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輪椅上,想要攙扶她,身體又不方便。好在那王丹馨倒是在身側(cè)死命的拽著葛勝男。
“嫂子,你快起吧!人家?guī)浉缍即饝獓D!”
帥哥,王丹馨管我叫帥哥?。?!
這么多年,我了解自己的形象。身高1m83,瘦的卻只有100斤出頭。整天坐在輪椅上,常年不見陽光,少白頭十分嚴重,皮膚也是慘白如同墻皮灰。
我側(cè)著眼,看著自己瘦骨嶙峋的胳膊,還有干枯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的綠紫色血管。
她叫我?guī)浉?,該是當下年輕人隨口的稱呼吧!
我正在幌神之際,王丹馨一聲甜膩的叫喚,瞬間把我拉回現(xiàn)實。
“帥哥,你會救我嫂子的吧?”
“會,當然會!”
我輕輕點頭,聲音低沉,如同平時一般老練。
我請葛勝男和王丹馨坐在新買回來的藤蔓椅上,詢問葛勝男的病情。
“聽王大喜說,你見紅了!很嚴重嗎?”
葛勝男搖頭。
“醫(yī)院的醫(yī)生說還好,是有些營養(yǎng)不良,都是正常現(xiàn)象,讓我住院觀察幾天。但是我自己心里明白,我中邪了!有鬼纏上了我,他肯定是想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有鬼?”
我疑惑的挑起眉毛。
“什么鬼?你看到那么個鬼了嗎?”
葛勝男慘白著一張臉,卻是無奈的搖搖頭。
“那,那倒是沒看見!不過我最近總做噩夢。”
葛勝男一提起自己的噩夢,神色便變的越發(fā)慌張。
“神醫(yī)大師,我最近總是做同一個奇怪的夢,有一個滿身是血的小孩兒,他……他自己扒開我的肚皮,然后從我的肚皮往外鉆。
那小孩兒恐怖極了!臉是灰色的,眼珠子往外鼓,滿口獠牙!他扒開我的肚皮,從我的身體里爬出來后,就坐在我的胸脯上。他就那么詭異的看著我笑,然后張開血盆大口,咬我的脖子,吸我的血……”
葛勝男越說越害怕,渾身忍不住發(fā)著抖。她眼圈通紅,淚漬斑斑。
葛勝男繼續(xù)道。
“我最近還總是覺得,有人在暗中監(jiān)視我!有一雙眼睛,無論白天黑夜,都對我形影不離。
神醫(yī)大師,我雖然看不到鬼!但是女人有第六感,我知道,我肯定是被鬼給纏住了,他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聞言忍不住冷笑。女人的直覺確實是準。葛勝男身邊卻實充盈著邪氣,可是,那并不是有鬼魂要殘害她腹中的孩子。而是,葛勝男肚子里的孩子,本身就是一只鬼。
我直言。
“葛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王大喜的吧?”
葛勝男聽到這話,神色變得越發(fā)慌亂,她萬分緊張的看了看身邊的王丹馨。
王丹馨聽到這話,起初神情里也有半分詫異,不過隨即,她的表情卻變得十分坦然。
“嫂子,你不用瞞我!身上的病要緊。更何況,我站在你這邊!”
王丹馨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左手挎住葛勝男的胳膊,一副好閨蜜的模樣。
這個小妞,如此表現(xiàn)實在讓我意外。那王大喜怎么說也是王丹馨的親哥哥。不過據(jù)我所知。王大喜同王丹馨兩個人是同父異母。
王林來從前在農(nóng)村有一房村姑老婆,那才是王大喜的親媽。后來王林來搞地皮發(fā)了家,又找了個有權(quán)有勢的城里姑娘,婚后二人生下一女,便是王丹馨。
葛勝男十分感激的看了王丹馨一眼,然后承認的點點頭。
“神醫(yī)大師,你果然名不虛傳!沒錯!我肚子里的胎兒不是大喜的。是,是我前男友趙凱的!”
葛勝男解釋。
“我跟大喜結(jié)婚三年多,他這人脾氣不好,總是對我動手。三年時間,我肚子一直沒什么動靜!我以前也去醫(yī)院看過很多次,大夫都說我沒毛病。
其實大喜那方面不太行,可是我又不敢跟他說。大喜在外面應酬,喝多了回家就對動手打我。還說我是不下蛋的母親。
我,我在上大學的時候,交往過一個男朋友,名字叫趙凱。四個月前的時候,我跟趙凱在參加同學會的時候重逢,后來……”
葛勝男一邊說一邊嘆氣。
“我當時也是在跟大喜賭氣!我也沒想要舊情復燃。我跟趙凱只有那一次,沒想到就真的有了!”
葛勝男說完這些話,整個人哭的抽抽搭搭。
王大喜打女人的事兒我也見識過,即便葛勝男已經(jīng)身懷有孕,他不還是抬手一個大耳刮子,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王丹馨從自己背著的lv垃圾袋包里拿出一方粉色的小手絹,十分輕柔的幫葛勝男擦眼淚。
“好了,嫂子,不哭了!王大喜那個殺千刀的,他要是再敢對你動手,我告訴咱爸,斷了他的黑卡!”
“還有!我要是你,下輩子都不給他生孩子!嫂子,你放心,肚子里的事兒我不會說出去的。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王丹馨這小丫頭,今天算是我們兩個人第一次正式相識。她好像真的跟其余王家人不一樣!她倘若品性是真的純善,我也能放心一些。
畢竟,她未來可會是我的老婆!
葛勝男聽到這話,瞬間有了底氣。她抬起頭,萬分凝重的看著我。
“神醫(yī)大師?我身上的邪病,是不是跟我背叛我的丈夫有關(guān)?對,是我不檢點。可是就算報應,也應該報應到我的身上,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
我再次冷笑。
“葛小姐,我怕你誤會了!根本沒有鬼魂要傷害你的孩子!”
“這怎么能?我真的有感覺,我身上不對勁兒,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同樣的噩夢!”
我只好如實相告。
“葛小姐,不對勁兒的是你腹中的胎兒。我應該不會看錯,你肚子里懷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鬼。
準確的說,這是一只鬼胎!我想,你的前男友跟你拍手運動的那天晚上,他應該已經(jīng)死了!”
“這……這根本可能!”
葛勝男完全不相信我說的話。
“辦那種事兒,身邊的是活人是死人,我怎么能不知道?更何況……明明……明明都他主動的??!”
這,這實在超出我能理解的范疇。說實話,我整整活了24歲,雙腳都很少離開輪椅,從來沒跟女人在某些方面主動過。
“呃……”
我有些尷尬的解釋。
“死人……其實……也有辦法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