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車上打算也瞇一會兒的,坐在座位上剛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外面不遠處傳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砰!
什么巨大的重物砸在地板上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向聲音來源望去。
只見我們叉車子前面五米遠的地方一具呈“大”字展開的尸體躺在地上。
鮮血社霎時間從下面流下來,染紅的地板,向車子這邊流過來。
“快!”身后的姚佳看來也驚醒了。
“快往后倒車!”姚佳的聲音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我打開火,車燈驟然亮起,照亮前面的尸體。
在尸體的血水要沾染到車子輪胎的時候,我及時向后倒了車。
京將車子停在安全的位置后,我才抬頭望去,只見頂樓居民的一扇窗戶大開,窗簾隨風(fēng)皮飄散,看來這個女人是從那里睡摔下來的。
但是窗戶前面,沒看到人,是她自己睡摔下來的?
因為是深夜,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一幕。
那女人就這么躺在血泊中,宛如一具獻祭的尸身,面朝大地,義無反顧。
“怎么辦?”我問姚佳,“報警嗎?恐怕我們是唯一的目擊人。”
“報警吧,我們不報警,警察也會找到我們的。”姚佳已經(jīng)掏出手機撥打了110.
很快警察就把這地方包圍了。
一個警察上來問話,“你們發(fā)現(xiàn)的?”
“是,”我回答。
“請詳細說一下經(jīng)過。”警方問。
我把事情經(jīng)過都說了一遍,警察一遍做筆記一邊問,“大少年宮當(dāng)時你們車里干什么?”
許是覺得大晚上的不回家,在車里奇怪。
我們要怎么回答才讓人打消念頭。
一邊一個看熱鬧的禿頂大肚子,油膩中年大叔踩著拖拉板走出來看熱鬧好一陣了,猥瑣笑著,“能干什么啊,孤男寡女,俊男美女的,當(dāng)然是談戀愛唄!”
警察瞥了他一眼,“你聽到什么聲音沒?”
“這不是剛聽到動靜,就下來看看。”大叔不以為意說著。
警察又回過頭來看我們,“你們是情侶?”
沒辦法,既然有人給我們之了一個借口,姚佳和我都點了頭。
“是。”姚佳說。
警察覺得我們沒有可疑之處,又覺得從我們身上挖不出有價值的東西了,便不問了,轉(zhuǎn)而問鄰居去了。
我抬頭看了看陳向佐的房間,小區(qū)里鬧出這么大動靜,他都沒起來看一眼的。
提我們也也不急著離開,站在一邊吃八卦。
“你看看,這個女人吧,想不開,挺著個大肚子回來的,也沒有男人……”
“就說啊,什么不三不四的,哪里來的野種!”
“但是也不至于跳樓?。?rdquo;
……
警察在問死者樓下的住戶,“請前幾天,有看到她家里出現(xiàn)可疑人員嗎?”
住戶是一個老太太,耳朵挺背的,“你說……可以人員?”
“是啊,”警察就差扯著嗓子說話了,“有沒有見過什么人進出過?”
老太太擺擺手,“好像沒有,沒見過。”
警察似乎是想問,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響之類的,但是考慮到這個老人耳朵實在是背,估計也是什么也聽不見了。
我常趁著人還不多的時候,看了一眼尸體。
渾身上下沒有怨氣,看來不會變魂。
我朝姚佳示意一眼,姚佳點頭。
我們回到車上,然后離開,將車子停在馬路邊,再也睡意全無。
一樁事情未平息,一樁又起。
“就這么巧?”姚佳覺得奇怪,“陳向佐小區(qū)里就這么巧,又出了事故?”
“我也覺得奇怪,但是,看剛才死者的尸體,應(yīng)該不是怨死的,不會變魂,你感應(yīng)到什么?”
“跟你一樣,”姚佳說,“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折騰了半宿,天都快亮了。
天亮的時候,在陳向佐機附近的早點攤,吃的豆腐腦,油條。
然后就到車里等著了。
陳向佐八點出了小區(qū),看他的神色也是剛剛才知道有人跳樓一事。
我們跟上去了。
在他到達保險公司后,我們跟著他,保險公司小姐果真在跟他解釋他購買的意外險的規(guī)定,和注意事事項。
陳向佐真的想在受益人上面寫徐妍的名字。
動筆的時候,我上前阻攔。
手捂在紙上,產(chǎn)陳向佐一臉詫異看著我,眼中多少帶著慍味。
“在您簽字之前我們能聊聊嗎?”我說。
“你是誰,別打攪我干正事兒,一會兒再談。”陳向佐好像很執(zhí)迷。
“我要跟您說的事情就是關(guān)于這份保險的,我建議您最好先聽聽我們的,不然你的生命會有危險。”我當(dāng)著保險小姐的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賣保險的小姐姐是一臉的驚恐。
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我。
見人家是私事,也自然不好插話,就走開了。
陳向佐捏捏眉心,“你們有什么事兒啊,哦……我想起來了,昨天在我家樓下我見過你們倆。”
“想起來了,”我說,“最近您的記憶力不太好啊,睡眠也不好吧,精神方面也是時常出現(xiàn)恍惚。”
我終于引起陳向佐的注意,他抬眼瞪著我。
“你……”陳向佐看了我連半天,突出幾個字,“看相的?”
我險些吐血。
我臉上寫著算命看相嗎?怎么就算命了。
我搖搖頭,“介咱們借一步說話吧。”
陳向佐還是點點頭跟我們走了,其實我們說的就是困擾他的事情,原本腦袋清楚,思路清晰的人,最近總是犯糊涂。
在保險公司旁邊的可咖啡廳坐下,我才說,“你最近的精神不好,不知您有沒有注意到?”
“是啊,這一看我眼下的烏黑就能知道!”陳向佐說。
“你難道沒喲一直被噩夢纏身,總是覺得有人要害你的感覺嗎?”我說。
被鬼魂纏身必然會這樣,我們都很清楚,但是陳向佐理虧當(dāng)然不會向我們透露更多。
陳向佐的臉色驟變,“唰”得一下白了好幾個度,嘴唇緊抿著。
他眼睛低下,雙手緊握,好像在猶豫要不要開口,或者怎么說。
被人一眼識破的感覺可不好受。
見他雙手緊緊絞著,我又循循善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