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就是他!”
一道黃牛般的聲音響起。
我一看,正是幾個毛孩子中領(lǐng)頭的那個家伙。
“張?zhí)欤?rdquo;
村長明顯有些意外,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和地上幾具死尸之間來回打量,看起來像是拿不準(zhǔn)主意。
“爺爺,這個家伙在山上亂挖墳,被我們給撞見了!”
領(lǐng)頭小子指著我就破口大罵:“你這個惡人,干這種缺德事,也不怕遭報應(yīng)!”
“我們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你還踹我屁股,打我的幾個小兄弟,以大欺小把我們趕走。”
“還威脅我們,不讓說出去,要不然就弄死我們。”
“你這種人,不得好死!”
這個小子一上來就往我身上潑臟水,添油加醋夸大其詞,還給我羅織罪名。
沒看出來小小年紀(jì),心眼子壞到這種程度。
我只是冷笑看著他,也不急著反駁,這盆臟水真是潑的我猝不及防。
一看我不說話,這小子更來勁了,一個勁的讓村長給他主持公道。
而鄉(xiāng)親們此刻看我的眼神也跟著變了。
“你們冤枉好人了!”
就在這時,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到了我的身邊。
沒想到鐘靈也跟過來了。
“張?zhí)?,你這是做什么?”
嫂子和王老四也湊了過來,臉上滿是疑惑和擔(dān)憂。
他們頭上都扎著白布,身上披著麻衣。
我發(fā)現(xiàn)鐘靈纖細(xì)白嫩的手臂上也綁著一條白布,她真是有心了。
“沒事,幾個小逼崽子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呢。”
我面無表情的解釋一句。
嫂子他們的目光立刻看向了領(lǐng)頭小子,可對方一群人都直勾勾盯著我。
尸體就躺在地上,墳也被挖了,而我正好在現(xiàn)場。
這種事就算有八張嘴也說不清,妥妥的跳進(jìn)黃河洗不清。
與其費嘴皮子功夫,不如直接面對。
倒要看看,這幾個小逼崽子能拿我怎么樣。
“張?zhí)?,你不好好給你二叔辦喪事,跑山上來挖墳做什么?”
村長質(zhì)問道:“你安的什么心?”
“還有,王老四應(yīng)該告訴你了,我說過,天黑之前必須下葬!”
“你現(xiàn)在整這一出是想搞什么名堂?”
面對村長的怒火,我平靜的說道:“村長,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吃飽了撐的上山挖人家祖墳?”
估計幾個祖墳的后人還沒有上來,一會他們上來之后,只怕事情更加麻煩。
王老四突然插話道:“村長,來的時候我就說過,張?zhí)焓巧仙秸夷切┘埲怂阗~的。”
隨著王老四此話一出,村長臉色微微變了變。
想必他也知道那些紙人的厲害,而我也是為民除害。
“那你找到那些紙人了嗎?”
村長直勾勾看著我,沒好氣的問道。
“找到了。”
我指了指不遠(yuǎn)處,隨口說道:“已經(jīng)全部燒掉了。”
好死不死,我話剛說完,憑空刮起一陣陰風(fēng)。
而剛才地上一大堆骨灰被卷的七零八落,干干凈凈!
這下子,對面所有人看我的眼神變成了仇視。
“你說紙人被你燒了,怎么地上一點灰都沒有留下?”
村長皺眉說道:“你到底想搞什么?”
我攤了攤手懶得解釋,只是看向了領(lǐng)頭小子。
如果他再敢污蔑半句,我索性當(dāng)著所有人的揍他一頓,讓他老老實實說實話。
要知道,地上的死尸全部都被公鴨嗓的魚雷炸成了焦炭,現(xiàn)在還是黑乎乎的,只怕后人來了都認(rèn)不出哪個是自家先人。
見我盯著他看,領(lǐng)頭小子縮了縮腦袋,直接躲到了村長屁股后面。
看來他還知道害怕啊。
“張?zhí)?,你是不是想搞七星照尸?rdquo;
王大柱突然扯著嗓子沖我喊了一聲。
他這句話就如同平地驚雷,一石激起千層浪。
現(xiàn)場的人頓時炸了鍋,議論紛紛。
尤其是那幾個長舌婦,七嘴八舌的說著二叔和我如何邪門,搞一些歪門邪道遭報應(yīng)。
還說我遲早要步二叔的后塵,會死的很慘。
對于這些話我充耳不聞,他們也就嘴皮子利索,我也不好跟他們計較,萬一沒把握住分寸,不小心把誰給弄死了,吃虧的還是我自己。
“你們別說了。”
鐘靈聽不下去了,她一張俏臉憋的通紅,明顯是氣的。
“小姑娘,你就是被他給騙了。”
“現(xiàn)在醒悟還來得及,趕緊離這種人遠(yuǎn)遠(yuǎn)的,要不然你也會跟著吃虧。”
“小姑娘,你是不知道,張?zhí)旌退宥际球_子……”
那些長舌婦不僅嘴上瞎咧咧,還有人走過來要拉鐘靈,顯然一副把我當(dāng)成瘟神的架勢。
嫂子和王老四面對這種情況麻了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們肯定是誤會了。”
鐘靈依舊選擇堅信我是一個好人。
她想替我解釋,可一張嘴哪里說的過十幾張嘴。
最后不但沒幫我解釋清楚,反而還被長舌婦罵她傻,不知道好賴話。
“好話難勸該死的鬼,只是這么好的姑娘可惜了。”
“對對對,她遲早被張?zhí)斓満λ馈?rdquo;
“嘖嘖,真是造化弄人啊,你說我家柱子哪里不比張?zhí)鞆姡慷抑有薜目墒钦婪ㄐg(shù),叫什么茅房道術(shù)來著!”
就在這時,王大柱黑著臉糾正道:“娘,我那叫茅山道術(shù),不叫茅房道術(shù),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
王大柱他娘,也就是其中一個長舌婦,訕訕的說道:“哎呀,管他茅房還是茅廁,只要是正道法術(shù)就行了唄,比張?zhí)鞆姸嗔耍?rdquo;
我一聽這話,算是明白過來了。
王大娘八成是瞧上鐘靈了,想把鐘靈拐去她家當(dāng)兒媳婦。
只是這種春秋白日大夢,虧她做得出來。
“柱子,你剛才說我刨墳挖尸是為了做七星照尸?”
我有意給王大柱下套,既然他想強出頭,那就給他這個機會。
“沒錯!”
王大柱一臉堅定的說道:“我懷疑你是想用這些尸體擺出七星照尸,做一場邪門的法事。”
“然后用這場法事來給你二叔起死回生!”
“如果法事做成了,你就能讓這些死人在地府打工,用換來的陽壽給你二叔續(xù)命……”
王大柱長篇大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不過他的話里漏洞百出,誰規(guī)定了死人在地府打工能給人換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