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隔壁的破舊瓦房,那應該就是王婆家了。
趁著夜色,我潛了進去,還是廢了好大勁才找到屋子后面的雞圈。
進了屋子我才發(fā)現(xiàn),屋里的氣味比雞圈里的味道更上頭。
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這么臭,有點像……什么東西腐爛的味道。
我小心翼翼的摸出提前準備好的手電筒,屋里終于有了一絲光亮。
這房子很破舊,看來有些年頭了。
我電筒光一轉(zhuǎn),突然看到房間正面墻上擺放著一尊佛像。
是笑面佛,我們鄉(xiāng)下很多家里都擺放著,寓意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笑囗常開。
我仔細看去,一股寒意襲來,我看清楚了,這哪里是笑面佛。
佛像的眼睛散發(fā)出幽光,手里捧著的竟然是一個頭顱。
“不好!這佛像有問題……”
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我雙眼一閉,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大雨滂沱,萬鬼哭嚎。我看到一個老人跪在門口,地上散落著幾個草人。
我隱約聽到老人嘴里喊道,我李老三愿代替他承受一切因果。
“爺爺,爺爺。”
我看清了跪在地上的老人,是我爺爺。
我張嘴大喊著,卻發(fā)現(xiàn)我嘴里發(fā)不出聲音。
爺爺朝著草人跪拜,周圍無數(shù)的黑影盤旋,仿佛要將爺爺吞噬一般。
突然,一頭尖嘴怪獸沖天而起,它體型異常龐大,身后拖著九尾,它張開大嘴,圍繞在周圍的黑影被它一口吞下。
頓時風停,雨停。嬰兒的啼哭也傳了出來……
我的頭越來越沉,身體越來越輕,我感覺在不停的下墜,永無止境的墜落。
耳邊還聽到一個詭異的聲音。
“憑什么你能活著,而我卻要躲一輩子,我要你死,要你死。”
我的脖子上有東西纏繞,越來越緊。我的呼吸變得困難,意識越來越模糊。
我很清楚的知道,在這樣下去,我必死無疑。可不管我如何掙扎,身體已經(jīng)不聽我的使喚。
難道,我要死在這里了嗎?我真活不過十八歲?
我突然有些后悔了,為什么要多管閑事。他倆死的冤不冤,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就在我絕望之際,我胸口突然傳來一陣抖動。
“嘶……”
像是有什么東西從我身上鉆了出去,一瞬間,我恢復了神智。
等我反應過來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雙手緊緊掐住我的脖子。
心里一陣后怕,我差點自己掐死了自己。
我下意識的捂住胸口,正好摸到常小青送我的蛇頭吊墜。
“難道剛才是它救了我?”
這屋里的氣味不對,有點像之前跟人販子交手時候的幻術(shù),從我一進屋就著了道。
再看正面的墻壁,佛像已經(jīng)不見了。
也就是說,從我進這個屋子開始,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一絲靈光,我知道了,我終于知道真相了。
就在我準備從雞圈溜出去的時候,一雙幽綠的眼睛突然出現(xiàn)。
“小兒,你是誰,跑來我家里做什么。”沙啞而又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我急忙打開手電筒,只見一個老婦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屋里。
我這才看清楚,在屋里的角落擺放著兩口大缸,惡心的臭味就是從缸里散發(fā)出來的。
“這時候還清醒著,身體底子真不錯。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老婦手里多出一根拐杖,拐杖上雕刻著全是小孩,密密麻麻的。
我就看了一眼,一瞬間就頭暈目眩,腦海里傳來無數(shù)嬰兒的哭聲,無比的凄慘。
“該死的老太婆,你是人是鬼。”
我一邊罵著,一邊扯下胸口的蛇頭吊墜。神奇的事情再次發(fā)生,眩暈感頓時消失。
趁著清醒,我轉(zhuǎn)身就從雞圈翻了出去。
太可怕了,要是跑的慢點,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
那兩口缸里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讓人迷失心智。
我一路沒停,跑到了所里。值班的說陳叔喝多了,在宿舍胡鬧呢。
我有些詫異,以陳叔的閱歷跟心態(tài),他還能發(fā)酒瘋不成?
我剛走到宿舍就聽到陳叔的聲音傳來。
“什么狗屁專家組,一大堆的疑點,這就斷案了?老子還要查,這案子必須查。”
“老陳,你喝多了,先睡吧,咱就別折騰了。”劉叔的聲音也傳來。
“你懂了屁,老子既然穿上這身衣服,豈能讓死者死的不明不白。”陳叔捶打著胸口,“這不踏實,不安心啊。”
我看在眼里,陳叔確實是個好警察。要不是我固執(zhí)的非要查下去,我也不會想到這件案子會如此復雜。
如果今晚我不去找唐明,這件案子,任誰一輩子也查不出真相。
只是這真相我也是猜測,我猜測的結(jié)果可能只是這件案子的冰山一角。
兇手到底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這背后,可能更加的鮮血淋漓。
“李沐陽,你小子不回家睡覺,還在所里干嘛?真想再這白吃白住啊。”
陳叔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沖我吼道。
“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陳叔一個激靈,酒瞬間醒了大半。
“你說的,可當真?”
“當真。”
“兇手在哪兒,馬上去抓人。”
陳叔召集了值班的幾個同事,我?guī)罚恍形迦酥北继泼鞯募依铩?/p>
路上我已經(jīng)交代過了,這次抓的人有點邪門,讓大伙小心行事。
陳叔不以為然,摸了摸腰間,一臉淡定道,“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老子還怕了不成。”
我倒也不怕,畢竟已經(jīng)證實常小青送我的蛇頭吊墜能夠破除王婆屋里的古怪。
剛才我逃跑,王婆并沒有追上來,說明她終究還是個老太婆,并沒有什么可怕的本事。
當我再次來到唐明家門口,屋里竟然亮起白熾燈,一片通明。
“砰”的一聲,唐明家破舊的木門被陳叔一腳踢開。
唐明跪在床前,床上的唐老頭已經(jīng)沒了氣。
“你們來的還真快啊。”唐明略顯悲傷的聲音傳來。
“李沐陽,怎么回事,你該不會說,這小子是兇手吧?”陳叔一臉詫異的看著我。
我沒有回答陳叔的問題,徑直走向唐明。
“為什么要殺羅芳跟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