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我當初讓你查的事情如何?”
風鈴聞言拿出一張紙條遞上前,稍顯不耐煩道:“南魏的高官之中,身患頑疾的只有丞相、兵部侍郎還有國子祭酒三人。其他人,并沒查到病癥。”
沈云帆盯著紙條,沉吟道:“嗯,跟媚娘查到的消息差不多……他們的病癥,我應該能治。”
聽了沈云帆的話,風鈴臉色一沉,冷冷問道:“你還想給人治???就算給他們治病,最多不就是能拿點榮華富貴嗎?少主,你躲了三年,究竟打算何時回去復仇?”
“這事情急不得。”沈云帆擺手。
“兩年前你也是這么跟我說的!”風鈴捏緊了拳頭,被沈云帆淡定的樣子氣得雙眼通紅。兩年前,她扮作獄卒混進來,本來有機會帶沈云帆出去。
但沈云帆自己卻不愿意出去,反而繼續(xù)在牢里待著。后來他靠著自己莫名其妙而來的醫(yī)術在獄中站穩(wěn)腳跟,如今已然是所謂的沈神醫(yī)。
這位少主,恐怕早就愛上了安逸的感覺。
這就是風鈴憤怒的原因!
當初父母兄弟慘死的畫面,她還歷歷在目。在南魏的每一天,她都想著要回趙國復仇。
沒想到,好不容易等來了大赦天下的機會,少主從監(jiān)獄出來之后,不但不想著復仇,反而還惦記著他的神醫(yī)夢!
怒上心頭,風鈴忽然拿出一把匕首架在沈云帆脖子上,紅著眼說:“你若是不跟我回去復仇,我今天就殺了你。”
“我說了,這事急不得。”沈云帆嘆了口氣,倒也不害怕。
風鈴臉上怒意更甚,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但她下不去手,她舍不得殺沈云帆,因為沈云帆是她在這世上最后的親人。
曾經親如一家的沈家軍,只剩他們兩個了。
僵持片刻,她放下匕首,忽然從口袋里摸出來一塊玉佩。
“這是我家的信物,還請少主為我保存。”
“你要干嘛?”沈云帆看到風鈴眼中的決絕,神情一怔。
“我打算潛入宮中,刺殺南魏高官。到時候我會偽裝成趙國刺客死在那里,挑起兩國戰(zhàn)爭。”風鈴眼神決絕,“我要用我的命去復仇。”
她盯著沈云帆,眼中似是鄙夷,似是恨鐵不成鋼。
“至于少主你,就安心在南魏都城,好好當你的沈神醫(yī)吧。”
說罷,她轉身就走。
沈云帆沒想到,兩年不見,自己居然被這丫頭狠狠鄙視了一番。一時間他有點委屈,畢竟這三年間,他可是想好了復仇的計劃。
留在大獄,也是為了積攢人脈。
他撓撓頭跟上去,本來是想解釋,可剛走出地牢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暎?ldquo;恭迎沈公子!”
夜幕的街道上,足足八輛精雕細琢的馬車排成一隊。一個八字胡中年人擋住沈云帆的去路,匆忙道:“公子,相爺最近生了病,你趕緊跟我們回丞相府吧!”
沈云帆眼神閃爍片刻,才點點頭道:“我這就去為義父診治。”
旁邊的獄卒聞言都驚呼起來:“沈神醫(yī)居然是丞相大人的義子?為何以前從未聽過此事?”
在驚呼聲中,沈云帆已然拉著風鈴一同登上馬車。風鈴盡管不情愿,卻也不敢在這里鬧起來。
李管家問道:“這位是?”
“這是我朋友,在獄中對我多有照顧,我想宴請她。”
李管家點點頭也沒多問,就上了前面一輛馬車。八輛馬車組成的豪華車隊,在燈火通明的京城街道上橫行。
整個京城,除了皇親國戚之外,只有幾個權勢滔天的大官有這等排場,丞相劉誠就是其中之一。
馬車里,風鈴冷著臉問道:“原來丞相也是你的病人?有個丞相做義父,少主在南魏還真是風生水起,不像我只是個喪家之犬。”
“不,劉誠是我爹的生死至交。當初我爹死前讓我來找劉誠,所以我才會來南魏。”
風鈴神情一怔,她當初走散了,可不知道這些事。
“那少主你后來為何會入獄?”
“劉誠背信棄義,暗地勾結趙國追兵害我。他還以為我蒙在鼓里,但我那天發(fā)現(xiàn)端倪,所以故意強闖京城大獄,任人抓我進去。”
京城大獄是南魏戒備最為森嚴的地方,由禁衛(wèi)軍親自看管,哪怕是丞相也沒資格進去。
被關在那里,沈云帆才逃過一劫。這就是他入獄的原因。
如今三年過去,沈云帆才剛被赦免出獄,劉誠就借口生病派人迎接,這其中定有貓膩。
風鈴得知原委,臉色一變道:“那你還敢去丞相府?”
“這不是有你跟來保護我嗎?”沈云帆伸了個懶腰,閉上眼睛隨意道:“你可別被人發(fā)現(xiàn)假獄卒的身份,要不然就麻煩了。”
“我要去復仇,哪有空保護你。”風鈴抿著櫻唇。
可她嘴上這么說,卻紅著臉盯著自己胸前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緊接著,閉眼小憩的沈云帆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一睜眼,就看到面前雪白的背還有纖細的腰肢。
“你干嘛?”看到這一幕,血氣方剛的沈云帆心頭一顫。
“少主……你幫我裹一下!”風鈴透紅的臉埋在胸口,看樣子已經羞的不行。
這丫頭性子倔,卻也有可愛的一面。她可不會放任沈云帆一個人,陷入險境之中。
“咳,你算是找對人了,我對繃帶最熟悉了!”沈云帆有些興奮地伸出雙手。
“不是那兒,你往下點,別亂摸!”
精雕玉琢的馬車之中,很快充滿曖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