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瞬間起了一層起皮疙瘩,他的聲音仿若來自地獄一般。
一個人餓到什么程度,才能發(fā)出這樣的聲音。我下意識的轉(zhuǎn)身看了他一眼。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也回過頭來看著我。
“你有事嗎?”他輕聲問道,很禮貌,并且聲音很好聽,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沒事。”我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吃晚飯了嗎?”
劉澤很明顯的楞了一下,但還是回答道,“吃了。”
“那怎么會餓呢?”
我低聲自語,也回到了宿舍。
我們的宿舍很不錯,對立上下兩鋪,一共就四個人,還有獨立的浴室。
我其他三個室友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個叫陳峰。我們都叫他陳老六,沉迷勁舞團,天天炫耀他在公會的地位,備受女孩子喜歡。
這家伙長得確實不錯,一米七的個頭,眉清目秀的,家里條件也不差,有一臺最新款的諾基埡。
睡他下鋪的叫梁宇,我們都叫他小梁,我們班籃球打的最好的,長得雖然一般。但我們那個年代,只要你會打籃球,必然身邊不缺女孩子。
這家伙每天幾乎都是深夜翻墻回宿舍,畢竟妹子太多了,要忙到深夜。
他個性有些張揚,挺不好相處的,平日里也不跟我們交往。我覺得,他是瞧不上我們。
睡在我上鋪的叫李魁,外號就不用說了吧,長得確實也粗壯,他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富二代。
咱們學(xué)校的食堂,他家就有一半的股份。好些時候,我都能跟著他蹭飯吃。
整個宿舍,我也就跟他關(guān)系好點,主要原因,這家伙英語成績特別差,喜歡抄我作業(yè)。
我推開宿舍的門,和往常一樣,一個人都沒有。陳老六大致是去網(wǎng)吧通宵了,畢竟明天周六,這兩天是見不到他人了。
至于李魁,放假他都會回家里,他父母管得嚴(yán),希望他空閑時間學(xué)做生意,畢竟他學(xué)習(xí)并不太好。
他能進我們學(xué)校,肯定是走了后門。
漸漸的,我也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醒來,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起床,周倩早早的就在男生宿舍門口等我。
好在她也有手機,不至于那么無聊。我也想過買個手機,每天分開的時候就能聊天了,可一問價錢,還是算了。
我這樣的家庭,不配。
“怎么這么晚才下來。”周倩有些生氣的問道。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自從看到那個黑影,一直睡不好。
為表歉意,在食堂我主動買了早餐。
今天周六,食堂幾乎沒什么人,大多數(shù)都在睡懶覺。
隔壁桌坐了兩個男生,兩人聊的正起勁,我聽他們聊的內(nèi)容,不禁皺起了眉頭。
“聽說校外池子的魚全都死了。”
“我知道,也不知道哪個喪心病狂的,肯定給池子里投毒了。”
“不像是投毒,早上我起來晨跑的時候,看到那些死魚了。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咬死的,整個池子都被血給染紅了。”
“該不會是飯店老板養(yǎng)的大金毛干的吧。”
“有可能,那金毛性子烈,上次見到我們,還齜牙咧嘴的撲過來咬人呢。”
周倩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低聲說了句,“早上我也看到了,怪嚇人的。”
我笑著道,“死魚有什么好怕的。”
我心里卻想著,絕對不可能是大金毛干的。飯店老板跟我一個鎮(zhèn)子的,上周就回了老家,我跟他坐的同一輛車,車上還閑聊了幾句。
當(dāng)時他就帶著大金毛,我還摸過它的頭。大金毛個頭是大,但性格很溫順。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咬死了池子里的魚?
吃了早餐,我借口要幫老師批改英語作業(yè),就讓周倩找她同桌去逛街了。
我獨自來到池子邊,血腥的味道還沒有散去。池塘的水已經(jīng)被抽干了,也沒見到一條死魚。
我心想著,魚死了,把水抽干做什么?
我仔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殘留的一點污水中竟然閃爍著微光。
有點像豬油混在了水里,也像……我身體一僵,那是血。
如果我猜的沒錯,整個池子的水都染成了血水。
“嘔!”突然聞到一股惡臭,惡心的差點吐了出來。
尋著惡臭的氣味,我在草里看到了一條死魚。
死魚的頭被什么東西咬掉,傷口很粗糙,像是被什么東西強行扯斷的。從傷口上判斷,不是狗咬的,更不是貓。
難道我們附近還有誰養(yǎng)了大型動物?
我蹲下身子,仔細(xì)看著死魚的斷痕。我突然覺得,怎么有點像有人把魚頭塞進嘴里,雙手用力拉扯,魚頭跟身體脫離,就是這種斷痕。
“哥們,這里很危險,你一個人在這做什么。”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并且還有些耳熟。
我轉(zhuǎn)身看去,正是昨晚見過的劉澤。
“我隨便走走,聽說池子里的魚死了,我來看看。”我笑著回答道。
畢竟他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給人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跟昨天見到的他,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勸你還是離這池子遠(yuǎn)點,我可聽說,這池子不干凈。”
我朝著池子里的污水看了一眼,打趣道,“確實不太干凈啊。”
“我說的不是這個。”劉澤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別人,這才小聲說道。
“這池子,死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