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迅速跟他過完一遍,老爹邊聽,邊點頭道:“聽你的描述,你外婆用的應(yīng)該是八卦伏邪陣,是你娘家的獨門秘籍之一,本來不打算這么早教你,但遇到了,讓你看看也好。”
“這東西最玄妙的地方就在于,即使是普通人充陣,也可以化出一些先天之氣,來保護陣主。”
“我們這次來城隍廟,本來也沒帶多少法器,現(xiàn)在這處境,更叫不到充足的人手。用這個八卦伏邪陣,倒是再恰當(dāng)不過。”
我的注意力全在那尸魁身上,根本沒聽老爹在說什么。好在老爹也沒時間追問,便看向我手中的香。
那香不知怎的,居然熄滅了一根,便燒成了兩長一短。
看來這事不能善了了,定然得有一個人死,我心里大駭,看向老爹。
父親的眉頭卻只是微微一皺,仿佛早有預(yù)料,他的解決辦法也很簡單,直接接過我的香,攥在手里弄到等長,便咔擦一聲折下香尾,又拿那兩根正常燃燒的香去點那根熄滅了的香。
不消片刻,我手里的三只香,就又變成了正常燃燒還等長的香。
……
我無語地看著老爹,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有這種操作。我一直以為我家只有我外婆不太正常,如今看來,我這個親爹也不怎么正常。
“這事別告訴你外婆。”老爹卻只是淡淡說了那么一句,“走吧,我剛用別的技法控制住了尸魁,他暫時不會攻擊我們,但我們這樣是殺不了他的。我們要在香燃盡之前,抓緊回去。”
我點點頭,便跟老爹一同往城隍廟走。
由于有上次的經(jīng)驗,這次我總是小心翼翼地看著尸魁,唯恐它突然又變化。但也不知道老爹使了什么法子,這一路過來,尸魁竟然都沒有發(fā)作,就帶著一身的白毛,乖乖地跟在我們身后。
就是這個沉重的呼吸,時不時還會噴到我的后腦勺上,刺激得我整個腦子發(fā)憷。
天色也越來越暗,只剩一點點月光穿過樹林,照著路,跟我來時那可真是兩個模樣了。好在外婆似乎早有預(yù)料,我們遠遠看到一堆火光在那燃燒,應(yīng)該是外婆見我們遲遲不歸,點的篝火給我們引路。
又走了一會,便遠遠看到了城隍廟那個明亮的黃墻。
明明還有數(shù)百步的距離,就在我感嘆終于快到了的時候,那尸魁便又嘶吼一聲,接著就像是發(fā)了瘋似的,猛地朝城隍廟飛奔而去。
這次我早有準備,它吼叫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側(cè)身躲閃開,沒想到還是被它帶起的狂風(fēng)掀翻在地,狠狠摔了個狗吃屎。
我沒時間哀叫,爬起來便朝城隍廟飛奔而去。
外婆還在里面,我得讓外婆有個準備!
但那山路爬起來十分費勁,我走了一天了,渾身無力,哪是那尸魁的對手。一眨眼的功夫,尸魁便沖到城隍廟門口,我眼睜睜看著他抬手就那么一巴掌,直接翻過院墻,跳入其中,消失不見。
“外婆小心!”我大吼一聲,也拼命朝城隍廟跑去,邊跑,邊聽見里面?zhèn)鱽硪魂囮嚢Ш柯?,男女老少都有?/p>
我感覺我的腿肚子都在抽筋,第一次恨自己為什么沒有再多練一下。又想起方才燃到兩長一短的香,心里更加緊張。
誰知好不容易才跑到城隍廟門口,卻發(fā)現(xiàn)門竟然是關(guān)著的。我只能從門縫里看到里面的一場混戰(zhàn)。
外婆站在最中間,腳下是那些剛殺好的雞,每只上面都有些血痕,似乎還有圖案,應(yīng)該是外婆畫上去的。
而那尸魁正圍著外婆打轉(zhuǎn),似乎很想沖上去,又有些畏懼。
沒想到這東西還有這種靈性?
我大吃一驚,更覺得不能讓外婆自己在里面,這道門進不去,或許還有別的門能進去。
我繞著城隍廟走一圈,邊走邊聽到里面?zhèn)鱽硪矮F的嘶鳴聲和人的喊殺生,繞到西南角的時候,終于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一個小側(cè)門。
白天那門還是關(guān)著的,現(xiàn)在正好被尸魁扔出來的一個人撞開,整個門框都被砸成了兩半,露出偌大一個窟窿。
“外婆,這香還有一點!”我連忙舉起手里的香,給外婆看。這東西說不定還能控制住尸魁發(fā)瘋。
“別過來!”外婆沖我大吼一聲,“躲到一邊去!”
這話一出口,那尸魁似乎有所感應(yīng),一雙慘白無神的眼睛又望向我,似乎在找我的位置。
但神色跟剛才蠢笨的模樣簡直判若兩尸,毫無疑問,若是現(xiàn)在的尸魁抓到我,不消十秒,我就會被立刻撕成兩半,當(dāng)場來個死無葬身之地。
這香剛才還很好用,現(xiàn)在怎么就沒了效果?
我來不及多想,見旁邊有個供桌,便一頭鉆進去,不敢再造次。
那尸魁還想來找我,外婆連忙舉起手里的桃木劍,朝劍上念了什么咒語,又一指尸魁,尸魁便扭頭又朝外婆沖去。
這會功夫,老爹也到了,正好對著尸魁的后背,他也順手抄起門上掉下的粗壯木條,朝尸魁沖去。
草,電影里捉鬼不都是念念符,吐吐口水嗎?怎么沒人告訴我,有朝一日還得肉搏?
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這……這……這簡直是斗獸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