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來時,已經(jīng)在床上了,我愣了好一陣才回過神,看看窗外,天已經(jīng)亮了。
我掙扎著想起床,可手剛撐了一下,竟然疼得鉆心,舉起來一看,手腕被包了起來,而雙手竟然漆黑如炭。
我嚇壞了,怔怔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知不覺又哭了。
“男子漢大丈夫,別整天就哭哭啼啼的。”杜剛一邊說著話一邊進(jìn)屋,我被他嚴(yán)肅的模樣嚇得不敢再哭,可一時又收不住,只能悄悄抽泣著。
杜剛的臉色很不好看,可他沒有再罵我,只是催促我下床,讓我出去曬太陽。
我剛一出門,陽光才挨到我的手,我便覺得雙手奇疼,像是被火燒一樣。我立刻往回縮,杜剛就站在我身后,將我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往門前的椅子上一杵,我疼得哇哇大叫,他不知從那里找來了一根繩子將我綁在椅子上,又找了一塊布將我的嘴堵住。
做完這些后,他在我對面坐下,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瞪了我好一會兒,不過沒多久又突氣地拍了拍腦袋,無奈道:“林娃子,你老實點,要是還想要你這雙手就乖乖在這兒曬著,疼也忍著。”
末了,他又生氣道:“昨晚都有膽子去攔鬼差,現(xiàn)在連這點疼都受不住?”
昨晚?
對了,昨晚他躲哪里去了?明明說好要保護(hù)我和舅舅的,可鬼差來了他卻自己跑了!一想到這里,我便氣得要死,蹬著腿要去踹他。
杜剛看我的眼神變得有趣,他可能沒想到我剛剛還在哭現(xiàn)在卻又生起氣來,他道:“先說好,我松開你的嘴,不是讓你哭的。”
說完,他才取出塞我嘴里的布,我便嚷嚷開道:“我舅舅呢?你昨晚跑哪兒去了?你不是說要保護(hù)我們嗎?嗚嗚嗚。”
杜剛見我又哭了,便又要將布塞回來,我連忙閉上嘴,只用眼神來表達(dá)我的不滿。
“你舅舅也算是被你救了。”
杜剛這才娓娓道來,原來昨晚他是想要引孤魂野鬼進(jìn)稻草人的身,有我和舅舅這兩個至親之人的血和外婆的頭發(fā)、指甲,至少有一半的機(jī)會蒙混過去。
可舅舅在孤魂野鬼俯身稻草人時出聲驚擾,將對方嚇跑了,杜剛想去追卻發(fā)現(xiàn)鬼差已經(jīng)進(jìn)村,只好退回來。
而且舅舅當(dāng)時開口泄了陽氣,他只能滅了舅舅肩上兩盞燈,這樣舅舅就不會因為那口泄露的陽氣驚擾了鬼差,從而招禍上身。
誰知,舅舅竟然因此魂魄離體,還被稻草人身上的符咒吸引,進(jìn)了稻草人的身,這才被鬼差勾走。
說到這里,他用手上布敲了我一下,道:“你小子也是虎啊,一邊哭一邊跟鬼差搶人,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慫得這么勇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一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還是忍不住害怕,道:“那我舅舅呢?”
“你舅舅還活著,只是丟了三魄,他現(xiàn)在還昏迷著,不知道醒來后會是個什么樣子。”
我還要再問,卻聽見有人遠(yuǎn)遠(yuǎn)地在喊杜剛,循聲望去,只見是老村長和一個年輕人正急匆匆地往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