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四周是空蕩蕩的野地,遠(yuǎn)處的建筑躍動起熊熊火光,身旁站著笑嘻嘻的陳如龍,一切靜謐美好,仿佛是在做夢。
葉知秋松了口氣,失去警惕的瞬間,十香軟筋散的毒素發(fā)作,她再次無力跌坐在地。
“我以為……背著我的是他們。”
“他們死了,都在火堆里燒著呢。”
陳如龍一臉無所謂的道:“一群臭魚爛蝦,我以為得有多厲害,結(jié)果被我一刀一個,全砍翻了之后扔進(jìn)火堆里。”
葉知秋美眸驚愕,“這……這怎么可能?你撒謊!”
能被敵國設(shè)計來,專門對付戰(zhàn)神級別人物的,必定是世界頂級犯罪團(tuán)伙。
別說是陳如龍,哪怕是自己在全勝狀態(tài)下,也不見得能打得過這些人。
陳如龍懶洋洋的道:“愛信不信。反正我動手的時候,欺負(fù)你的傻大個像軟腳蝦一樣,被我一招就解決了。”
葉知秋艱難抬起胳膊,想要檢查自己的衣服,是否有被動過的痕跡。
可她的戰(zhàn)甲都脫了,外面的衣裳哪怕被扯掉再穿上,也看不出來。
陳如龍無奈問:“姑奶奶,你是愿意跟我走,還是原地等待救援?”
短暫思忖后,葉知秋凝重聲說:“犯罪團(tuán)伙的增援隨時可能趕到,我們馬上走!”
“好嘞。”
既然葉知秋醒了,陳如龍不好意思再像扛豬仔一樣,而是摟著脖子來了個公主抱。
被陌生男人抱著向前走,葉知秋覺得渾身不自在,但在生死關(guān)頭也顧不得許多。
走了一會兒,她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在我昏迷的時候,有沒有人對我……對我圖謀不軌?”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那傻大個一直對你圖謀不軌。”
葉知秋急了,“我的意思是說,他有沒有碰我的身子?”
都到了這時候,葉知秋說話要不然就沒好氣,要不然就滿嘴國家大義,陳如龍聽著不爽,于是惡作劇的說:“不知道。”
“反正傻大個被我干掉的時候,就像是一只軟腳蝦,一點(diǎn)力氣也沒有。”
沒等葉知秋稍微松一口氣,陳如龍忽然詭異一笑,“你猜他為啥沒力氣?”
剎那間,葉知秋俏臉蒼白如紙,緘口不語。
陳如龍抱著她走了一會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警惕的問道:“葉小姐,有句話我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說。”
“你……你剛才解決出來了沒有?”
陳如龍有點(diǎn)嫌棄的一手托著葉知秋的脖頸,另一只手托著她的小腿,始終不讓她離自己太近。
葉知秋羞憤欲死,“才沒有!”
“那就好。”
陳如龍老老實(shí)實(shí)抱著她,到了村口騎上越野摩托車,想要把葉知秋放在車子后座,卻發(fā)現(xiàn)她根本坐不穩(wěn)。
沒辦法,陳如龍只能拉開外套拉鏈,“葉小姐,事先說好,我可不是占你便宜,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你如果愿意的話,就面著我坐,抱著我的腰朝。”
“我的外套比較寬松,可以把你裹著,待會兒咱們要騎行三十多里地的山路,坐不穩(wěn)的話是要出人命的。”
此刻,葉知秋已經(jīng)麻木了,像是木偶一樣面朝著陳如龍坐好,腦袋靠在他陳如龍肩膀上。
陳如龍像揣孩子似的,用外套將葉知秋包住,并將拉鏈給拉好。
車子在鄉(xiāng)間小路風(fēng)馳電掣,葉知秋望著路兩旁黑漆漆的山谷,心情也隨之跌落谷底。
她一生視榮耀為生命,可今天一天的時間,就讓她丟了這輩子沒丟過的人。
所有的羞恥,都是這個叫陳如龍的家伙給帶來的!
但葉知秋不得不承認(rèn),陳如龍雖然不知用什么辦法,但確確實(shí)實(shí)的把她救了。
相比較丟人的事,葉知秋更在意自己的身子,到底有沒有被那些混蛋染指!
隨著車子的一陣顛簸,她忽然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好像被什么東西硌著了。
短暫迷茫后,她眼眸羞憤中帶著殺意,死死的盯著陳如龍。
陳如龍一個急剎車,慣性使然倆人緊緊貼在一起。
“姓陳的,我必殺你!”
陳如龍尷尬的扯開拉鏈,離葉知秋遠(yuǎn)了一些。
“我也不想的,正常反應(yīng)。”
兩人分開,葉知秋活動了一下胳膊和腿,并立即跳下車!
剛才想事情太入神,沒有注意到十香軟筋散的藥效,已經(jīng)消失了大部分,完全可以自由活動。
見她身體恢復(fù),陳如龍警惕的道:“你該不會是要恩將仇報吧?”
嬌軀顫抖半晌,葉知秋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壓低聲音威脅道:“今天發(fā)生的事,如果你敢透漏出半個字,我必殺你!”
陳如龍趕忙伸出三根手指頭發(fā)誓,“我保證不說!”
身體恢復(fù)正常后,葉知秋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于是指著前面拐角處的一棵大樹。
“你立即到樹后面站著去,我叫你的時候,你才能出來!”
“你要上廁所?”
“不許問!”
“不是,我想說我這里有紙。”
“滾!”
一分鐘后,葉知秋如釋重負(fù),聲音都輕快了許多。
“回來吧。”
她檢查了身體,確認(rèn)自己沒有被碰過,因為最重要的東西還在。
陳如龍疑惑,上廁所也沒有這么快的。
“葉小姐,看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謝天謝地,沒有被那群混蛋碰過。”葉知秋如釋重負(fù)的道:“否則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
陳如龍更加疑惑,“你是咋知道沒被碰過的?”
“再問一句,割了你的舌頭!上車!”
陳如龍嚇得一個機(jī)靈,趕忙上車擰動鑰匙,“葉小姐,上車吧。”
這會兒,葉知秋體力恢復(fù)不多,還有些渾身發(fā)軟,抬了幾次腿差點(diǎn)摔倒,無奈的道:“扶我一把。”
“好。”
陳如龍抓住葉知秋的柔荑,將她攙扶上去的時候,葉知秋忽然嬌軀一顫,俏臉?biāo)查g紅到脖子根,好像是熟透的蘋果。
陳如龍有些嫌棄的松開手,從兜里掏出兩張紙巾,一張遞給葉知秋,另一張自己擦拭手掌。
“早告訴你了,我這里有紙。”
短暫愣了幾秒以后,葉知秋鼻頭顫抖兩下,又癟了癟嘴,隨即哇的哭出聲。
堅持二十四年,再艱苦的訓(xùn)練,再嚴(yán)苛的戰(zhàn)斗環(huán)境,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