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臂抖個不停。
師父從小就和我講,我命格極陰,成年之后必有一劫!
需要尋找到一張黃金假面,方能破解。
這半面女尸和黃金假面有什么直接關(guān)聯(lián),我尚不知曉。
但對師父的話,我深信不疑。
“師父,這應(yīng)該……應(yīng)該怎么辦呀?”我忍不住問道。
“你先幫她縫面,有必要的話你小子還得跟她結(jié)婚,這或許可以暫時緩解你的命劫,但找到黃金假面才是關(guān)鍵。”
師父突然扭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師父你開玩笑嗦?”
我聲音微顫,和女尸結(jié)婚算哪門子事?
“別廢話,明天你上街準備材料。”
師父頭也不抬,定睛看著那女尸血肉模糊的半面臉。
“哦。”
我咬咬牙,點頭答應(yīng)了。
跟著師父這些年,我干過不少縫合尸體的事。
縫合過四肢、五官、頭顱,當然也縫合過臉皮,通常是用新鮮豬皮代替。
不知為什么,聽到要用一張豬皮來代替陳蓉的半邊臉,我心里面有點不是滋味,畢竟豬皮就算畫得再精巧,也并非人皮,怎么能比得上人的原裝器官?
其實,師父的鋪子里面就有現(xiàn)成的化妝顏料,但我想到陳蓉那半邊白嫩細膩的臉,突然感覺用那些陳舊的顏料,有點辱沒她的顏值。
我決心,就算只能用豬皮,也一定要用最好的豬!
當晚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一位妖艷女子,身穿粉紅紗裙,宛如神話傳說中禍亂殷商的狐妖妲己。
我看到她臉戴半面黃金面具,另外半面完好的臉,竟然就是今天我看到的那個女尸。
“官人,要來么……”
女子對我美艷一笑,一張禍國殃民的美艷臉蛋上則是帶著無比魅惑之色,緩緩解開了身上紅色的宮裝襦裙。
白嫩的酥胸若隱若現(xiàn)。
……
我出了一身冷汗之后。
從夢中驚醒。
揉了揉自己額角的太陽穴,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我雙手和額頭火熱,宛如剛剛經(jīng)歷了一番魚水之歡一樣。
同時心里有一種莫名的邪祟沖動。
我連忙眼觀鼻鼻觀心,才把這種沖動壓制下去。
我有點疑惑,畢竟我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做春夢這種事情也算正常,可為什么會夢到陳蓉?
不過我承認,陳蓉雖然只剩下半邊面容,但依然是個美艷的女人。
可剛才的夢境,不是有點褻瀆尸體么?
經(jīng)過這一遭,我再也睡不著了,索性坐到了天明,給我和師父做了簡單的早飯之后,就上街購買陳蓉需要的化妝材料。
運氣不錯。
到了豬肉鋪子,老板說正好有昨天剛殺的老母豬。
至于朱砂、陳墨、胭脂這些尋常之物,我也盡數(shù)買了最好的,足足花了我五六百塊錢,讓我一陣肉疼。
閑話休說。
因為半面女尸這一樁事。
我?guī)煾妇谷缓币姷陌淹瞄]門一天,專門和我一起準備那一塊巴掌大的半面臉皮,不過他強調(diào),臉皮上面的每一筆都讓我親自畫。
或許是昨晚夢境的原因。
我這半張面皮畫的格外漂亮精致,栩栩如生,活靈活現(xiàn),宛如真的一樣。
最后,當我打算用朱砂點上半只嘴唇的時候。
我?guī)煾竻s攔住了我,示意讓我用鮮血做顏料,以我命格中的陰氣,來鎮(zhèn)壓尸體身上的煞氣。
第一滴鮮血沾染在尸體的嘴唇上,竟然被悄無聲息的吸收了。
當我用細密的針腳把這半張臉皮縫合上后。
也是累的滿頭大汗。
最后,我看了看陳蓉,卻莫名的感覺到她身上少了幾分死氣尸氣,竟然多了一些活人身上的生氣?
可師父卻不讓我多看。
重新把棺材蓋合上,說是擔心尸體腐發(fā)臭,連夜把陳蓉送到了殯儀館,說過兩天就去下葬。
我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
即使關(guān)于黃金假面,我還是一頭霧水充滿了疑惑。
但好比娶一個女尸強啊,所以我也沒有多問。
可沒過幾天。
發(fā)生了一件讓我驚訝的事情。
師父竟然從外面領(lǐng)了一個漂亮的女人,說是在外面給我說的媳婦,和我一樣沒有父母親人,也是個孤兒。
我有點局促,尷尬的主動伸手和女人打招呼。
看后者只是眼神茫然,瞳孔中沒有生氣,扭頭看了我一眼,算是回應(yīng)了。
我擦。
我心里一涼。
這不會是個傻子吧?
我實在想不通師父到底要搞哪樣,一會讓我娶女尸,一會讓我娶傻子。
就在我想要問她老家和姓名的時候,師父卻攔住了我,說她的家里剛剛遭到橫禍,精神有點差,要好好休息,就把她鎖到了后院一個沒人住的柴房里面了。
我知道師父是個嘴巴很嚴的人。
如果是他不想說的事情,就算我再怎么問,他也不會吐露出來半個字,因此也只能無奈的作罷了。
接下來幾天。
師父深居簡出,除了吃飯幾乎都不出房門,就連店鋪門臉的生意都不管了。
好幾次熟悉的主顧上門來問,他都推說生病了,不過我可知道,他身子骨可硬的很,寒冬臘月都只穿著單褂子,咋可能生???
直到有一天,我起夜的時候看到,師父竟然深夜偷偷跑進了關(guān)著女人的柴房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