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支槍口,若是冒然與他們起了沖突,難保會傷及到陸晚盈。
陸修雖然有信心自己能夠全身而退,但晚盈姐怎么辦?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賭。
眼下,唯有跟他們走一遭!
他伸手撥起陸晚盈眼角下垂的青絲,笑了笑,道:“晚盈姐,等著我,我隨他們?nèi)トゾ突亍?rdquo;
“小修,你……”
陸晚盈瞪大了眼睛,面露驚色。
顯然也沒料到陸修愿主動跟他們走。
陸修沒有多作解釋,為避免陸晚盈太過擔(dān)心,他又安撫了一句:“放心吧,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罷,他已是轉(zhuǎn)過身去。
陸晚盈怔怔地站在原地,俏臉上布滿了憂心之色,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
她怎么可能放得下心?。?/p>
這陸誠智明顯是有備而來的,如今陸修打傷了安家大少,這些警衣衛(wèi)要將其帶走,又怎會輕易放了他呢?
而且,她剛剛可是清楚的聽見那名詹警官說讓陸修吃一輩子牢飯的。
想到此,她心中愈發(fā)的著急了。
可是眼下,面對這十多支黑洞洞的槍口,不跟他們走又能如何呢?
一瞬間,她仿佛明白陸修的決斷了,內(nèi)心不禁感到有些無力和絕望。
都怪自己沒有能力保護(hù)好小修。
小修……
姐姐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你救出來的!
陸修倒是不知道陸晚盈心中所想,只是純粹的不想因此拖累她而已。
蟄伏八年,如今的他早已今非昔比。
區(qū)區(qū)陸家及金陵的所謂四大家族,他還沒放在眼里。
想必,那些師弟師妹這會兒已然得知自己下山的消息了。
在陸修向著那一眾警衣衛(wèi)走近過去的同時。
以詹警官為首的一眾警衣衛(wèi),心中冷笑不已。
進(jìn)去了還想著出來?
真是癡心妄想!
有幾名警衣保鏢欲要給陸修戴上手銬,卻被陸修一下甩開,冷冷地道:“我自己能走!”
“你……”
那幾名被甩開的警衣保鏢勃然大怒,欲對陸修動手。
卻被詹警官擺手制止了,給他們投去了一個眼色,意思是等回到局子再好好收拾他也不遲。
那幾名警衣保鏢這才就此作罷,狠狠地怒瞪了陸修一眼后,收回了手銬。
一旁的陸誠智目光輕蔑地掃了陸修一眼后,來到詹警官身前,揚著嘴角笑聲道:“詹警官,就麻煩你了。”
“陸少放心。”
詹警官像是與之達(dá)成共識一般,輕笑了起來,“像這種欲行兇殺人的歹徒,我等絕不會輕饒!”
說罷,他已是揮了揮手。
一眾警衣保鏢槍指著陸修,將其押上了外邊停著的一輛巡邏車。
直至巡邏車離開,陸晚盈依舊未回過神來。
陸誠智掃了一眼那兩名方才被陸修打趴的保鏢,淡淡地說道:“你們先將安少帶回去吧,剩下的交由我來處理。”
那兩名保鏢強(qiáng)忍著身上的劇痛,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么。
隨即,他們便將安翔帶走了。
臨走之時,安翔還發(fā)了瘋似得大叫著:“殺!殺光!給俺殺光他們……”
聲音逐漸遠(yuǎn)去,一切始于平靜。
房間內(nèi),只剩下陸晚盈和陸誠智二人。
陸誠智微微瞇起眼睛,盯看著陸晚盈,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道:“我的好姐姐,你所依仗的,無非就是陸修那個廢物養(yǎng)子,只可惜,他現(xiàn)在被帶走了……”
“陸誠智,你究竟想怎么樣!”
陸晚盈一雙杏眼,怒視著陸誠智。
“怎么樣?”
聽到這話,陸誠智不由地笑了,“那廢物竟敢打傷我大哥和我父親,你說我想要怎樣?”
“那廢物,就該死!”
說到后面,他的雙眸猛地爆睜,迸發(fā)出濃郁的殺機(jī)。
陸晚盈嬌軀隱隱發(fā)顫,氣急地道:“可那也是陸明軒有錯在先,他這個畜生,居然……居然揚了奶奶的骨灰!”
越說,她的情緒越是激動。
逐漸的,她的眸子漲紅,眼眶的淚水再次無法抑制。
陸誠智不帶有任何感情,只是淡淡地說道:“這與我無關(guān)。”
“你……”
陸晚盈氣得身軀開始暴動,面色有些慘然。
都是陸家之人,都是老太太的子孫。
他們怎么可以說出如此無情之話,做出如此絕情之事!
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她呆呆地站立著。
恍惚間,她才發(fā)現(xiàn),如今的陸家,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陸家了。
深深地緩了一口氣后,她平復(fù)了一下內(nèi)心,然后冷冷地道:“你們不就是想要家族的執(zhí)掌令嗎?”
“我把執(zhí)掌令給你們就是了!”
她將執(zhí)掌令放到了桌上,凝望著陸誠智,道,“現(xiàn)在總該可以放過小修了吧!”
“放過?”
陸誠智又笑了,“我的好姐姐,你似乎還是沒搞清楚狀況。”
“那陸修現(xiàn)在打傷的可是安家的安大少……你覺得,安家會輕易放過他嗎?”
聽到這話,陸晚盈嬌軀猛然一怔,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眸子直直地盯看著陸誠智,凝聲問道:“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這樣,這執(zhí)掌令我就先收著。”
陸誠智拿走了桌上的執(zhí)掌令,繼續(xù)說道,“至于安家那邊,就得堂姐你親自走一趟了。”
“當(dāng)然了,若是你肯嫁給安大少,成為安家的少夫人……我想,安家那邊也定會對那陸修網(wǎng)開一面的。”
陸晚盈咬緊著嘴唇,十分氣憤地道:“你要我嫁給那個傻子?”
“堂姐怎么能這么說呢,你能嫁到安家去,那是多大的榮耀啊,許多人可都沒這個機(jī)會呢。”
陸誠智淡笑一聲,“再說了,那安家大少可是對你喜歡的很呢!”
“好了,話已至此,堂姐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說罷,他已是站立起身,徑直地向著外邊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提醒道,“你可要好好把握住這次機(jī)會啊,畢竟,若是晚了……那廢物,保不準(zhǔn)就死在里頭了!”
隨之,他大笑了幾聲后,揚長而去。
獨留陸晚盈一人,呆呆地站立于原地。
許久,她的神色閃過一抹堅毅,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