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薄燃心中莫名升騰起一股煩躁之意,撂了碗筷,轉(zhuǎn)頭看向南七寶,“吃飽了說一聲,讓傭人送你們回去。”
“好。”南七寶點頭。
總覺得這個妹夫不怎么喜歡自己和珠珠,于是她只得默默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等下了飯桌,霍薄燃也真是雷厲風(fēng)行,就讓傭人把車開到了門口。
南七寶帶著珠珠道別,繼而上了車。
一番折騰,回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
珠珠早就困得睡著了,臉頰紅彤彤一片。
南七寶也不忍心吵醒她,只能就這樣放在了床上,轉(zhuǎn)而去洗手間擰了毛巾,打算給她簡單擦擦就睡覺。
捏著毛巾進(jìn)去的時候,便聽到珠珠在說夢話,嘴角是期待的笑,“叔叔,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這樣小景哥哥就是我真正的哥哥了。”
叔叔,自然指的是霍薄燃。
南七寶不禁嘆口氣。
畢竟只是四歲的小孩子,哪有不想要爸爸的。
只是這個爸爸是誰都行,卻獨獨不能是霍薄燃。
他是南影兒的老公,是她的妹夫。
怎么想,都不能把他和自己還有珠珠聯(lián)想成一個家庭啊。
思考著這些,南七寶也很快給珠珠擦了臉,轉(zhuǎn)身出去,打算自己洗漱一下也睡覺。
這時候,門就被敲響了。
是警察局的人。
打開門之后,警察二話不說,就先給南七寶戴上了手銬。
炎熱的夏夜,冰涼的手銬不禁讓南七寶打了個寒戰(zhàn),“你們干什么?”
警察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對不起南小姐,我們接到報警,說你涉嫌傷害兒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傷害兒童?
南七寶仍舊是一頭霧水。
可她到底在國外歷練了五年,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又看向警察,“稍等,我女兒還在家,我得打個電話叫人來照顧她。”
這是情理之中的要求,警察就同意了。
南七寶打給趙如月,讓她過來照看珠珠,這才跟著警察離開。
到了警察局錄口供,南七寶大致了解了情況。
是她送給小景的平安鎖出了事情,小景帶上之后就開始頭暈嘔吐,隨后醫(yī)生在平安鎖里檢測出了毒素,這個毒是通過皮膚接觸滲入體內(nèi)的。
“那小景現(xiàn)在怎么樣?”聽說是小景中毒,南七寶的心瞬間就揪了起來,幾乎不能呼吸。
“不太清楚。”警察面面相覷,猜不透這是什么路子。
正常人被抓起來,即便是被冤枉,不也應(yīng)該先解釋嗎?
怎么感覺面前的女人完全不關(guān)心自己,反而是掛念著中毒的霍家小太子呢?
“要不然這樣,警察叔叔,你能不能帶著我去一趟醫(yī)院,拷著我都行,我得去看看小景。”南七寶越發(fā)心急如焚。
但警察拒絕了。
即便有手銬,帶著嫌疑人外出,都有逃跑的可能性,他們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讓我去看看吧,求你們了。”南七寶又懇求道。
正在僵持之時,問詢室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
霍薄燃一襲黑色風(fēng)衣,就站在門口,逆著光,叫人看不清表情,“帶她去,小景需要輸血。”
見霍家二少來了,警察忙不迭的答應(yīng),甚至連手銬都給南七寶解開了,送她去醫(yī)院。
到警局門口坐車的時候,霍薄燃卻又朝著她勾手,“你坐我的車。”
“霍少……”警察這就有點為難了,“要不還是讓南小姐坐我們的車吧,要是人丟了,我們擔(dān)不起責(zé)任的。”
話音剛落,霍薄燃的臉就倏然冷了幾分,“她要不是兇手,就輪不到你們擔(dān)責(zé)任,要她是兇手,就算跑,我也會抓回來。”
警察瞬間明白,“是是是,那南小姐你請,我們醫(yī)院門口見。”
南七寶只想著趕緊去醫(yī)院給小景輸血,坐誰的車都無所謂,直接就爬上去坐下。
而等到霍薄燃的車子開出去之后,警察這才躲到一邊,悄悄的打了個電話出去。
與此同時,霍薄燃的車子如離弦之箭般,在馬路上飛馳,快得連路燈都看不真切。
這樣快的速度之下,南七寶卻一點都不害怕,只希望還能再快一點,能趕緊見到小景。
兩個人一路都沒說話,緊趕慢趕到了醫(yī)院。
直奔到手術(shù)室前,霍薄燃就叫來護(hù)士,“她是B型血,讓她獻(xiàn)血。”
話音剛落,南影兒就從邊上沖出來,滿臉的驚恐,“不行,不能讓她獻(xiàn)血!”
“都什么時候了,南影兒,里頭可是你兒子,是活生生的一條命,你別意氣用事了,我就是B型血,我可以獻(xiàn)血的。”南七寶急得不行。
她和南影兒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已經(jīng)不算是直系親屬了,按理說是可以給小景輸血的。
可只有南影兒心中知道,南七寶和小景就是直系親屬,倘若今天輸血,就會發(fā)生溶血反應(yīng),到時候孩子沒了不說,她精心遮掩這么多年的計劃也會被發(fā)現(xiàn)。
總之,不能讓南七寶輸血!
“薄燃,她剛從國外回來,指不定有沒有什么傳染病,萬一給小景傳染上怎么辦,醫(yī)生已經(jīng)去附近的血庫調(diào)血了,很快就會回來的。”南影兒堅持道。
霍薄燃卻蹙眉,一把推開了她。
繼而,又看向南七寶,“你去獻(xiàn)血。”
救小景,刻不容緩。
南影兒背后冷汗狂起。
完了!
她精心策劃的一切,如今擁有的一切,都要化作云煙散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