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弟弟,這京城中人人都在傳你中邪了。”
“阿姐好生擔(dān)心,回來看看。”
贏無命抬眼望去,女人的花容上卻是生出幾分虛偽的擔(dān)憂,雪亮的眸子里藏著赤裸裸的欲望。
前身不諳世事,只知道這個(gè)阿姐是親人,對長公主的行為深信不疑。
一度相信她的話,最后造成了腦袋被敵軍挑在槍頭上的結(jié)果。
贏無命不是前身,他能看透長公主每個(gè)眼神。
這長公主相貌極美,可行徑是比劉國的楚玉還要荒唐的。本質(zhì)上還不如人家,實(shí)心打出來的戀愛腦,駙馬是終極大Boss.
贏無命拍著她的后背,長公主哭的梨花帶雨,委屈地抽著肩膀。
“皇姐,我們先用膳吧,你都不知道,那群混球逼我起的大早上早朝。”贏無命扯掉腦袋上沉重的頭冠,捏著發(fā)酸的脖子,眼神淡淡。
長公主冷哼一聲,“我看阿弟果然是中邪了,平日里我要是哭成這樣,要天上的星星阿弟也給我摘來。如今倒好,還甩臉子給我看!”
贏無命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顛倒黑白的女人,只想說一句“牛”!
后宮最受寵的柳貴妃沖到朝堂之上隨意走動(dòng),這天下恐怕再無第二個(gè)女人。能收到文武百官的拜見,贏無命就差讓女人和自己同坐皇位了。
她還不開心了。
女人心海底針。
“那阿姐想要什么,說出來朕都給你!”贏無命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往日邊垂小國進(jìn)貢的金銀珠寶,簪子配飾,贏無命總是挑一份最好的,先送到公主府。
要說真的有什么寶貴的東西,還沒送給長公主,贏無命真的想不出來。
兩人面對面坐在一張十幾米長的桌案上,宮女把飯菜上滿了,足足有108道。
國庫損成那樣,贏無命心都在滴血。
這鋪張浪費(fèi)的習(xí)慣,他這個(gè)昏君得想法子,讓宮中不再如此奢華,給長河下流的百姓省出一點(diǎn)修建水渠的錢。
在盤算計(jì)劃的贏無命被女人的抽咽聲嚇了一跳,長公主那雙一望見底的鹿眸完全洇濕了,眼尾紅紅的。
“皇姐”贏無命嘆息一聲,有點(diǎn)惱怒無奈,“你到底想要什么?”
贏無命隨手夾了一只蝦尾放進(jìn)女人面前的瓷碗里,寬袖里灑出白色藥粉。
贏無命立即端著他的碗站起身,舀了一勺參湯,將那碗里的白粉攪勻。
完全看不出端倪。
才放心遞到長公主的手中。
在站成一排的宮女侍衛(wèi)眼中這不過是皇帝無可奈何又有點(diǎn)寵的小舉動(dòng)。
根本不會(huì)想到他們愚笨如豬,只知道享樂的小皇帝,竟然會(huì)給長公主下藥。
“阿弟,駙馬最近……”長公主欲言又止,豆大的淚珠滾到湯水里。
氣得手臂顫抖,碗里的湯水也跟著顫抖。
贏無命二話不說,端著她手里的湯汁,拿湯匙舀了一勺送進(jìn)女人的櫻唇里,關(guān)切地說:
“怎的回事?莫非是那駙馬對阿姐不好,這門父皇定下的。”
“現(xiàn)在他不在了,阿姐要是不愿意就直接告訴朕,朕把你接回長春宮,養(yǎng)著阿姐可好?”
先皇在世對這個(gè)女兒也不差,可以說得上是寵愛有加了。
長公主的婚事是他親手安排的,他不可能委屈了自己的女兒。
喜不喜歡駙馬,贏無命早就了然于心。
他這么問的目的,不過是想早點(diǎn)把這尊大佛送走,去和愛妃蘇婉兒好好溫存一下。
省得過幾日微服私訪,見不到他的愛妃了。
長公主乖乖咽下湯汁:“不是的,阿姐就是心有不甘,為何你們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而我只有駙馬一個(gè)。”
“哦?阿姐也可以啊,可是心有所屬了?特地來向朕討要男寵?”
長公主一聽,羞紅的耳垂子泛紅,搓著衣角,看向守在他們身邊的宮女太監(jiān),不再言語。
贏無命又往她的嘴里送了一勺,煩不勝煩,這蒙汗藥要是那日他去太醫(yī)院隨手抓的,
沒曾想到藥效很淺,都喂她喝了那么口,那人還我見猶憐地抹著眼淚,期期艾艾的眼神在他臉上來回掃描。
“你們都退下吧!”贏無命揮揮衣袖,還善解人意的樣子。
“我前日在府上,聽珠珠阿姊說,無命你新獲得了一個(gè)貌比潘安的男寵…我想要那個(gè)。”
“嗯…”贏無命拖長聲音,半信半疑地打量著她,拒絕道,“其他都行,這個(gè)不行。我已經(jīng)當(dāng)著眾臣的面收下了,我再將他送給阿姐,不是在折辱阿姐嗎?”
“天哪?”長公主快快語慣了,沒剎住嘴。
她知道贏無命做事瘋癲,沒想到還有這種癖好。
萬般嫌棄之中,又不曉得起身離開,還記掛著家中丈夫的囑托,于是又醒著頭皮說道:“可是阿姐就想要他,你不會(huì)連一個(gè)囚犯都不愿給我阿姐吧?”
“不是不愿,是此人鉆研岐黃之術(shù),太過厲害了。”贏無命輕敲桌面。
嘆息,喘著細(xì)氣:“罷了,阿姐,朕也不怕被人笑話了。偷偷告訴你,我為何放心把一個(gè)男人留在后宮之中。”
長公主好奇地豎長耳朵,聚精會(huì)神地聽著他的理由。
贏無命表情使勁,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凡是和他走近的女人都生不了子嗣!”
“天啊!”長公主一下就緊張起來。
眼珠子左轉(zhuǎn)轉(zhuǎn)右轉(zhuǎn)轉(zhuǎn),駙馬對她本來就不好,主要原因就是她生不出兒子。昨夜來找她說話。
那是讓她假借討要男寵之名,將暮塵夜要回府中,他這個(gè)戀愛腦也不考慮夫君要一個(gè)死囚犯回府做什么,大早上闖入朝堂也要將人要回。
贏無命繞到她的身后,一掌劈在她的后脖上,女人這才暈了過去。
“不是吧!”掌心火辣辣的疼,贏無命甩了兩下手。
喚來門外的侍衛(wèi),“來人,長公主起的太過早,累昏了過去,立即遣人備好馬車,將人送回公主府。”
“諾!”太監(jiān)對這對姐弟也沒想那么多。
皇族的事情不是他們能擅自揣測的。
等到人離開正殿,贏無命立即抬手,問:“那個(gè)…夜,呢?”
“哦,皇上應(yīng)是再說暮塵夜,那人在迎春宮幾日未進(jìn)一滴水…”侍衛(wèi)如實(shí)稟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