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林深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只說了一句:“借過。”
煙頭火光猩紅一點,男人臉色如常,從他們身邊走過,眉頭都沒皺一下。
甚至連眼神,都沒分給顧南意一個。
直到傅林深走遠(yuǎn),劉江河這才松了一口氣,又猛地掐上了顧南意的脖子:“敢打老子,老子好好跟你算算賬!”
話沒說完,就被顧南意抓住了手。
女人被轄制著,眼尾泛著一抹紅。
那點可憐勁兒卻消失無蹤。
她笑容里帶著勾人:“劉總不要臉,我還要呢,這里算賬不合適,咱們換個地方。”
她攥著劉江河的手,女人手指纖細(xì),劉江河的火氣,就變成了色欲熏心。
“好啊,換哪里?”
他順著顧南意的手勁兒松開,就被女人攥住了手腕:“跟我來。”
女人身形窈窕,走路扶風(fēng)擺柳,劉江河頓時跟上了她。
旁邊拐角就是衛(wèi)生間,她抬腳將“臨時維修”的牌子踢到門口,劉江河就急不可耐的將衛(wèi)生間的門從里關(guān)上。
“寶貝兒,你玩兒的挺野啊……啊!”
男人笑聲驟然變調(diào):“賤人,你敢打……”
他憤怒掙扎,顧南意一腳踹上了他。
殺豬似的嚎叫被堵在嘴里,顧南意扯了他的領(lǐng)帶塞住他的嘴,神情冷冽:“嘴這么臟,劉總還是先閉上吧。”
剛才還兇橫的男人,這會兒捂著鼠蹊打滾,顧南意高跟鞋尖利,踩住了他的右手:“剛才這只手打的,對吧。”
她居高臨下,劉江河眼神憤恨幾欲吃人,嗚嗚的威脅。
“唔……”
顧南意鞋跟用力,那威脅的眼神就變了樣。
她嗤笑,彎下腰來,神情滿是戾氣,尖銳的指甲掐上他的臉:“是這邊的臉,對吧?”
……
二十分鐘后,臨時維修的牌子被撤掉。
劉江河蜷縮在角落,一百八十斤的體格如同一個被踢過去的球。
他酒醒大半,看南意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瘋子。
“我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聲音微弱,嘴卻是硬的,還能威脅的出來。
顧南意回頭,見他瑟縮了一下,漫不經(jīng)心的撫了撫頭發(fā):“好啊,反正劉總不要面子。就是不知道,劉家人是不是一樣的不要面子了。”
劉江河臉色一僵,顧南意晃了晃手機(jī):“只要劉家不怕丟臉,我不介意替劉總買熱搜。”
她手機(jī)里有段視頻,是劉江河跟各種女人的不雅照。
以及,他口出狂言,辱罵親爹跟親哥的。
前者頂多算是桃色新聞,后者卻能讓他被家里長輩打斷腿。
劉江河的臉色就更難看了:“顧南意,你別忘了,顧家可是有求于我!”
這個女人長得好,可惜是個瘋子,他剛才險些以為自己要死在顧南意手下了。
誰知她打完了自己,又笑瞇瞇的點開視頻,給他心理一頓爆錘。
這會兒看著人,他半點欲望也沒了,只想怎么弄死對方。
“賤……你這么對我,顧家會放過你?”
顧南意彎唇輕笑:“這就不勞煩劉總操心了。”
她說著,又想起什么似的:“忘了說,劉總今天酒后在盛唐摔倒,我們十分抱歉,今天酒水免單。”
……
劉江河從衛(wèi)生間一瘸一拐離開的時候,顧南意還站在門口。
她手上夾著一支煙,煙霧繚繞,艷色口紅染在上面,荼蘼至極。
他撂下一句你等著,又在顧南意抬眼看他時,灰頭土臉的溜了。
顧南意冷笑一聲,將煙丟在垃圾桶,就聽人叫她:“南姐,你在這兒???”
顧南意抬頭,跟他點頭算做打招呼:“阿遠(yuǎn)。”
杜遠(yuǎn)快步過來,打量她一遍,關(guān)切的問:“你沒事兒吧?”
顧南意搖頭,知道杜遠(yuǎn)跟傅林深一起來的,不想多說:“沒事,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好好玩。”
杜遠(yuǎn)卻不肯讓她走:“別啊,我特意來找你的,南姐一起去玩吧?”
杜遠(yuǎn)比她小一歲,仗著年紀(jì)小,特別能撒嬌:“深哥也在呢,你給個面子,好歹去打個招呼?”
顧南意頭有點疼,才說不去,就被杜遠(yuǎn)抓住了手:“走了走了,我今晚帶了瓶好酒過來,別人我還不舍得呢。”
顧南意便睨著他笑:“在盛唐私自帶酒,還說給老板聽,你找抽呢?”
話這么說,人到底是隨著他去了。
包廂里熱鬧的很。
酒精下,理智被欲望主宰,紅男綠女抱成一團(tuán)。
見到她來,唱歌的男人頓了頓,吹了下流氓哨,醉醺醺的聲音里滿是調(diào)侃:“顧老板不厚道啊,都快散場了才過來?”
十幾雙眼睛看向她。
除了傅林深。
男人坐在沙發(fā)上,襯衫妥帖,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將銳利的眼神藏在鏡片后,半分目光都沒給她。
顧南意掐了掐掌心,笑的溫軟:“這不是怕打擾你們興致么。”
她踩著高跟鞋,點著鼓點似的,一步步走到傅林深面前,聲音嫵媚:“再說了,三爺沒發(fā)話,我哪兒敢來……是吧,姐夫。”
一聲姐夫,終于讓傅林深抬眼看她。
“這么快忙完了?”
顧南意笑容一僵,話里就染了火氣:“大概是被您嚇到了,不太行。”
她彎腰開了瓶酒,倒酒的時候,順勢湊近了他:“活兒也差,比不得您。”
話沒說完,就被傅林深摜在沙發(fā)上。
酒水撒在她裙上,暈染開一片深色。
男人目光黑沉,漫不經(jīng)心的擦手:“臟了的東西,記得離我遠(yuǎn)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