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叔說我不能碰到中間的旗幟,要我盤膝而坐雙手握緊玻璃塊尾端,面朝門口注意著門上掛著的鏡子。
其余幾人站在東西南北四角。
王叔掏出一個鈴鐺,我清晰地認(rèn)出來那是三清鈴,清脆的鈴鐺聲傳來,不知道是我的錯覺我隱約感覺到一股風(fēng)從門口吹進來,但外面門窗緊閉室內(nèi)不可能起風(fēng)。
鏡子中央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我驚呼:“那有人!”
王叔沒回我話,只是示意站在門口附近的老黃關(guān)上門,要我說這老黃就是老道圓滑,一個眼神就知道讓她干什么。
很明顯鏡子里那黑影沒有料到會關(guān)門,緩步靠近著我,我被嚇出一身汗只覺得身邊的空氣都是冷的,當(dāng)我看見鏡子里的黑影就站在我的身邊的時候,我頭皮都要炸了。
幽幽的燭火開始不斷顫抖。
“刺!”
話音剛落,我立馬雙手緊握玻璃塊一把刺在我身邊的空氣中。
瞥了眼鏡子,這玻璃塊正好扎在黑影上。
手上冰冰涼涼的,一股液體流順著玻璃塊流在我的手上,還可以聞到一股股惡臭味,令人作嘔。
我害怕到窒息,心里默念靜心咒強行讓自己恢復(fù)理智。
只聽見清脆的鈴鐺聲再次響起,伴隨著王叔呢喃的聲音:“振動法鈴,神鬼咸欽。”
回過頭看向王叔,他左手搖著三清鈴,左三下右三下。
聽見身邊傳來聲響,那黑影似乎在捂著耳朵,他尖叫著往空中飛去,卻被一張閃著金光的大網(wǎng)籠罩拍回了地面,動彈不得。
這就是那幾面小旗子的功能嗎?
窗戶上沾著黑狗血,他連窗戶都出不去。
“他已經(jīng)沒什么威脅了,但我們需要找到下術(shù)之人才能徹底解決此事。”王叔說著還踹了一腳那團黑乎乎的東西。
胖子有些膽怯地走上前:“高人,他跑不了了嗎?”
點點頭,王叔開始安慰大家:“都嚇壞了吧,沒事了,我們現(xiàn)在就等著下術(shù)之人來就好。”
坐在圓圈里的我都嚇傻了,還是老黃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拽起我。
萬百川見事情差不多了,立馬走到王叔跟前語氣好了很多:“王叔,那接下來你還能解決嗎?我沒有瞧不起你能力的意思,就是怕你一個人累著。”
擺擺手,王叔讓他找個朋友過來幫忙,他并不是又萬分的把握捉拿下術(shù)之人。
掏出手機,萬百川打了個電話就告訴我們放心吧。
終于能下班了,但王叔不肯走,他怕他的旗被偷了,我和他一起守在這里。
我開始問王叔儀式里面的細(xì)節(jié)都是什么用意。
“那五面旗幟是五色令旗,而我手上拿的是三清鈴,因下術(shù)死的人魂魄不全,無法形成鬼魂那類,因此不用鏡子看不見他。在窗戶上抹狗血是怕他從窗戶逃走,你手上拿的玻璃片如果不纏紅布是刺不到他的。”
頓了頓王叔還說:“蠟燭就是招魂的,如果蠟燭但凡滅了一個就全毀了。”
這一刻我才清晰地認(rèn)識到和自己相處這么多年的王叔不是一般人,或者說不是瞎子算命兩頭堵的那種江湖騙子,他是一個有實力有本事的人,與其說人倒不如說是高人。
和他坐在椅子上聊了許久,他聊起我小時候的事情,淚眼婆娑。
聽他說我小時候就不像別的小孩聰明,我倒顯得憨厚老實。
聊著聊著王叔便沒有了動靜,等了許久都沒聽見王叔回話,轉(zhuǎn)過頭看向他時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著了。
脫下外衣蓋在他的身上,這么多年我始終努力工作,努力生活,努力尋找愛情,卻忽略了王叔眼角處越來越多的皺紋,越來越多的白發(fā)。
一想到這,心里有些酸澀。
一夜未眠,那團黑影也不再動彈,直到王叔睜開眼我才敢去小憩一會。
我是被老黃叫醒的,剛睜開眼就已經(jīng)是黃昏了,看了看周圍環(huán)境,王叔身邊站著一個閃爍著金光的小伙子,揉揉眼睛不敢相信地再確認(rèn)一遍。
“逍遙?”脫口而出的兩個字,逍遙怎么會在這?
他似乎聽見我的呼喊轉(zhuǎn)過頭看向我跟我打了個招呼。
老黃扶著犯困的我:“你也認(rèn)識他啊,那就是老萬找來的高人。”
“不止認(rèn)識,他還救了我的命。”
哦了一聲,我和老黃湊近去看。
只見那逍遙繞著大網(wǎng)下的黑影轉(zhuǎn)了幾圈在王叔耳邊嘀咕了幾句后,王叔的神情有些佩服。
逍遙笑著轉(zhuǎn)過頭有看向我們攤了攤手:“我能解決這件事,但不需要你們?nèi)魏稳藚⑴c,也請保密今天的事情。”
我們幾人都退了出去,逍遙關(guān)上了門,只聽見里面?zhèn)鱽砹孙L(fēng)呼嘯而過的聲音,顯得凄厲恐怖。
嘭嘭幾聲,不知道什么東西撞在了門上。
里面?zhèn)鱽砹撕磺宓恼f話聲。
良久都不再有聲響。
萬百川和王叔顯得很從容淡定坐在椅子上閑聊,王叔拿出煙鍋袋子引起了萬百川的注意。
他們倆似乎說了什么,我也沒太注意。
胖子,老黃,小林還有我就站在門口,倒是我來回踱步等待著。
門被推開了,逍遙笑著提著一個老女人的頭,鮮血淋漓,就連王叔都被嚇了一跳。
場面要多驚悚有多驚悚了,現(xiàn)在看著逍遙就跟看一個殺人如麻的變態(tài)一樣,主要是他還笑著仿佛手里拿著的是小雞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