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他也在國外待了幾年。
我想起喬妍和那一縷灰色鬼影。
他們也都是在國外和張明打上交道的……
“十幾歲的時候就出國了,在國外待了六七年呢。”
喬一嘆息了一聲。
“爺爺最疼他,他在國外留學(xué)的那幾年不?;貋?。”
“我還記得爺爺常常在別墅里念叨他,說自己照顧不到他。”
那幾年,他們喬家的事業(yè)發(fā)展受挫,喬老爺子常常為喬家公司的事費(fèi)心。
“這也是為什么,他從國外回來,說希望爺爺把狗送人,爺爺就答應(yīng)了。”
“爺爺覺得自己對他有虧欠。”
原來如此。
我點(diǎn)頭應(yīng)和了一聲,說著話的功夫,保姆已經(jīng)將午餐準(zhǔn)備好了。
她笑瞇瞇的將午餐交給我,我暗暗的嘆了口氣,對著保姆道了番謝,隨后和喬一一道上樓。
喬妍饑腸轆轆的坐在沙發(fā)上,聽到響動,她撲到了我們倆的身邊。
笑瞇瞇的接過午餐,她又開始拍起馬屁。
“還是姐夫好!握著姐夫給我的符,我都覺得不那么害怕了!”
我撇了撇嘴,沒有理她。
一旁的喬一目光一動。
“妍妍,再過幾天,我就把你送回你家吧。”
喬一忽然開口提議,喬妍捏著碗的手頓了頓。
她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向喬一。
“為什么啊,一一姐……”
“你是……你是覺得我打擾你和姐夫相處了嗎?”
喬一面頰一紅,她嗔怒地瞪了喬妍一眼。
“我才不是,我是擔(dān)心你待在別墅,會遇到危險。”
喬一還記掛著血尸和血蟲的事。
但喬妍不知別墅發(fā)生的事,她有些詫異的皺了皺眉。
雖然血尸、血蟲要到半個月后才會再次現(xiàn)身。
但是這別墅內(nèi)可能還藏著別的東西。
我也認(rèn)可喬一的提議,喬妍想起了什么,又猶猶豫豫道。
“可是我爸……”
這話一出,我和喬一都沉默了。
是啊,喬五叔還未被抓到。
如果將喬妍送回他們家,喬五叔回去,發(fā)現(xiàn)喬妍,一定會對付喬妍。
雖然喬妍是他的親女兒。
但是他都能為了那鬼嬰,對喬妍下毒手……
我們都不認(rèn)為,那喬五叔的計劃在被攪了之后,會放過喬妍。
“那……”
喬一皺了皺眉,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別墅外忽的響起一陣車聲。
是有人趕到了。
喬一行至落地窗前,向外看去。
匆匆開到別墅外的車,是一輛出租車。
我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出租車上跳下,我笑了笑。
“那人是我朋友,就是我說的那個風(fēng)水先生。”
喬一了然。
她和我一道轉(zhuǎn)身,向著客廳行去。
客廳的保姆已將大門打開,趙廣抱著黑子,正準(zhǔn)備踏進(jìn)客廳,那保姆的面色一變。
“哎喲,狗可不能進(jìn)我們這別墅!我們這別墅的男主人很討厭狗的!”
“你把你這狗留在外面吧,留在這院子里……”
話說到這兒,那保姆咬了咬牙。
留在院子里,喬武瞧見了,多半都會訓(xùn)斥她。
不過這客人都已經(jīng)將這小寵物給帶來了,總不能讓人將這寵物送回去。
喬一聽到了保姆的話,抬頭向著門口一望,也看到了趙廣懷中抱著的黑狗。
喬一皺了皺眉,我立刻上前,對他道。
“讓趙廣把狗帶進(jìn)來。”
“可是,我二哥……”
喬一有些猶豫。
“這狗,是我讓趙廣帶來的,有用。”
我沒有過多解釋。
喬一聽到我這話,抿了抿唇,終于應(yīng)和了一聲。
黑色是一只皮毛黝黑發(fā)亮的土狗,相當(dāng)聰慧可愛。
它從趙廣的懷中跳下,跑到一處干凈的角落趴下,不亂跑,也不亂叫,安靜的就像個玩偶。
這么懂事的狗,喬一瞧見了也覺得喜歡。
她上前一步,抬手向著黑子摸去。
黑色溫順的抬起頭,用頭蹭了蹭喬一的手。
喬一面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一旁的趙廣看了黑子一眼,便收回視線。
黑子極通人性,瞧著雖是個幾個月大的小狗,但事實(shí)上,年紀(jì)卻已有七八歲了。
是趙廣和其師父從小養(yǎng)到大的。
“咳咳,我這是第一次來喬家!喬家看著果然不一樣!”
“和那些土大款比,這別墅里的裝潢就氣派雅致許多!”
趙廣會說,他笑瞇瞇的開口夸贊了幾句。
喬一聽得高興,便請人到客廳坐下。
兩人又閑話了幾句,喬一將黑子抱到沙發(fā)前,這才轉(zhuǎn)頭看向我,低聲道。
“你讓這位先生帶它來干什么?雖然這狗挺可愛的,但是……”
“你沒瞧見過我二哥見到狗后那憤怒的模樣。”
喬一擔(dān)心他會發(fā)火。
“要不,還是把這個狗送到院子里吧。”
憤怒?
我搖了搖頭。
我讓趙廣將黑子帶來,就是為了看喬武的反應(yīng)。
“你哥在出國前不討厭狗?”
喬一愣了愣。
她回過神來,明白了我話的意思。
她皺起了眉頭。
“你是懷疑我二哥?”
“現(xiàn)在,你們喬家人,除了你和喬妍,我都懷疑。”
“為了確保你的安全,這些人我總要一個個試過。”
喬二哥身上的疑點(diǎn)太明顯了。
他和黃先生有來往。
出國后,習(xí)慣似乎也發(fā)生了變化。
喬一咬了咬牙,沉默了。
趙廣瞪著眼睛,眼珠滴溜溜亂轉(zhuǎn),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又看看喬一。
我留意到他的視線,扭頭掃了他一眼。
趙廣嘿嘿一笑,湊到我的面前。
“薛哥,我之前和你說的買賣,你再考慮考慮唄。”
“那些事都好處理,我介紹的人,其實(shí)也不是主顧,是中間商。”
在趙看來,我哪怕不想接手他們手中的買賣。
只和他們打個交道,認(rèn)識認(rèn)識,拓寬一下人脈,也是成的。
我知道趙廣乃是一片好意。
他是我的朋友中,最希望我出山的。
但我已經(jīng)隱居這么久,想做的事還未做成。
我并不打算出山。
趙廣見我堅持。他沉沉地嘆了口氣。
“薛哥,要我說啊……”
“汪!”
趙廣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我們的后方忽然想起一聲犬吠。
緊接著,便是喬一的驚呼聲。
她默默向著一旁縮了縮,有些困惑的看向眼前這只,在剛剛表現(xiàn)的極為溫順的黑狗。
此刻的黑子咬牙切齒,怒目圓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