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嬸子原本還在笑著,被王鐵樹這么一說,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苞米地!打架!既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敢再繼續(xù)多言,只能嗑著手頭的瓜子緩解尷尬。
當(dāng)初見幾人不再說話了,這才踏上去陳老子家里的路。
沿途路上,紀(jì)嵐一直保持著沉默,王鐵樹也默契的不在開口。
直到到了老爺子家門口,紀(jì)嵐這才開口,“王鐵樹,我再問你一遍,你是真的有把握還是吹噓自己。”
王鐵樹邁出去的腳步一頓,扭頭看向紀(jì)嵐。
“村長請放心,我王鐵樹從來都不做沒把握的事,陳老爺子對我有恩,我今日來回報他自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rdquo;
紀(jì)嵐本還想說些什么,見王鐵樹頭也不抬的走進去,小跑著追上。
一進屋,一股撲面而來的臭味襲來,陳老爺子躺在炕上,雙目緊閉。
聽見傳來的腳步聲,老爺子緩緩的睜開眼睛,在看到王鐵樹時,立馬展露了笑意。
“鐵樹,都怪老爺子我沒本事,如今癱在這炕上,再也沒辦法照料你了。”
陳老爺子口吻凝重的說著,說到最后嘆息不止。
這病來如山倒,誰能想到前段日子還上山的他突然就倒炕不起。
王鐵樹快步上前,坐在炕邊牽起老爺子的手,“爺爺,之前多謝你的照顧,現(xiàn)在我沒事兒了,也應(yīng)該輪到我照顧你了。”
王鐵樹的話音剛落,陳老爺子像是觸電般,趕忙將手抽了出來。
他,他這是……
陳老爺子雙目圓瞪,視線緊跟著王鐵樹。
“爺爺,我已經(jīng)沒事兒了,之前的事情我還記得,每次我無處可去時,您都會收留我還給我吃,以后讓我照顧你吧!”
王鐵樹口吻懇切的說著,想到陳老爺子無兒無女的事,打算將人照料在身邊。
陳老爺子這一輩子都是獨身而活,活了大半輩子雖是只身一人,卻樂得清閑。
老爺子聽說王鐵樹要照顧自己,直接偏過頭去。
他這糟老頭子都一大把年紀(jì)了,說不定哪天就死在炕上。
鐵樹好不容易能過上好日子,他這糟老頭子不能給他找麻煩。
“鐵樹,聽爺爺?shù)内s緊回去吧!我這把老骨頭不值得讓別人照顧,你要是想照顧爺爺,我那就再也不要來了,老爺子我想在臨死前還留個顏面。”
陳老爺子有氣無力的說著,陣陣不和諧的聲響傳來,老爺子放在被褥下的手不斷的捶打著肚子。
他都有一陣子沒好好吃飯了,平日里村民有時間便過來幫他準(zhǔn)備一下。
最近這段日子大家都忙,也就沒時間照顧他這糟老頭子,一來二去他就餓了肚子。
王鐵樹見老爺子樂了,立馬轉(zhuǎn)頭去了廚房,“村長,麻煩你先幫我照顧一下陳爺爺,我先弄點吃的。”
手法嫻熟地?zé)鸢局?,王鐵樹那過于流暢的行為讓人挑剔不出毛病。
端著熬好的粥進屋,王鐵樹特意咬了一勺白糖放入碗里。
大米粥里放些糖,不僅口感好,還能緩解胃酸的問題。
拿著勺子一勺一勺喂著粥,老爺子起初還萬般抗拒,卻因忍不住饑餓,只好硬著頭皮吃下。
照顧老爺子吃完了飯,王鐵樹又燒了一大壺?zé)崴?/p>
“村長要是沒什么事兒就先出去一下,我想要給爺爺擦擦身子。”
王鐵樹見紀(jì)嵐一直站在門口,出言催促著。
老爺子要面子,紀(jì)嵐待在這鐵定不方便。
在王鐵樹的催促下離開,紀(jì)嵐站在院子里摸了摸后脖頸。
她怎么就糊里糊涂的聽了王鐵樹的吩咐呢?她明明……紀(jì)嵐想著,卻摸不著頭。
屋子里,王鐵樹為老爺子做好一系列的清潔,大掌探上老爺子的雙腿。
“爺爺,也是我之前一直承蒙爺爺你的照顧,實不相瞞,我略通一些醫(yī)術(shù),爺爺你愿不愿意讓我試試。”
王鐵樹一邊為老爺子按摩著雙腿,一邊問著,掌心處的溫?zé)嶙尷蠣斪友燮ぐl(fā)沉。
“你這又是何必呢?我不過是給了你點飯吃,我?guī)湍阋菜闶菐土宋易约骸?rdquo;
老爺子強忍著眼皮的疼痛試圖保持清醒,可那麻木的雙腿卻被王鐵樹按摩的格外舒適。
自從倒在炕上后,他這雙腿就沒了知覺。
也不知是怎的,今日被王鐵樹這么一按,反倒是覺得雙腿有些發(fā)脹。
“我也是在幫我自己,我和張秀娥離了婚,張秀娥一直和前任村長不清不楚,說來說去就是為了那筆賠償款。”
為了分散老爺子的注意,王鐵樹索性講起了自己的傷心事。
他只要一想到張秀娥利用她名利雙收,他就氣不打一出來。
被王鐵樹這么一說,老爺子陷入了默然。
“原來你都清楚這些,早先我便覺得那張秀娥不是什么好人,可我老頭子不方便插手這些,離了也好。”
老爺子感慨著,不看眼皮的沉重,睡了過去。
王鐵樹見老爺子睡著了,按照蛇仙傳承的那般氣沉丹田,將所有的力量聚于手掌。
手掌處的溫?zé)嵋琅f,伴隨著王鐵樹的按摩,老爺子緊皺的眉,心逐漸舒展開,就連腿上的青紫都逐漸消失。
利用手上的溫?zé)釣槔蠣斪邮柰搜},王鐵樹癱坐在一旁,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果然還是不太適應(yīng),看樣子這應(yīng)該好好聯(lián)系一下了。”
王鐵樹感慨著開口,想到傳承到的四種功法,所有所思。
如今的他還不曾完全掌握醫(yī)訣,他必須要想辦法提升自己才行。
回想著腦海里的陌生記憶,王鐵樹試圖瀏覽,卻遇到了瓶頸。
王鐵樹不斷的回想著,炸裂的頭痛使他無法再繼續(xù)思考。
強迫自己從陌生的記憶里走出,王鐵樹喘著粗氣。
想到還在院子里的紀(jì)嵐,王鐵樹擦拭掉額頭的汗水從屋里走出。
“你,你這是……”紀(jì)嵐看著唇色慘白的王鐵樹,遲疑著上前,有些擔(dān)憂。
王鐵樹剛剛在屋子里呆了那么久,一出來就這個樣子,該不會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吧?
“老爺子的腿沒什么問題了,接下來這段時間只需要時常走走就好,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一下。”
王鐵樹扔下一句話,邁著無力的步伐回家。