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干什么?快把卡還給葉晨!”
蘇若琳沖上去,想要把銀行卡奪回來,劉麗卻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把它塞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一個贅婿而已,這三年來,受了我蘇家不知多少恩情,要是沒有我們的話,他那個犯病的母親早就一命嗚呼了,現(xiàn)在也是他葉晨回報我們蘇家的時候了,一千萬,不多。”
“媽!”
蘇若琳怒其不爭:“你在那里說什么胡話?這三年的時間里面,我們前前后后給葉晨的錢,充其量也就只有五十萬,你怎么能把人家的一千萬全部拿走?”
“呵呵,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要不是我們當(dāng)初拿出二十萬,葉晨那個廢物拿什么錢給他父親下葬?”
“要不是我們給他一口飯吃,給他一點零花錢,他那什么去給他母親治病?”
“這些救命的恩情,他葉晨要是還有點良心,就知道應(yīng)該怎么報答,一千萬,真的不多,至少要三千萬,才能還清他欠我們蘇家的恩情。”
“媽,你瘋了嗎?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快把錢還給人家!”
蘇若琳和母親糾纏了起來,想要把那一張銀行卡搶回來交給葉晨,卻被蘇光漢一把拉住。
“姐,你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媽說得對,那小子欠我們蘇家的,一輩子都還不完,拿他一千萬怎么了?”
周前川冷笑一聲,語氣不屑。
“素聞蘇家以前乃是東海市最頂尖的家族之一,這些年,卻沒落成為了一個在二流家族之中敬陪末座的存在,如今看來,也不是么沒有道理。”
作為大夫的秦時邈都有些看不下去,“岳母對女婿巧取豪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難怪現(xiàn)在愿意和蘇家合作的人越來越少了。”
周老太君的眼底閃過一絲鄙夷,揮手道:“前川,我們回去。”
整個過程,葉晨一言不發(fā)。
“葉晨,對不起。”
這是蘇若琳今天第二次和他說對不起。
“這一千萬本該是你的,你放心,等公司下個季度的利潤到手,我就把那一千萬還給你。”
“不必了!”
葉晨擺擺手,語氣之中略有些失望:“媽說的沒錯,這些年,若不是蘇家相助,我沒有錢安葬父親,更沒有錢給母親看病,雖然你們蘇家像對待一條狗一樣的對我,但你們的恩情,我都記在心里。”
“那一千萬,就當(dāng)是我償還蘇家這三年來所有的恩情,從今以后,我葉晨和你們蘇家山高水長,再不相欠!”
葉晨在父親的墳前三拜叩首,灑然離去,不再看蘇家之人一眼。
“葉晨,你去哪兒?”蘇若琳道:“你跟我回去!”
葉晨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道:“從今天開始,蘇家不再是我的家,我就不回去了。”
蘇若琳道:“你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爺爺什么?”
“我沒忘!”葉晨駐足轉(zhuǎn)身,冷冷地道:“是你們自己忘了。”
言罷,葉晨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離去。
蘇若琳還想追上去,卻被蘇光漢一把拉住。
“姐,你不是一直覺得那小子配不上你嗎?他這個名義上的丈夫走了,你不就自由了?還追他干什么?”蘇光漢冷笑。
“光漢說的沒錯,”劉麗道:“若琳,你可是我們蘇家的天之嬌女,是我和你父親的掌上明珠,你的夫君應(yīng)該是九天之上的雄鷹,而不是那種寄人籬下的爬蟲,他走了更好,這樣的話,你就可以找到一個真正配得上你的人了。”
蘇若琳怒道:“媽,你忘了爺爺三年前臨走時候的交代了嗎?”
當(dāng)年在爺爺?shù)膹?qiáng)令之下,不得已和素未謀面的葉晨結(jié)婚,蘇若琳的心里憋著一股怨氣,內(nèi)心對這一門草率的婚事極不情愿。
可當(dāng)她看到了葉晨今日決絕離開的背影的時候,為什么心中會那么痛。
三年來的點點滴滴,走馬觀花一般在腦海之中閃過,那個人,那個瘦削的身影,從來都是任勞任怨的低頭做事,凡交到他手里的大事小情,通通處理的井井有條。
被母親無緣無故的責(zé)罵,被弟弟耍陰招欺負(fù),被家族的人看不起,他也沒有抱怨過一句。
想起爺爺當(dāng)年的囑托,蘇若琳不由得懷疑,今天讓葉晨離開,真的是對的嗎?
“呵呵,我當(dāng)然沒忘。”
劉麗不屑地道:“那老東西說葉晨那個廢物命格不凡,是一個有大機(jī)緣,大氣運(yùn)之人,可以幫助我蘇家停止沒落,甚至,有朝一日,可以重回東海市之巔。”
“我看呀他是老糊涂了,就也葉晨那個窩囊廢,要不是我們蘇家,他和他媽早就餓死街頭了,倒霉得很,哪里有什么大氣運(yùn)?”
蘇若琳怒道:“爺爺說的對,葉晨若是沒有氣運(yùn),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在墓地附近挖出一株何首烏來?媽,你糊涂啊!”
花開并蒂,各表一枝。
自打得了神秘傳承,葉晨的心里就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母親的病。
母親王雙的病情纏綿多年,葉晨找了不少的大夫,都治不好。
“媽的病根本就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心臟病,也難怪那些醫(yī)生費(fèi)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卻怎么也治不好,他們一開始的診斷結(jié)果就是錯的!”
東海市,西郊,貧民窟。
在這里,綿延著二十幾個人建筑老舊,人流卻眾多的城中村。
整個東海市最窮困,最潦倒的那一批人,就住在這里。
海西村的一個陰暗潮濕的角落,葉晨推開了吱呀吱呀作響的木門。
他大概有一星期的時間沒有回來,空氣之中依舊氤氳著那種潮濕發(fā)霉的味道。
“媽,我回來了。”
往常,夕陽西下的時候,母親都會坐在門口的大石墩上曬曬太陽。
今天卻不見熱河蹤影。
“媽?”
叫了幾聲,無人回應(yīng),葉晨頓感不妙。
加快腳步,來到了母親的臥室之內(nèi),就看到她躺在床上,渾身盜汗,一個四十多歲的黃衣女人站在一邊焦急地等待,幾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正在全力搶救。
“吳嫂,我媽她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