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思陽,從小生活在一個落后的村子里面,從小就是曾祖父帶到大的,聽曾祖父說父母一直都在外地打工,但是在我的記憶里面根本就不知道父母長什么樣子。
曾祖母去世的很早,在村子里面就只有曾祖父是我的親人。
日后回想起來曾祖父,覺得曾祖父不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鄉(xiāng)下老頭,只是歸隱山林了。
在我的記憶里面曾祖父每天中午都會去鎮(zhèn)子上給我買豬頭肉吃,當(dāng)時那個年代能買的起豬頭肉的人都是有錢人的大戶人家,曾祖父一把年紀,年輕的時候也沒有正經(jīng)的工作,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曾祖父哪里來的錢。
從小,家里的廳堂內(nèi)就供著非常神秘的五大仙,小時候好奇的問道曾祖父,這個狐貍為什么是十條尾巴呢?曾祖父一邊抽著煙袋一邊溺愛的摸著我的頭告訴我說道:“它們都是我們李家的恩人,不得無禮。”說完,就讓我跪下在給五大仙磕了三個頭。
五大仙是五種仙動物狐黃白柳灰,五大仙也稱為保家仙。聽名字就知道是由五位大仙組成的,狐仙是狐貍,黃仙是黃鼠狼,白仙是刺猬,柳仙是蛇,灰仙是老鼠。
至此以后,我再也沒有對五大仙冒失過,直到我成人生日的那一晚上,供臺上的五大仙非常離奇的摔碎在地上,曾祖父看到此景象,用顫抖的手指著地上的碎片,好半天沒有說出話。
曾祖父捂住胸口,臉色越來越難看,我想要趕緊去找村子里面的醫(yī)生,可是曾祖父死死的拉住我,艱難的說道:“天命不可違。”說完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越來越紫,直到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到碎片上。
曾祖父一直拉著我的手不讓我離開,曾祖父的嘴角慢慢流出黑色的淤血,我的眼淚掉在地上,卻沒有任何的辦法,曾祖父這才緩緩的張口道:“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我也很知足了,在里屋柜子里面有一張符紙,我死后燒掉。”
我抱著曾祖父跪在地上,看著曾祖父胸口起伏程度越來越小,曾祖父想要最后在摸一次我的臉龐,見我早已淚流滿面,替我擦去眼淚便撒手離開了。
我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用力的晃著曾祖父,希望曾祖父能夠睜開眼睛,可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睜開眼了。
我大聲的哭喊著曾祖父,等到我徹底哭不出來,我便把曾祖父抱到小床上,看到內(nèi)屋曾祖父炒好的一大桌子菜,曾祖父還拿出珍藏多年的汾酒打算給我慶祝,可是,現(xiàn)在。
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我沒有任何的準備,上幾分種曾祖父還準備給我過生日,可現(xiàn)在曾祖父已經(jīng)撒手走了。
我擦去眼淚,拿起桌子上的汾酒就喝了起來,感覺這個就像是一個夢,等到我睡醒以后,還能聽到曾祖父叫我起床吃飯。
第一次喝酒的我差一點被這個高濃度的汾酒給辣到,等到嗓子習(xí)慣以后就不覺得辣了,越喝身體越輕柔。
我跌跌撞撞的走到五大仙的供臺那里,看著供臺上寬大的地方,況且五大仙里桌面還有二十多公分,即使掉也不可能五個一起掉在地上,我不禁迷迷糊糊的說:“這,這個五大仙你是怎么掉下來的呢。”
當(dāng)晚不知道喝了多少,迷糊當(dāng)中聽到大門被人給推開了,當(dāng)時已經(jīng)醉的不行,覺得屋頂在搖晃,大地在旋轉(zhuǎn)。
肉眼看見一個乞丐走進屋來,穿的破衣爛衫的,頭發(fā)亂糟糟得到如一個雞窩,身上臟的已經(jīng)看不見皮膚了。
這個乞丐進來屋內(nèi)的溫度驟降了幾度,不禁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乞丐看到供臺上的五大仙已經(jīng)破碎,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破衣爛衫脫下來,把五大仙所有的碎片包裹在自己的衣服內(nèi)。
我在一旁想要阻止,可是渾身都沒有力氣:“你是誰?”
等視線在一次看到乞丐的時候,看見他的背部紋了九條龍拉著棺,這不禁讓我酒醒了一半,我沒有看錯的話棺材上坐的是魁星鐘馗!
乞丐聽到我說,放下手中的碎片,轉(zhuǎn)頭朝我看過來,看清楚乞丐的面部表情后,我仿佛來到了死亡的邊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乞丐朝我邪魅一笑,便感覺雙眼烏黑,倒在床上不知死活。
那一夜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曾祖父竟然跪在自己的床前贖罪!
直到第二天,我才被人給叫起來,叫我起來的并不是曾祖父,而是村長,村長在一旁遺憾的說:“你昨晚喝酒喝多了,一直睡到現(xiàn)在,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可要撐住?。?rdquo;
“你爺爺昨晚心肌梗死去世了。”
我聽到這話,愣住了,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是夢,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
看到曾祖父的尸體已經(jīng)冰冷的躺在了棺材中,我跪在棺材前,淚水已經(jīng)染濕了衣服。
曾祖父走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親人了。
曾祖父的喪事都是村子里面給辦的,村子看我年紀小,又攤上這個事情,就沒好意思跟我要喪錢。
在村長就走的時候,問道村長有沒有看見地上五大仙的碎片,村長搖了搖說地上很干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碎片。
“那村子最近有沒有乞丐?”
“我常常在村口下棋,沒有看見有乞丐啊。”村子說完就走了。
我回到空蕩蕩的房間里面,想到曾祖父臨走前跟我說的話,在里屋的柜子里面有一張符紙讓我燒掉。
來到曾祖父所說的柜子,找到了一封信和一張黃色的符紙。
拆開信看到是曾祖父的筆跡,上面寫到:爺爺知道自己的日子已經(jīng)不多了,臨走之前就是擔(dān)心你這個大孫子,你把這張符紙燒掉,事后你的三叔會來照顧你,你要聽你三叔的話。落款:李元白。
擦去眼角的眼淚,在供奉五大仙的鼎內(nèi)把這張符紙燒成灰。
看著符紙慢慢的燃燒成灰燼,我的眼淚一次次的落下。
出去洗了一把臉,看見自己的雙眼已經(jīng)發(fā)紅的腫了起來,我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不禁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便呆滯的坐在地上,回想著那一夜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我清楚的記得那晚我看見過乞丐的臉,但是就是記不清那張臉長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