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林皺眉,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拋出去的大餌竟是空掉。
踢掉?她在說什么鬼話?
我方家可是天海聞名的金融大鱷,是你一句想踢就能踢的嗎?
何婉鈺沒有管方建林的異樣,轉而看向易天行。
“易先生,你的事情,你自己來吧。”
她只是陪易天行過來的,路上,何婉鈺也聽易天行說了王萍萍的事情。
說起來,她也好奇,價格百萬之巨的藥材,現(xiàn)在被凍結資產的易天行會怎么做。
收下十萬,灰溜溜的離開?
“呵,他自己來?現(xiàn)在易家破產,他什么都沒了,他能干嘛?”一旁的王萍萍冷哼道。
“易天行,給你十萬已經是建林哥仁慈了,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
然而這番嘲諷卻沒有讓易天行變化,他漠然的看了一眼王萍萍,走到童千軍面前,掏出一張閃爍黑金之色的銀行卡。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用這張卡。
“他不會傻了吧?現(xiàn)在易家所有的資金都被凍結,他還拿卡?”
看到易天行的舉動,方建林捧腹大笑。
然而下一秒,POS機上傳出刷卡成功的聲音卻讓他直接呆滯。
“錢物兩清,你收好。”
童千軍將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百年黃精遞了過去,眼中也不禁驚訝。
易家不是破產了嗎,他哪來的錢?
“建林哥…”見易天行拿著藥材就要離去,王萍萍也驚呆了。
她想給易天行點顏色看看不假,可真要讓他帶著百年黃精走了,她爸的病怎么辦?
方建林死死的盯著易天行的背影,威脅道:“易天行,你可要想好,拿走這百年黃精,你在這天海,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別說他方家即將和江氏合作,成為天海數一數二的家族,就是現(xiàn)在的方家,也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窩囊廢能挑釁的!
“你可以試試看。”
在車上,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他死死的咬牙,眼神通紅:“你們給我等著瞧!”
有先祖?zhèn)鞒?,他知道,自己會重鑄易家的榮光的。
到時候,不管是方家,還是肖家,我都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你似乎很恨他們?”一旁的何婉鈺出聲。
“只要我還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恨吧?”
易天行滿臉苦澀。
現(xiàn)在的他只覺得自己當初三年的時間都耗到狗身上去了,他怎么可能不恨王萍萍?
“這樣啊。”
何婉鈺聽了也沒有多問,若有所思。
“你不好奇我的錢是從哪來的嗎?”
易天行突然出聲。
“我為什么要問?”誰知何婉鈺反問一句,易天行錯愕。
“每個人都有秘密,你要是想說,自然會和我說的。”
她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
易天行聞言,緊繃的神情頓時放松下來。
無論是傳承,還是父母的血仇,他都不知如何和身旁的女子解釋。
“現(xiàn)在,我們去哪?”
易天行看向窗外,神情有些恍惚。
而何婉鈺笑了笑,對前排開車的何勇說道。
“去龍江小區(qū)。”
前排何勇大驚失色:“小姐,那可是夫人給你留下的…”
“大勇哥,你什么時候和我哥一樣廢話這么多了?”
何勇噓聲,何婉鈺轉而從身旁包包里取下一把鑰匙。
“我已經聽說了你的事情,易家別墅已經被封,想必你也沒地方可去,去我那吧?”
易天行看著車子即將駛入的豪華小區(qū),神情大變。
“這怎么使得?”
誰知何婉鈺反倒無奈攤手:“讓別人知道我何婉鈺的恩人無家可歸,我會被戳脊梁骨的哎。”
易天行不知如何是好。
東方國際的人還在尋他,還得罪了方家,好像除了她那,易天行確實也沒地方去了。
“婉鈺小姐,你今日的恩情,他日,我必會數倍報答!”
易天行臉色堅定的說道。
“傻子,我?guī)湍闶菫榱藞D你報答的嗎?”
看著易天行這么嚴肅,何婉鈺臉色微紅,轉頭看向窗外。
“你先把自己弄好吧,渾身都是汗味!”
“啊…哦!”
易天行聞聲一愣,趕緊側過身子,他自從得知父親跳樓,再到救治何婉鈺,一刻也沒有休息,渾身出汗也是自然。
原來是我汗味太大,直接讓婉鈺小姐嫌棄了嗎?
易天行有些心虛。
……
把易天行送到龍江小區(qū),何勇開車帶何婉鈺離去。
“小姐,少爺那邊說晚上天海各層高要邀請您參加一場晚宴,您是不是回去換身衣服?”
“換什么,就這樣挺好的。”何婉鈺看著車外,素手拖腮。
“可您剛剛不是說,易先生有汗味…”
何勇遲疑。
“我不那么說,他能同意住下嗎?”車內無旁人,何婉鈺翻了個白眼。
“大勇哥,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也變得和我哥一樣八卦了。”
何勇頓時有些著急。
“可是,我還是不理解,您為什么對那位易先生…那么…”
“他救了我的命,這個理由還不夠嗎?”何婉鈺有些不滿。
“可那你也不該將龍江小區(qū)那棟房子交給他啊,那可是夫人臨終前特地囑咐送你的嫁妝…”何勇語塞。
“那位易先生來歷不明…而且聽說還是個…”
何勇想了想,還是沒有將口中的窩囊廢說出口。
“可他救了我的命啊。”
何婉鈺嘟了嘟嘴,似乎在為易天行打抱不平。
“而且,被那么羞辱,他還能忍讓,我覺得,這位易先生,肯定不一般。”
“或許只是懦弱呢?”何勇忍不住插話。
“我不這么認為,他未來肯定是會有出息的。”
“那也比不上京都那位呀,那可是多少人拼搏無數輩也達不到的層次啊。”何勇無奈苦笑,小姐該不會看上那位易先生了吧?
一會回去可得和少爺好好說說!
“都說了,別提京都。”一提到京都,何婉鈺臉色一變。
“我說他行,他肯定行!”
何婉鈺似乎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機,播出了一個電話。
“江城?”
“小姐,我在。”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溫潤的男聲。
“最近有沒有什么方家要和我們合作的?”
電話那頭似乎有些奇怪,為何一向不管事,何家名義上的副總裁何婉鈺會突然問起生意了。
“回小姐的話,有的,這個方家是最近天海冒頭的家族,金融上,實力不錯,正在和我洽談合作的事情。”
“哦…”
何婉鈺直接說道,“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