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說起這事,不由悲從中來,頓時就啜泣了起來。
但徐福卻顯得有些惶恐,趕緊伸出手來,捂住了少女的嘴,還小聲責怪道:“你這亂說,這跟少爺有什么關系!”
但是徐福臉上的神情,多少都顯得有些慌張,不管換成是誰,都能看出來他心里肯定藏著什么事。
陳北沉下了臉,開口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沒什么,少爺,您就不要再問了。”徐福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見他不愿意開口,陳北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福伯,你要是不愿意說,我就去問其他人,你難道能瞞過去嗎?”
徐福低下了頭,表情顯得十分糾結。
許久之后,他才長長嘆了口氣,似乎是無奈認命了。
“少爺,當年您留給白小姐的那封信,其實本來就快要送到她手上了,但我們在白家的門外,被人給攔住了。”
聽他這么一說,陳北便微微蹙眉,不過依舊沒有說話。
徐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傷心事,臉上的表情,也更加失落。
“他們搶走了您留下的信,還想要問出您的下落,我們說不出來,他們就活生生把風兒打死了,我雖然活了下來,但也被打斷了一條腿……”
說到后面的時候,徐福已經(jīng)有些泣不成聲。
他口中所說的風兒,陳北也知道,應該就是他的兒子徐風。
只是陳北萬萬沒有想到,當年竟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們父子二人,如此忠心護主,而就在剛才,他竟然還在責怪徐福,沒有將自己的信送到。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不免怒火滔天,冷聲問道:“到底是誰做的?”
徐福擦了擦眼淚,趕緊沖著他說:“少爺,我跟您說這些,不是為了讓您去報仇的。”
“我問你,他們是什么人?”陳北再次問了一句。
徐福臉露難色,長嘆了一口氣,有些著急沖著他說:“少爺,您就不要再問了,對方現(xiàn)在的身份,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當年的陳家,已經(jīng)基本算是家破人亡。
如今,放眼整個禾城,也就只有徐福,算得上是他的親人。
徐福為了他,落得如今的下場,那些曾經(jīng)欺辱他的人,陳北又怎么可能放過。
他沒有再繼續(xù)逼問徐福,而是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少女。
“我要是急得沒錯,你應該叫青青吧?”
雖然陳北離開的時候,她的年紀仍小,不過陳北還是依稀有些記憶。
徐青青紅著眼眶點了點頭,又沖著他問:“你能替我爸爸和爺爺報仇嗎?”
“你這丫頭,胡說什么呢?”徐福立馬瞪大眼睛,有些責怪地說了一句。
陳北卻是點了點頭,安撫道:“你放心,既然我回來了,就沒人能在欺負你,所有的賬,我們慢慢算。”
得到了陳北這樣的回答,徐青青這才伸手揉了揉眼睛。
“哎呦,我的青兒妹子怎么哭了,是誰敢欺負我的人?”
陳北正想要跟他們敘敘舊,在藥材鋪門口,卻傳來了不合時宜的聲音。
有人過來打擾,而且還語氣如此輕佻,陳北陽便微微蹙眉,有些不悅地扭頭看去。
從外面進來的,是一個穿著花襯衫的青年,看著二十多歲的樣子,身后還跟著兩個保鏢。
他一臉壞笑地看著徐青青,徐青青也顯得有些害怕,低著頭躲到了徐福的身后。
“羅少,什么風把您給刮來了?”徐福雖然萬般不愿,但也只能笑臉相迎。
“怎么,我來看看自己未來媳婦,這都不行?”
一看到他,羅少立馬就板起了臉。
“羅少,您這可不能瞎說啊,我家青青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徐福有些惶恐,又有些緊張,急忙想要跟他說清楚。
但羅少卻直接黑了臉,冷哼一聲,說:“你還給臉不要臉了,我看上你孫女,那是她運氣好,多少女人排著隊都想要嫁入我們羅家。”
徐福急得滿頭冒汗,只能苦著臉說:“羅少,您的好意我們就心領了,但我家青青年紀還小,才剛考上大學,您就行行好,放過她吧。”
“老東西,給臉不要臉是吧,這整個禾城,做藥材生意的,誰不給我們羅家面子。”
羅少咬了咬牙,已經(jīng)懶得跟他廢話,扭頭看向后面的兩個保鏢:“去,給我把這個點給砸了。”
“不能砸,不能砸啊……”徐福一瘸一拐,著急地上來攔著他們,滿臉都是惶恐無助的表情。
羅少冷冷一笑,抬起了頭來,趾高氣昂地說:“想要保住你這家破店?也不是不行,讓青青今晚陪我喝喝酒,我自然就不砸了。”
徐福的臉上,瞬間就有些慘白。
他嘴上雖然說是喝喝酒,但誰都知道,他肯定是還有什么其他的主意。
徐青青心里也有些害怕,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
這個時候,一只手卻忽然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徐青青扭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是陳北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身邊。
“只要有我在,沒人能在這里亂來。”
陳北緩緩開口,雖然聲音不大,卻是擲地有聲,讓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