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很生氣的問道,“你們男生是不是都很齷齪。”
“你……你什么意思?”我詫異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李安偉跟王磊對趙佳有意思,昨晚他倆想欺負趙佳對吧。”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也紅了臉。
在醫(yī)院的時候我已經(jīng)問的很隱晦了,沒想到還是被她聽出來話里的意思。
“他倆齷齪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辯解道。
“切!你昨晚單獨跟我走,指不定對我有什么想法。”周倩握了握拳頭,惡狠狠道,“我可不像趙佳是乖乖女,你要對我亂來,我一拳就能廢了你。”
看著周倩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就她這個頭,我真要有壞心思,她反抗的了?
不過,確實蠻可愛的。
我們就這樣在楊梅家一直呆到天快要黑的時候,楊梅拉著周倩去做飯,我蹲在門口,一直看著對面的那顆大槐樹。
自從我跟芳姐的事情后,我的眼睛看到的東西不可能出錯。昨晚那聲驚天巨雷,那個黑影,絕對是真實存在的。
只是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難道這村里真有不干凈的東西?
下意識的感覺背后一陣涼意,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回頭看了一眼,楊梅的奶奶忽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
“小娃子,蹲在門口做啥子,怎么不在屋里坐著看電視。”楊梅奶奶笑著問道。
“奶奶,你們村這顆大槐樹怕有些年頭了吧,長的好大啊。”我開口問道。
“那可不,聽丫頭爺爺說,大槐樹都已經(jīng)一百多年了,那可是咱們村的吉祥樹,守護神呢。”
楊梅奶奶打開了話匣子,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當(dāng)年村里大部分男人出去打仗,死了好多人。咱們村啊,就剩下村長他爹,他爹回來的時候,帶了好多骨灰壇子回來,也算是落葉歸根了。”
“你年紀小,肯定不曉得,別地兒死了的人,別說骨灰了,好多尸體都沒找到。聽村長他爹說,他也是該死的,子彈都把他給打穿了,結(jié)果活了下來。”
“后來讓他去認尸,他就像被人牽著走一樣,把村里人的尸體全部都找齊了。晚上他還坐了個夢,他坐在大槐樹下,跟一群老爺們抽著葉子煙呢。”
我抬起頭,又撇了一眼大槐樹,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這樹絕對沒有問題,只是年頭久了點,被人照顧的好,所以才長得好。
不過萬物皆有靈,有些事情也說不準。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村里瓦房上的煙囪冒出裊裊炊煙,家家戶戶也全都關(guān)門閉戶。
看樣子,單老頭的事,把他們嚇的不輕。如果真如他們所說,我心里大概已經(jīng)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過也僅僅只是一個猜測,還要等天黑才能驗證。
楊梅奶奶終究還是老了,多說了幾句話,就顯得有些疲憊。說了句讓我晚上別出門,也就回了屋里。
我坐在門檻上發(fā)呆,也就在此時,忽然看到對面的大槐樹地下坐著一個人影。
我猛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大槐樹下的老人。對,是個老人,嘴里叼著一根大煙桿,冒著煙,臉上全是褶皺,我看的一清二楚。
“呼……”
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也在轉(zhuǎn)眼間,老人不見了。
“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心跳加快了幾分,有點膽怯,但我又忍不住朝著大槐樹走去。雖說我沒有學(xué)到爺爺奶奶的本事。
但我相信爺爺奶奶不會騙我,這世上,根本沒有鬼,真要有鬼,只是人的心里有鬼。
俗話說得好,世人都怕鬼,但鬼卻從未傷人分毫。我們都不怕人,卻被人傷的遍體鱗傷。
我走在田埂上,大步走到大槐樹下。剛才的老人不見了,沒有察覺出一絲異樣。
正當(dāng)我準備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突然看到地上有幾根很細的黃毛。
我蹲下身子,用手撿起一根,很細。如果不是我的身體發(fā)生過變化,肉眼真的很難看到。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的毛?”
我仔細看著手里的黃毛,不是貓身上的,氣味不對,這東西,有一股怪味。我說不上來什么味道,有點刺鼻,但又忍不住想多聞一聞。
尋找了一圈,除了幾根黃毛,沒找到其他東西。我也沒有感覺到附近有類似于鬼魂的存在。
離大槐樹最近的也就是村長家,他家很祥和,也沒有異常。
既然沒有害人的東西,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xù)深究。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不遠處的田埂上我看到兩個人影。拿著手電,手里拿著夾子,腰上別著裝肥料的口袋。
看來還是有膽子大的出來夾黃鱔,看兩人的年齡,比我大不了幾歲,應(yīng)該是輟學(xué)在家沒事做的小年輕。
這種孩子在我們鄉(xiāng)下并不稀奇,父母在外打工,上學(xué)成績不好,爺爺奶奶管不住,早早輟學(xué)在家沒事做。
我是怎么判斷出來的呢?因為他們?nèi)玖祟^發(fā),畢竟我們這個年代,染頭發(fā),打耳釘,頭發(fā)很飄逸,是時代的象征。
手電的光線越來越暗,他們也離我越來越遠,我心里想著事情,朝著村口走去。
畢竟來的時候,我在村口有一絲心悸的感覺。單老頭正是埋在村口斜對面的山腳下,如果我猜想的沒錯。
今晚應(yīng)該能找到趙佳。
原本是打算讓周倩跟著我一起去,所以才問她想不想玩點刺激的。思來想去,還是算了,畢竟我自己都害怕,也沒把握我的猜想一定是正確的。
所以還是我自己去吧,再怎么說,我也有點防身的技巧,真要遇到邪祟,逃命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救命啊,救命啊。”
忽然田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大步朝著前方走去,只見一個頭發(fā)染成五顏六色的男生朝著我這邊跑來。
估計是看到我了,他跑的更快,身上裝黃鱔的口袋都跑丟了。
“大哥,你這是怎么了。”我擋住他的去路,沉著聲音問道。
他把手電筒的光直接照在我的臉上,這行為很不禮貌。他像是在確認,我到底是不是個人。
直到確認之后,這才松了口氣。他雙手撐著大腿,氣喘吁吁的看著我問道。
“你……你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