心腹,現(xiàn)在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會有人來幫自己。
但預(yù)想中的劇痛沒有傳來,反而是聽到砰的一聲,然后是西里哐啷碗碟碎裂一地的聲音。
連忙睜眼看去,只見吳政整個人已經(jīng)飛到一堆還未刷洗的碗碟里,各種剩菜剩飯沾滿了全身。
但吳政顯然管不了臟不臟,而是滿面的驚恐。
順著吳政的目光看去,張虎愣住了。
“玄少爺?”
凌逸玄扶起張虎,想到小時候還背著自己玩,現(xiàn)在卻被打得滿嘴是血,目光一下子冷冽下來。
“張叔你沒事吧?”
張虎想到什么,連忙說道:“玄少爺我沒事,你怎么來了?”
凌逸玄森冷的目光看向吳政,寒聲道:“我來為你討一個公道。”
吳政已經(jīng)站起身來,接觸到凌逸玄的目光,那目光中森冷的殺意,讓他如墜冰窖,竟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心中不禁暗罵,可惡,就算他覺醒了傳承記憶又如何,區(qū)區(qū)煉血八重的修為,我鍛骨一重還不放在眼中。
鼓起勇氣喝道:“凌逸玄,竟敢出手偷襲我,你想干什么,我念在你爹的份上不予追究,還不快滾,要不然別怪我不念舊情。”
哈哈!
卻是凌逸玄被氣笑了,此人之前也是父親的親信、得力助手,這才將其安排在食堂主事的位置上。結(jié)果父親尸骨未寒,生前的諸多心腹手下都紛紛背叛。
前世自己就是被結(jié)義兄弟背叛,這才死于創(chuàng)世神雷之下,所以心中對這些背叛者,凌逸玄充滿了恨意。
“說的好,直接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也念在父親的份上,留你一條性命,就讓你永遠(yuǎn)活在悔恨當(dāng)中吧。”
聞聽此言,所有人一愣。
張虎急道:“玄少爺萬萬不可,這姓吳的乃是鍛骨一重的強(qiáng)者,玄少爺你不是他對手!”
吳政笑道:“我知道你覺醒了傳承記憶,但是終究時間尚短,區(qū)區(qū)煉血八重…也罷,我就代易寒少爺先教訓(xùn)你一頓。”
說著靈力鼓動,鍛骨境的修為釋放開來,強(qiáng)橫的壓迫力令食堂中眾人紛紛向后退去。
能成為前族長的得力助手,其實(shí)力不可小覷。
靈力在其掌間形成一道鋒利的刀芒,刀芒所及之處,桌椅紛紛碎裂開來。
“小子,這還是你父親傳給我的氣凝刀勁,今日你便好好感受一下吧!”
獰笑著,大步?jīng)_去。
“我擋住它,玄少爺快走!”
張虎張開雙臂,擋在凌逸玄身前,著急的大叫道。
想不到竟然還能有一個忠心之人,凌逸玄心中欣慰。
見他絲毫沒有要走的跡象,張虎焦急萬分,還想在說什么,卻見自己眼前劃過一道身影,快如閃電。
下一刻,凌逸玄一拳打在了吳政的肚子上。
一聲悶響后,吳政臉上猙獰得意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瞬間出現(xiàn)在自己身前的凌逸玄。
怎…怎么可能?這是什么速度,自己一個鍛骨境的強(qiáng)者,竟是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
凌逸玄一擊即退,區(qū)區(qū)鍛骨一重,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
一拳破了對方的丹田。
掌間吞吐的刀芒緩緩消失,吳政一臉驚愕的看向自己的腹部。
“你碎了我的丹田?”
食堂中的眾人全都嘩然,大家都知道了這位不能修煉的廢物覺醒了傳承記憶,并有了煉血八重的修為,但沒想到實(shí)力竟是如此之強(qiáng),竟能一招秒殺鍛骨境的強(qiáng)者。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紛紛連忙思索自己有沒有得罪凌逸玄,離得他遠(yuǎn)遠(yuǎn)地,別被算了賬。
“玄少爺,你…你…”張虎驚喜到幾乎說不出話來,“好,好,不愧是老爺之子!”
丹田被碎,修為盡失,自己變成了廢人,幾十年的辛苦,和無數(shù)錢財?shù)幕ㄙM(fèi)毀于一旦,吳政面容扭曲,接受不了這個事實(shí)。
“畜牲,我跟你拼了!”
吳政狂吼一聲,神情癲狂,不管不顧的沖了過來。
“我可去你的吧!”
回答他的是張虎當(dāng)頭一拳。
現(xiàn)在他丹田損毀,修為盡失,僅憑瘦小的身材怎是張虎的對手。
被一拳打倒在地,張虎不解恨,沖過去直接騎在其身上,對著臉便是一拳又一拳,邊打邊罵:“忘恩負(fù)義的小人!”
被打了七八拳后,剛剛支撐的那股癲狂勁一泄,立馬清醒過來,連忙求饒:“我錯了,別打了。”
“張哥別打了,繞我一命吧。”
張虎打了二十多拳,直打得他臉上血肉模糊,看不出人樣才停手。
“我呸,也就是玄少爺心善饒你一條狗命,否則,我非打死你不可。”
又狠狠的向其吐了一口唾沫。
凌逸玄笑道:“好了張叔,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亦靜可是好想你做的水晶糖角呢。”
“沒問題玄少爺,等我拿上家伙事,馬上到您那里,把您和小姐所有愛吃的菜全都做一遍。”張虎心中萬分喜悅。
二人走后,所有人看著慘兮兮的吳政,不勝感慨。
剛剛還是鍛骨境的強(qiáng)者,意氣風(fēng)發(fā)的食堂主事,轉(zhuǎn)眼間只能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恍惚中,吳政心中悲嘆,無限后悔,自己完了,這輩子完了。
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不該……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
“凌逸玄呢?”
突然厲喝聲傳來,眾人看去,陡然一驚,竟然是凌易寒少爺,在其身后還跟著一名錦衣少年。
有眼尖的認(rèn)出了,錦衣少年正是圓鹿城三大家族之首王家少主王斜。
王斜聽說凌家悔婚之事,找上門來,凌易寒急忙招呼。
聽說凌逸玄在食堂,二人趕來卻不見其人影。
“這是怎么回事?”凌易寒指著吳政問道。
旁邊有人為其講述經(jīng)過。
吳政心中一喜,急忙掙扎爬起來,慘道:“寒少爺為我做主??!”
凌易寒一臉厭惡,一腳將其踹了回去:“忘恩負(fù)義的廢物!”
隨后便趕去了兄妹二人的院落。
眾人看向吳政,眼神中充滿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