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顧平安已經(jīng)起身,他洗完漱,從鏡子前離開時忍不住對著自己的黑眼圈嘆了口氣。
顧平安和時旭在時家吃了早飯,緊接著就回了酒店,顧平安給時旭針完灸,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顧平安放下了針灸袋,“去泡吧。”
接著撈過手機低頭看,是昨天找他要了聯(lián)系方式的杜鈞,顧平安接了電話,“喂?”
“您好,我是杜鈞,不知道小顧先生還有印象嗎。”
“杜先生,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和您見一面,不知道小顧先生方便不方便?”那頭杜鈞說著。言語間懇求的意味十分明顯。
“什么時候?”顧平安問。
聽這語氣恐怕是想要他救人了,不過正好他也還要去找杜家退婚。
“今天行嗎,您什么時候有空?”
顧平安看了眼手機,已經(jīng)中午十一點了,“下午五點我有空。”
“好的好的,那我到時候派人去接您。”杜鈞松了口氣,“那就麻煩小顧先生發(fā)一下您的住址。”
接著客套兩句后顧平安掛了電話,他離開房間下樓去吃了午飯,接著來到了酒店后門,時愷濟的司機已經(jīng)等候多時,他上了車,時愷濟就坐在后排沖他打招呼,“小顧先生。”
“時先生,家里確定沒人了嗎?”顧平安問他,詭異的覺得自己好像在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
時愷濟點頭,“小鋒已經(jīng)去公司了,江巧上班不回家,家里的保姆我暫時讓他們離開了。”
江巧,顧平安想起昨天女人對著他哭哭啼啼的樣子,他皺起眉,“時先生,你對江巧了解多少?”
“江巧?”時愷濟重復一遍,仔細回憶了一下,“我只知道她是因為她爸不要她了才跟著她媽媽來了時家,她平常也不怎么說話,除了吃飯基本看不見她幾面。不過我夫人還在的時候著仨孩子關系還可以,后來小旭和他倆疏遠了,小鋒倒是有點粘這孩子。”
“小鋒不高興的時候都是江巧去安撫他。”
顧平安想起什么,“可是昨天我看飯桌上江巧好像很怕時鋒,時鋒對她也不很客氣。”
“江巧這孩子一直這樣,誰喊她她都覺得害怕,也不懂拒絕。小鋒一向沒好聲好氣的跟人說過話,別看他對江巧吆五喝六,其實心里依賴的很。”
“是嗎?”顧平安沉思片刻,余光落在車窗外飛速逝去的風景。
這和江巧昨天說的南轅北轍。
究竟……是誰在撒謊?
車子很快到了時家,顧平安和時愷濟進了別墅,時愷濟道:“小旭和小鋒沒有房間鎖門的習慣,小顧先生直接去看就行。”
顧平安先進了時鋒的臥室,房間里拉著窗簾,顧平安先在昏暗中打量了房間四周,接著打開了燈,時鋒的房間十分整潔,干凈的沒人氣。
墻的一面是巨大的書柜,里面擺滿了書和一些奇形怪狀的木雕。
挨著書柜的是桌子,桌子上是一打文件和零星散落的一些半成品的木雕,桌子旁的垃圾桶里堆了小半的木屑。
桌子靠著的那面墻的另一側是廁所。
書柜正對著的事時鋒的床,床頭有一個柜子,柜子頂是一尊小像,小像前面的鼎爐里還插了一根香。
顧平安不認得這小像是誰,他只能先記下這小像的樣子,床的另一側就是衣柜,顧平安沒有打開,他徑直走回了那面書柜,
顧平安拉開書柜門,書柜里擺了各種各樣的書,什么《通史》《南方民族史》《花國近代經(jīng)濟學》《物種起源》《某母圈入門教程》
……
顧平安嗖的收回視線。
二少玩的挺花。
顧平安接著觀察起這些木雕,木雕一部分是花鳥魚蟲,一部分刻的是時鋒床頭擺著的那座小像,另外還在一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性的背影像,像是時鋒媽媽的背影。
顧平安又仔仔細細的打量過一遍,剛準備合上柜門時,一陣風掛過,窗簾突然被揚起來,幾縷陽光從縫隙泄露進房間,灑在書柜上。
顧平安瞇起眼,目光定定的落在書柜第三排凌亂的木雕后,他伸出手把東西取出來,接著回頭仔細一寸寸打量過房間。
時鋒的房間了為什么會有一個微型攝像頭,顧平安低頭打量了一下手里的攝像頭,關了機,接著從里面扣出來一張存儲卡。
誰會想要監(jiān)視時鋒的一舉一動,顧平安蹙眉,他不了解時鋒的關系網(wǎng),對此毫無頭緒。
顧平安關上柜門,起身就要往外走去,路過桌子時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接著拎起桌子邊的垃圾桶晃了晃,堆在上面的木屑被晃到底層,露出一小團塑料制品。
顧平安站起身,腦海里回想起他剛剛在書柜看到的那本書,想起昨晚江巧那詭異潮紅的臉,想起江巧說時鋒打她……
顧平安瞬間頭疼起來,他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顧平安出了門,本來打算去時旭房間的他徑直去了客廳,時愷濟正坐在沙發(fā)上。
“時先生。”
時愷濟回頭,“小顧先生,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嗎?”
顧平安張了張嘴,又把嘴邊的話咽回肚子里,轉而道“時鋒房間里有一尊像,你知道嗎?”
“一尊像?”時愷濟一愣,“那像有什么問題嗎,小鋒跟我說是他請的小佛,保平安的。”
“小佛……你知道那佛是什么佛嗎?”顧平安問到。
“不知道”時愷濟說,“我沒多問他。”
顧平安又去了時旭的房間,時旭的房間不比時鋒的干凈整潔,被子在床上窩成一團,因為出差后就再沒回來住過,房間里沒有過多的生活痕跡。
顧平安仔仔細細的打量過后就出去了,時旭的房間里倒是沒有監(jiān)控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