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還震驚于這家伙不瞎的真相時,一個穿著制服的小城管已經(jīng)走過來。
他站在我身旁先是看了眼“陳瞎子”。
“陳瞎子”立馬擺出副笑臉:“長官好,我今天就是來曬太陽的,可什么事都沒干啊。”
那小城管一臉無奈:“我也沒說你干什么。”
說著,他又看向我:“哥們,年紀輕輕的別信這些,這老家伙是不是跟你說你最近預計那麻煩事了,跟親近的人有關什么的?”
我一臉驚訝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小城管又瞥了眼“陳瞎子”:“這是在他們的慣用話術,來著的,再加上跟你這樣愁眉苦臉的,十有八九都是因為這個。”
我感覺自己的三觀收到了些許沖擊。
我當然知道這世界上是有江湖騙子的,但我怎么都沒料到,青顏姐給我介紹的人竟然也他喵的是個江湖騙子!
從“陳瞎子”那一臉尷尬的笑容中,我也大體猜到,這個小城管說的時真的。
城管們在這溜達了一圈,然后就撤了。
我跟“陳瞎子”并排做到一塊,看著他重新喜滋滋的擺好攤位戴上墨鏡,恢復成那高深莫測的表情。
在一旁任平我怎么看,都沒辦法把他跟剛才那個猥瑣堆笑的模樣聯(lián)系到一起。
良久,“陳瞎子”被我盯的有些不舒服,便把墨鏡往下拉了拉看向我。
“小哥,我知道,我剛才忽悠你呢是我不對,但你也不用這樣一直我旁邊吧?實在不成,我把錢退給你還不行嗎?”
我盯著他不說話。
“陳瞎子”有些急了,眼看一單又一單的生意從自己面前走過,走向其他攤位。
“不是小哥,不帶你這樣的,這樣我陪你雙倍還不成嗎?”
我身體微微前傾,直勾勾的盯著“陳瞎子”:“是江青顏讓我過來找你的,說你能幫我。”
“陳瞎子”在聽到江青顏三字時臉一下就僵住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確定,是那個女人讓你來的?”
我點點頭,“陳瞎子”那表情仿佛依舊是不可致信,但還是轉身從自己的背包里翻找這什么。
沒一會,他就從背包里拿出來一塊類似令牌的東西。
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我,表情明顯的有些肉痛:“這個是離火九霄雷符,上乘符咒,雖然還只是符胚,但威力也絕對比得上一般中乘符箓……”
聽著“陳瞎子”喋喋不休的將說著這塊離火九霄雷符,我就感覺一陣頭大,好不容易等他講完了,我這才從他手里接過符。
“用完了,你可得一定給我?guī)Щ貋?,這玩意可是我的命根子!”
“好好好,我知道了,回頭我肯定給你完好無損的帶回來,我先走了。”
說吧,我就隨手把令牌揣進口袋,離開了天橋。
雖然和預料中的幫助不一樣,但也不虧,就沖這老家伙那肉痛的表情,這離火九霄雷符就絕對不是凡品。
摸索著口袋里的令牌,我正盤算著怎么樣在找點其他外援的時候,迎面一個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寸頭青年走過來。
裸露的皮膚上繪滿了各色圖案,讓人方案。
我并不是看不起紋身的人,只是這家伙那身上根本不能算是紋身,許多的圖案都已經(jīng)重疊到一起了。
根本讓人感覺不到美感,只覺反胃。
而且,這家伙那雙鷹隼一般的眼似乎一只在盯著我。
最后直接擋在我面前,我微微皺眉,不想惹事,就往一旁挪了挪。
這貨明顯就是來找茬的,同樣挪動腳步,擋在我面前。
我有些不悅的跟他對視:“有什么事嗎?”
那人打量著我,目光最終停留在我裝有令牌的口袋里,冷冷一笑:“看來你是不準備老老實實的交易了,算了,沒關系。”
這家伙的聲音嘶啞難聽,很有辨識度,是那個綁架電話里的人!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生氣,手筆上的汗毛根根直立,仿佛過電。
那人說完這句話后伸手在我肩膀上請拍了一下。
礙于周圍人多眼雜,我并未有什么過激的舉動。
“你到底……想……”
說這話,我只覺全身一陣無力,還伴隨著一股強烈的嘔吐感。
下一秒,眼前一黑,我就直接失去了意識。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不再是人潮擁擠的市里街道,而是在一個胡同小巷。
在我身旁躺著昏迷不醒的凌清遠。
在對面則是站著兩男兩女。
其中一個便是之前那個紋身寸頭,一個則是四十多歲,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中年。
兩個女的,靠左的那個我不認識,是個與我年紀想法的長發(fā)姑娘,而另一個……赫然便是失蹤有一段時間夏遠!
她為什么會跟這幾個人站在一塊?
我感覺腦子亂的厲害,全身上下也好像骨頭散了架一樣的痛。
那中年推了推眼鏡,即使身上的西裝已經(jīng)碎成一溜一溜的乞丐裝,依舊像是個上流社會的紳士。
“江先生,這次的事情到此為止了,雖然有些不愉快,但希望這不會影響到咱們日后可能會有的合作。”
說罷,他做了個收拾,幾個人便跟著他一同轉身走出了小巷。
這些人明顯都十分狼狽,衣服都碎的已經(jīng)不能再穿。
低頭看看自己,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覺的喉嚨里一陣腥甜。
身子一軟,就看見地面飛速朝我撞過來。
不是地面朝我撞過來,而應該說是我朝著地板撞過去。
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抬頭看向這幾個人離開的方向。
唯有夏遠衣衫整潔的跟在后面,似是察覺到我的視線,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雙渾濁的眸子里,我企圖從中看到不舍,看到愧疚,哪怕是一點點,一絲絲。
可是都沒有,我看到的只有冷漠與梳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