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
“多謝。”
這時那胖小子幫我拎起了行李。
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柳正堂的兒子,名叫柳大雙。
柳大雙給我安排好了住處,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我突然撞見了一個女子。
她穿著一身紗織白衣,手上戴著手套,長相雖然貌美,但眉眼間透著一股冰霜般的氣質(zhì),給人一種無法接近的感覺。
我有些疑惑地向柳大雙問道:“那個女孩是誰呀?看上去好奇怪。”
他答道:“她就是我的堂姐呀。”
我愣了愣。
“你的堂姐?那豈不就是柳大叔的女兒?”
“對呀,沒錯,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她應(yīng)該也是我們柳家的繼承人,地藏庵下一任的陰陽話事人。”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想原來她就是柳大叔之前說要許配給我的柳茹萱。
這時我接著說道:“我說你堂姐的打扮也真是夠奇怪的,這大熱天的穿著一身長衣長裙,手上還帶著手套,她不嫌熱嗎?”
柳大雙笑著搖了搖頭。
“楊哥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我堂姐她可是柳家的乩童,上面通的是冼太夫人。
修這個乩童可不簡單,不但要保持處子之身,而且從小到大不能和男人有任何的接觸。
就連碰一下也不行,否則就會折損修為,請神上身的時候威力會大打折扣。
所以堂姐她戴手套就是為了防止誤觸到男人的身體。”
乩童屬于是一種請神的媒介,在有些地方也被稱之為靈媒。
而請神之法則屬于地藏庵修靈人的精髓所在,也是斗法或者驅(qū)邪之時最重要的殺招。
所以四個家族之下都會培養(yǎng)乩童。
乩童所請的這些神明并非我們常說的正神。
常見的有官將首,也就是地藏王身邊的增損二將,或是民間傳聞中的七爺八爺,也就是黑白無常。
而北方扶乩請的大多為狐黃白柳灰五仙。
柳茹萱所修的冼太夫人乩童屬于一種比較特殊的存在,因此才需要她守身如玉。
聽完柳大雙的話我突然陷入了沉思,心想柳大叔既然讓自己的女兒做了乩童,為什么之前又說要把她嫁給我呢?
這時柳大雙接著對我說道:“楊哥,你別看我堂姐長得漂亮,但你可千萬別動她的心思。
為了培養(yǎng)她這個繼承人,柳家可是定下了重規(guī)。
地藏庵之人,凡是觸碰到我堂姐的男人都將受到重罰。
用手碰到她就砍手,用腳碰到她就砍腳,用腦袋碰到她那就得砍腦袋。”
我點了點頭。
“哦……知道了。”
隨之暗念道,反正那封婚書我也沒打算拿出來。
當(dāng)天晚上,柳正堂突然派人把我請到了柳家的議事廳。
我本以為他要跟我談拜師一事,但這時我卻發(fā)現(xiàn)柳茹萱也在。
進(jìn)屋之后柳正堂先關(guān)上了大門,隨之將我白天交給他的那顆骷髏頭拿出來擺到了桌上。
柳正堂背著手看了看我,說道:“小子,你白天說的那些話可否屬實?”
我以為他們信不過我,便連忙說道:“當(dāng)然屬實,我楊心塵若說了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再說那血書可是柳大叔親自寫下的,你們不可能認(rèn)不出他的字跡吧。”
這時柳正堂回過頭和柳茹萱對視了一眼,兩人像是在用眼神交流什么。
“小子,我們沒有質(zhì)疑我大哥的血書,我問的是紅蓮火鬼之事,是否真的是你處決了她?”
我愣了愣,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是呀,白天的時候我不是都說了嗎,當(dāng)時柳大叔和紅蓮火鬼打得兩敗俱傷,雙方都沒辦法動彈了,于是我就幫柳大叔除掉了紅蓮火鬼。
至于這火鬼頭,也是大叔讓我?guī)Щ貋淼?,說是要做個見證。”
這時柳正堂似乎是完全信了我的話,但之后他卻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愁容。
“哎,看來大哥真的是想推舉這小子做話事人……”
我一聽他這話頓時愣住了。
“什么?讓我做話事人,不會吧?”
柳正堂嘆息說道:“地藏庵的規(guī)矩,陰陽話事人八年一選,由斗法大會的優(yōu)勝者擔(dān)當(dāng)。
如果在這期間話事人因為意外離世,那么就由他的繼承人暫理職務(wù)。
但如果話事人是被歪門邪道所害,那么就由為其報仇者擔(dān)任話事人之職。
現(xiàn)如今距離下次斗法大會還有五年時間,而我父親是死于紅蓮火鬼之手,也就是說按規(guī)矩講,誰殺了紅蓮火鬼誰就是下一任話事人。”
這時我難以置信地向后退了兩步。
“可是……殺火鬼的主要功勞在于柳大叔,我只不過是出了一點小力而已。”
柳正堂說道:“如果大哥他還尚在,這話事人當(dāng)然是非他莫屬,但是現(xiàn)在大哥也已經(jīng)隨父親去了。
他讓你把火鬼頭顱送回來,還在血書中做了交代,所以大哥的意思就是要推舉你來做這話事人。”
這時我才明白柳大叔讓我將火鬼頭帶來地藏庵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