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達酒店,門口。
白芷櫻微微撇嘴,看著姍姍來遲的陳北,滿臉都是不耐煩的表情。
“我說你,拖拖拉拉的,要是怕了,直接別來算了。”
不過陳北的目光,卻并沒有看她,而是落在了旁邊。
在她的旁邊,還擺著一副輪椅,白若寧這時候,就正坐在輪椅上。
“寧兒,你怎么也來了?”
陳北皺緊了眉頭,他雖然已經(jīng)治好了白若寧,但畢竟身體才剛剛恢復(fù),還是應(yīng)該多休養(yǎng)才是。
白芷櫻立馬說:“還不是我姐聽說你要來找劉世博,就擔心你,非要過來看看。”
“小櫻,別瞎說。”白若寧微微側(cè)過頭,開口打斷了他。
說著,白若寧又抬起頭來,看向了陳北,緩緩說:“畢竟我才是受害人,如果真的是他下的手,我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陳北微微一笑,在這里看到白若寧,多少還是讓她有些意外的。
“還愣著干什么呢,再不進去他們都要走了。”
白芷櫻開口催促,又朝著陳北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趕緊上來。
陳北往前走了兩步,微微猶豫之后,還是抓住了輪椅的把手,推著白若寧往里面走。
白芷櫻似乎是為了給兩人制造一些空間,所以跑得飛快,特意跟他們拉開了距離。
“這次回來,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沉默了許久之后,白若寧還是微微側(cè)過頭,小聲開口說了一句。
陳北怔了怔,又說:“我就留在禾城,不走了。”
“真的?”白若寧似乎是輕輕顫了顫。
陳北擠出了一絲笑容:“我不會再騙你了。”
“你偏不偏我,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白若寧咬了咬嘴唇,又低下頭來,語氣顯得有些倔強。
一別八年,兩人之間的嫌隙,自然不是幾句話就能夠緩解的。
所以陳北也并不著急,只是輕輕地推著她,跟白芷櫻一起,走進了樓上的豪華包間。
包間里面十分熱鬧,大概擺了有十幾桌的樣子,此刻都在開環(huán)暢飲。
今晚能夠讓劉世博請來的,不是他的親朋好友,就是禾城的名流。
這些人湊在一起,自然是有說有笑。
劉世博正端著酒杯,被一群人簇擁著,眼角瞥到他們?nèi)藖砹?,臉色就猛然變了變?/p>
“白小姐,你怎么來了?”
劉世博微微驚訝之后,還是端著酒杯,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白芷櫻叉著腰,滿臉不悅地說:“是你自己給我們送的請?zhí)?,你現(xiàn)在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劉世博的笑容中,現(xiàn)出一絲尷尬。
他之所以要給白家送請?zhí)?,無非就是看著白若寧已經(jīng)快不行了,白家根本就不可能還有心情過來。
就因為這樣,他就偏要送請?zhí)^去,好好嘚瑟一下。
誰叫這個白若寧,非要跟他搶那塊地皮,搞得他焦頭爛額的,要是不出了這口惡氣,他辦這個周歲宴也不暢快。
劉世博更加沒想到,白若寧竟然還能夠親自過來。
之前他打聽過,白若寧早就不行了,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氣。
可是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哪里像是奄奄一息,除了坐在輪椅上,還有些虛弱之外,跟正常人根本沒什么區(qū)別。
劉世博的嘴角微微一抽,就干笑著說:“我聽說白小姐之前生病了,一直想去探望的,但白小姐也知道,我剛拿下秀湖的那塊地,一時間也抽不開身來。”
雖然他表面上,裝出一副熱心的樣子,可是每一句話,都滿是炫耀。
“劉少看到我能活著過來,應(yīng)該很失望吧?”白若寧冷著臉,沖他問了一句。
劉世博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反問道:“白小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白芷櫻似乎是忍不下去了,直接伸手指著他,大罵道:“你還在這里裝什么裝,就是你給我姐下毒,我姐才會生病的。”
聽她這么一說,全場頓時就有些嘩然,眾人滿臉詫異地看向劉世博。
劉世博的臉上,同樣微微地抽動了一下。
白若寧能夠活著出現(xiàn)在這里,就已經(jīng)足夠讓他驚訝的了。
而且現(xiàn)在,白芷櫻竟然還說出,白若寧是中了毒,更讓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按理來說,根本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即便是再高明的醫(yī)生,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白若寧是中毒了。
“你們少在這里潑臟水,我家世博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眾人詫異間,就有一個年輕女人抱著孩子走了過來。
她就是劉世博的妻子,程麗。
原本她也沒打算過來,但是聽她們說出這些話,實在是忍不住了。
“怎么不可能?”白芷櫻氣得直跺腳,臉上都紅了,“他分明就是生意上不是我姐的對手,所以才弄出這種病不要臉的手段?”
“你說那塊地皮?那早就是我們劉家的囊中之物。”
劉世博黑下了臉,事已至此,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也只能堅決否認:“你們要是有本事,就拿出證據(jù)來,否則就是在污蔑我!”
“你……你也太不要臉了!”白芷櫻氣呼呼地說。
見她來來回回,也只能說出這些東西來,劉世博的嘴角,不由微微揚起。
看來,她們的確是沒有任何的證據(jù)。
劉世博放下心來,又更加囂張,開口說:“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們?nèi)绱宋勖镂业穆曌u,白小姐,你就等著我的律師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