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鬧事的叫李建,本人開了家小公司,但叔叔卻是在朝辦事的。
至于其他幾個人,顧南意也都認(rèn)識,盛唐的常客,有色心沒色膽。
看模樣今兒都是喝高了。
她說著,吩咐齊朝:“把醒酒藥拿來,送這幾位老板去客房休息,等他們清醒了再談。”
她有心息事寧人,可惜李建卻不肯干。
“顧南意,我真給你臉了是吧?”
他劇烈掙扎,臉紅脖子粗的嚎:“我告訴你,今兒這事你得給我個說法,不然老子跟你沒完!”
保安頓時摁住他,齊朝也連忙上前護(hù)著顧南意。
顧南意笑容不變:“等你酒醒了,咱們好好要個說法。”
見那些人要拽著自己走,那人抬腳就踹,嘴里罵罵咧咧:“給我撒手,知道老子是誰么,信不信我明兒就讓你們盛唐關(guān)門歇業(yè)!放開老子!”
他一口一個老子,掙扎的厲害,保安被他踹到了腿骨,手上一松,就被他一把甩開。
不等人反應(yīng),李建已經(jīng)醉醺醺的到了顧南意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顧南意,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貨色,老子對你好好說話,是看得起你!你最好別給臉不要臉!”
齊朝忙的去拽他,顧南意抬了抬手,眼神冷了下來:“那你想怎么樣?”
“好說。”
李建攥著她衣服,另一只手指了指菲菲:“讓她下跪道歉,再陪我和兄弟們一晚上,這事兒咱們就翻篇。”
顧南意彎了彎唇角,問她:“不然呢?”
“不然,換你也行。”
他說這話時,抬手摸上了顧南意的臉。
可惜不等碰到,就被顧南意抬手拍開。
“李老板,我勸你放尊重點。”
顧南意捏著他的手,神情冷冽:“李老板,盛唐是正經(jīng)場所,我勸你規(guī)矩一點,你要是再鬧,我就不客氣了。”
“正經(jīng)場所?我呸!”
李建啐了一聲,抬手去抓顧南意:“當(dāng)婊子還想立牌坊,真當(dāng)自己是貞潔烈女了?”
話音沒落,就被顧南意抬腳踹上了膝蓋骨。
“臭婊子,你敢打老子……”
他疼的弓腰,起身時抄起一邊的碎瓶酒甩向了顧南意。
她能躲。
但身后是菲菲。
顧南意手臂擋了下,不顧瞬間劃出的口子,一把抓住李建的胳膊,將人反手摁在了茶幾上。
玻璃茶幾砰的一聲響,李建被摁的地方有塊玻璃碎片,他額頭頓時見了血。
李建疼的嚎叫了一聲,其他幾個人上了火,見狀就想掙扎,齊朝先厲聲開口:“都摁好了他們,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跑!”
他說著,又看向顧南意:“南姐,怎么做?”
顧南意神情冷厲:“報警。”
……
報了警,流程就復(fù)雜多了。
幾個人喝多沒醒酒,咬死顧南意是打人者,菲菲哭著跟警方說自己是被猥褻的一方,但包廂里沒監(jiān)控。
盛唐的包廂不提供特殊服務(wù),但誰知客人們要在這里干點什么。
于是一群人扯皮,警方挨個訊問。
李建不知給誰打了電話,警方再叫顧南意問訊的時候,語氣就兇了許多。
“問你的話,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他們說你這里有非法強(qiáng)制的交易,還打人,有沒有這回事?”
李建倒打一耙,顧南意笑容凝結(jié):“我們是正經(jīng)做生意的,而且是他們先鬧事的,我是自主防衛(wèi)。”
顧南意伸出胳膊,給他們看那一道被玻璃碎片劃的傷口。
她皮膚白,這道血痕結(jié)了痂,瞧著是那么點慘。
可惜對比李建額頭上那道口子,就顯得沒那么有說服力了。
沒過多久,帶菲菲去做檢查的人也回來了。
給的答案是,她沒有被侵害。
至于身上的指紋,解釋是一群人推搡,在所難免。
“監(jiān)控顯示你們一群保安闖入包廂,在此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出去求救。也就是說,你的話站不住腳。”
問話的警察年紀(jì)不小,還帶著點苦口婆心:“我勸你還是說實話,我們才好幫你們調(diào)解。”
這事兒不大,李建的驗傷報告到不了輕微傷,雙方還是可以調(diào)解的。
顧南意卻是冷笑。
這孫子喝酒上了頭,打算咬自己一口好訛錢呢。
“我說的就是實話。”
她軟硬不吃,警察讓她再好好想想:“給你十分鐘,如果你還不肯老實交代,后果自負(fù)。”
顧南意看著他們出去,擺弄了下手機(jī),撥通了電話。
可惜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
顧南意抿了抿唇,打開了微信。
手機(jī)圖片第一張,就是她白天拍的。
一分鐘后,電話就響了。
是傅林深。
她才點了接通,就傳來男人冷凝的聲音:“顧南意,你有病吧?”
顧南意縮小了通話界面,滿意的看著自己發(fā)過去的圖片。
問他:“不好看嗎?”
她在會議室里摸魚畫出來的圖,肌肉男,線條蓬勃有力量。
多好看。
好看到她都不舍得粉碎,扔碎紙機(jī)之前,還拍了照片。
傅林深吸了口氣,就要直接掛電話。
顧南意多了解他,忙得叫住了人:“等等。”
她語氣里滿是可憐:“我攤上事兒了,現(xiàn)在在派出所呢,你救救我吧。”
傅林深半點不吃這一套:“你死了再找我。”
顧南意順桿接話:“我現(xiàn)在就死了。”
回答他的,是手機(jī)嘟嘟兩聲。
傅林深直接掛了電話。
顧南意看著手機(jī)屏幕,嘖了一聲。
郎心似鐵,叫人寒心。
她在手機(jī)上摁了幾下,發(fā)了一行字:“三爺這么絕情,我死也不得安生,正好有幾張好看的照片,干脆發(fā)給我姐看看?”
下一刻,傅林深就回了她。
只有兩個字。
“隨便。”
……
半小時后,顧南意被叫了出去。
“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又不是什么大事兒,鬧這么難看做什么?行了,你們互相道個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有警察做調(diào)解,家里長輩的通話界面也在盯著,李建清醒了些,有些不甘的道歉:“顧老板,今夜我喝多了酒,別介意。”
顧南意撫了撫頭發(fā),笑瞇瞇的回他:“好說。”
她安排了齊朝帶菲菲回去,齊朝有些擔(dān)心的看她:“老板,你不跟我們回去?”
顧南意便笑:“不了。”
她揚了揚脖子,示意他們看一旁的車:“我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